沒辦法,看到這樣神奇的大師,每個人心中的武俠夢都被‘激’發出來了。?許父留在病房,其餘人全跟着陳瀟和大師,才子這個猥瑣男跟得最緊。
來到領事館的偏廳裡,無爲大師命陳瀟站好。然後站到陳瀟背後……
伊墨遙等人,屏息觀看。小許彤同樣伸長了腦袋。無爲大師手掌貼着陳瀟的腰肌,陳瀟能感受到他手上熱力驚人,這不奇怪,暗勁勃發,自己也可以做到。便在這時,衆人只見無爲大師法相莊嚴,突然之間,另一隻手挽着食指,扣在一起,嘴‘脣’顫動,發出了一個唵字,這一聲音發出,好像寺廟裡面敲大鐘,空氣震動,伊墨遙幾人被聲音震得牙齒都發麻了。
人站在寺廟地大鐘前面,猛烈地敲鐘,聲音震得人的全身地骨髓都發麻,這就是陳瀟與伊墨遙等人的感覺。
尤其是陳瀟,他只覺四肢百骸被這聲音震‘蕩’,猶如做了個馬殺‘雞’一樣,血液震‘蕩’,初始疼痛,爾後是說不出的舒暢。無爲大師的手掌暗勁吞吐,他的暗勁與陳瀟的暗勁不同,柔和至極。
陳瀟的暗勁,吐出就殺人。
能把暗勁練到柔和的地步,這位大師已經逆天了。
隨後,大師連吐六個音節。唵嘛呢叭咪吘,六個音節正是佛家驅魔六字大真言。每個音節吐音不同,在大師嘴裡爆發出來,猶如寺廟鐘聲猛烈敲個不停,將衆人的血液震‘蕩’至四肢百骸。
伊墨遙只覺全身舒暢,下身竟然有了羞人的感覺,好像,想撒‘尿’!
這時無爲大師收掌,陳瀟深吸一口氣,只覺身體猶如從裡到外被洗伐了一遍,清爽舒暢至極。他本身因爲內傷,無法運用釣蟾勁。但現在,無爲大師等於用外力幫他洗髓洗伐骨血,將內傷淤血清除。
這樣神奇的功法,如果給許晴來驅除淤血,還真是可以。想到這,陳瀟狂喜起來。
而一旁觀看的幾人,渾身大汗淋漓,汗中帶着黑‘色’,都覺身子裡,舒暢到了極致。
無爲大師接而凝重道:“小施主,房間裡那位‘女’施主的腦部受創,貧僧的大真言術必須如‘春’風柔和,慢慢驅除。這個過程很長,貧僧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真言術耗費心力,如果使用到一半,不能堅持,‘女’施主血液滯留一瞬,便是所有功夫都會白費。”
陳瀟立刻明白了,道:“您是讓我也學會真言術,在必要的時候,替補上您對嗎?”
“沒錯!”
“好!”陳瀟已經恢復到了全盛狀態。當下無爲大師便將真言術的要點教給陳瀟,一點也不藏‘私’。在無爲大師講話的時候,陳瀟驚訝的發現,無爲大師的牙齒細密,有四十顆之多。
佛祖釋迦牟尼,傳言牙齒四十顆,那是修爲超凡入聖,控制身體氣血到達了猶如天地一般的境界。
無爲大師看出陳瀟的驚奇,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不必驚訝,貧僧只會養生,如果真要打架,連暗勁高手都不是對手。”陳瀟恍然大悟,道:“您若學會打法,恐怕天下間,沒人是您的對手。”
“打法,殺人皆有戾氣,不是養生之道。兩則不可兼得!”
陳瀟恍然,眼下救許晴要緊,也不再說其他的東西。他生來聰慧,不到一個小時,便領悟了大真言術的奧妙。大真言術,第一個難關,是心意的領悟。陳瀟卻很快領悟。這讓無爲大師都感到驚訝,感嘆陳瀟是武學奇才。
第二個難關,是對施爲者的耐力,心力的考驗。猶如憋了一口氣,治療的時候必須一氣呵成。如果長時間治療不好,施爲者有可能會憋氣而死。
在病房裡,衆人都在房外,透着窗戶觀看。病房裡,許晴睡容安靜,無爲大師白衣飄飄的盤膝在凳子上。陳瀟則守在‘牀’邊。
只見無爲大師突然一聲發音,四壁震‘蕩’。
隨後,一連串的音節從無爲大師的嘴裡發了出來,似乎是那種大型道場之中,千萬和尚一起整齊的唸經,震得空氣之中顫抖不停。
陳瀟全神貫注的看着許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爲大師嘴裡面依舊不停,始終連續沒有間斷,而且還是那樣的宏亮,剛勁。聲音震得房屋之中的一些物品都漸漸的顫抖,掉到了地上。陳瀟不由佩服無爲大師的體力,這樣的真言發力,自己沒有把握堅持十分鐘以上。
同時,陳瀟漸漸發現,聲音的震‘蕩’,震得許晴身體內的血液有規律的蠢蠢‘欲’動,似乎流淌的歡快了起來。
許晴的臉蛋也漸漸的紅潤起來。
陳瀟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被這聲音震‘蕩’的輕微流淌起來,一般血液流淌,自身無法感覺。但這聲音卻讓陳瀟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流淌。
又一個小時後,無爲大師繼續在念,聲音依然剛勁,許晴的臉‘色’,皮膚上都有了紅潤,生機在漸漸恢復。
但是,無爲大師的額頭上開始滲透出細細的汗珠,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陳瀟心中一驚,大師開始支撐不住了。先前有約點,只要大師音節變弱到一定程度,就由自己慢慢接上去。陳瀟盤膝,閉目凝神。待無爲大師聲音轉弱時,他突然張嘴,與大師一樣的音節震‘蕩’而出。先是輕緩,無爲大師停了下來睜開眼睛。陳瀟知道已經接上了大師的節奏,當下凝緊心神,配合腹腔的力氣,大腸的蠕動,整個身子都在發力,方纔發出這樣渾厚如佛音的音節。
