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震認爲王仁剛纔奮力一擊,必然功力耗損,是打敗他的最佳時機,不等王仁喘息,連忙跳上前去,又跟其大戰。
不想此時,王仁卻發現烏狂成了滿頭雪發,用火魔通經術增強了功力,走火入魔了。
王仁因此而分神,步震一掌打過來,將其震開。
步震知道王仁的武功已經超乎他的意料了,使出全力,打出了剛纔的一掌。元坤神功的護體真氣可不像天罡罩這種專門用來護體的神功相比,王仁的護體真氣被震進了內臟,反而被元坤神功的真氣所傷,口吐鮮血,翻倒在地。步震絲毫不敢停歇,趕上前去,補上一腳,踢到了他的胸口,將他踹到了一樓東邊的一間屋子之中。
聶瑛躲躲閃閃,避開了彌羅神掌的四人組合,卻發現王仁被步震打了一掌,又踢到了一樓的一間屋子之中,知道他凶多吉少,連忙跑過去看。
就在此時,衆人的打鬥和王仁的碰撞將剛纔的那間屋子給震塌了,木板橫樑像冰雹一樣往下砸,將王仁淹沒了。
衆人紛紛大驚,烏聖以及發狂的烏狂都停了下來,和聶瑛傻傻地站在一邊,屏住呼吸,盯着木屑,希望王仁還有動靜,可以從裡面爬出來。
不凡似乎比聶瑛更加着急,站在烏聖旁邊,沒有找他報仇,反而盯着廢墟,急得直跺腳。
仲歸四人停下了彌羅神掌的組合,在一旁沾沾自喜,自相慶賀,不想忽然之間,柳劍從廢墟衝飛出,元坤神功的掌力將木屑推開。
王仁翻身而出,抓住空中柳劍,徑直朝步震刺去,回拉之時,差點兒割到他的脖子。
聶瑛、烏狂、烏聖紛紛大喜,又開始了和他們的對手大戰。
王仁看出步震的天罡罩和他的護體真氣一樣,只可以擋住內力,而無法像金鐘罩一樣,擋住利器,擦乾嘴角的鮮血,朝四周尋去,從後方找到了一個酒罈,坤位移位將其拉了過來,狂飲了幾口,將其拋至身後,摔成碎渣,又道:“哼,天罡罩的弱點我已經找到了,能抵內力,可是卻不擋利器,現在我要用柳劍所使的飛劍劍法和攆雲劍法來破你的天罡罩,用元坤神功來破你的彌羅神掌。”
王仁縱身上前,柳劍亂舞斜拉,其中就有諸多遊唐的攆雲劍劍法以及烏聖的飛劍的劍飛。
步震赤手,難以抵擋柳劍之力,不想卻從身後掏出攆雲劍,來跟王仁對壘。
烏聖用飛劍跟不凡交戰,不過不凡的武功真的不同凡響,上百招過去,還是身輕如燕,矯若猿猴,飛劍跟本不起作用。
烏聖大驚,藉助飛劍纏住不凡,順勢使出結焰神爪朝她打過去,不想不凡一招影隨風動順着烏聖的路數後退,不但將飛劍躲過,反而使出彌羅神掌,接住了烏聖的爪功,突漲內力,將其震開。
烏聖大驚,沒有想到不凡的內力卻像滔滔江水一樣,源源不絕,傻傻地盯着自己的雙手發呆,不想卻看到不凡的右腰部沾滿了鮮血。
烏聖甚是吃驚,朝不凡趕了上去,發現飛雪劍就在她的身下,上面還沾滿了鮮血,心想:“一定是她剛纔出招,沒有躲過我的飛劍,被飛劍割傷了。”
烏聖趕上前去,查看她的傷勢,不想不凡卻從身後掏出匕首,暗施毒手,刺進了他的小腹。
烏聖健壯如牛,視匕首如芒刺,將其拔出,扔在腳下,又對不凡道:“你現在身受重傷,遊唐死有餘辜,要是想殺我爲他報仇,我隨時恭候。你一弱質女流,武功練到這個地步,烏聖生平未見,這點小傷不會要了你的命,你趕快找人去醫吧。”
此時,用火魔通經術提升功力的烏狂狂性依然持續着,不過他卻是在幫聶瑛對抗四人組合而成的彌羅神掌。伯延苦戰難勝,被烏狂的隔空斃穴打得身負重傷,停靠在一旁療傷歇息。
烏聖縱身上前,幫助烏狂和聶瑛抵擋仲歸四人組合而成的彌羅神掌。烏狂狂性大發,然而用火魔通經術提升功力,雖然功力提升,卻和蠻牛無異,空有蓋世神功,卻成了匹夫之勇,不知閃躲,只是千篇一律,像無頭蒼蠅亂打一通。烏聖雖然英雄蓋世,刀劍穿心也只是等閒之事,可是不凡偷襲得手,烏聖鮮血直流,行動遲緩,武功也威力大減。雖然三人個高手聯手夾擊,難以跟四人聯合的彌羅神掌一較高下。
王仁發現了烏狂、烏聖、聶瑛三人難以抗敵,甚是着急,剛纔又被步震一掌擊中,招式之間出現了破綻,被步震三番割傷。
形勢非常危急,聶瑛連忙在一旁喊道:“要是你不先打敗步震,再來幫我們,我們死了無所謂,可是誰去阻止契丹南下呢?”
王仁聽了,連忙屏氣凝神,提起護體真氣,