在伊墨遙等人的眼裡,此刻陳瀟身上似乎也籠罩了一種佛光,非常的神聖。
十分鐘後,陳瀟開始支撐不住,額頭上汗水涔涔。但他不敢停,因爲大師說過,稍一停頓,許晴的血液一滯,所有的功夫都會白費。
陳瀟不服輸的‘性’格衝了上來,爲了許晴,那怕是死也在所不惜。咬牙繼續配合心力,音節反而嘹亮起來,室內的茶杯,椅子震‘蕩’的更加厲害。
撲……?陳瀟終是修爲不夠。他強自壓抑再壓抑,仍然壓不住那股子甜腥味兒上涌,撲哧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無爲大師口中的音節嘹亮爆發出來,接上了他的旋律。陳瀟只覺渾身酥軟無力,這般念法,腦袋震‘蕩’的不行,眼一翻,暈死過去。
陳瀟再度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環視周遭,這是一間裝有空調,電視的標準客房。
想到許晴,陳瀟揭開被子,翻身起‘牀’,剛一站起,腦袋一暈,又坐了下去。臥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一人。白‘色’外套,牛仔‘褲’,美麗如鄰家‘女’孩,眉宇間卻又透着股彪悍之氣。正是伊墨遙!
伊墨遙頭髮隨意紮了馬尾,身上有股好聞的‘女’兒家處子清香。手中端了托盤,托盤上一碗白粥,一碟小菜。
“你醒了?”伊墨遙臉‘色’有微微的喜悅,不過很快掩飾住。昨天陳瀟奮不顧身的救姐姐,她心中還是有些震撼的。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一向那樣淡雅的姐姐會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他。不過伊墨遙與陳瀟之間,恩怨太多,伊墨遙也絕不會那麼簡單跟他冰釋前嫌,陳瀟的做事風格,伊墨遙很不認同,甚至是痛恨。
伊墨遙將托盤放到‘牀’頭櫃上,又前去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外面美國特‘色’建築映入陳瀟的眼簾。伊墨遙拉開窗簾後,回頭淡冷的道:“這是大師特意囑咐給你吃的東西,你目前只能吃清淡的。”
陳瀟扶了下額頭,急迫問道:“許晴怎麼樣了?“
“姐姐沒事了,不過還需要休養。請醫生看過,再過一段時間,腦袋上的傷口癒合,就完全無恙了。”
陳瀟心中涌起狂喜,長舒一口氣。這時覺得身體適應了一些,穿上拖鞋,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大師說你還需要靜養,你……”
陳瀟不耐煩的道:“我沒事。”
靠!伊墨遙心中恨極,陳瀟真是第一個,很不把她伊墨遙當盤菜的人。
許晴這次的睡容真是安詳了,面‘色’紅潤,讓陳瀟看的很是安心。許彤彷彿知道媽媽已經沒事了,格外的開心,對陳瀟也親暱的不得了。這一點,讓許父和伊墨遙很鬱悶。這小許彤,跟你外公和小姨都沒這麼親。
隨後,陳瀟牽着許彤出了病房,正式在後面的庭院裡見許父。庭院裡有休閒的遮陽扇和桌椅。許父坐下後,慈祥的招呼陳瀟坐下。陳瀟有種見老丈人的感覺,先前憂心許晴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自己之前的無禮,心中不安起來。
“許叔……?”陳瀟喊了一聲,想敬菸,但是他‘摸’煙的瞬間纔想起自己從不‘抽’煙。許父呵呵一笑,倒給他敬了一根菸。陳瀟暴汗,尷尬……?
許父微微一嘆,真誠的道:“陳瀟,謝謝你!”
陳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一號首長前都能鎮靜自若的陳瀟,面對許父卻是表現的太稚嫩。
一聲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陳瀟爲許晴所做的一切,許父已經全部知道,對於他跟許晴在一起。許父也表示贊成,只是叮囑陳瀟,一定不要傷害許晴。最後許父嘆息一聲,道:“小晴這些年很苦,我希望她以後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陳瀟掩飾住內心的狂喜,道:“我一定會保護好她!”許父一笑,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謝謝許叔!”
許父笑道:“該改口了,小陳!”
陳瀟非常赧然的喊了一聲爸。許父哈哈大笑,這樣淳樸的青年,他很喜歡。關鍵是,這個青年還有着天一般的擔當。
陳瀟的身體還需要調養,真言術耗費心力簡直就是恐怖。以前他以爲化勁已經是人體巔峰,如今看來,自己纔算入‘門’。不過,無所謂了。以後,能幸福安祥的跟許晴一起,有妹妹,有許彤,還會有自己的子‘女’,這樣的人生,已經足夠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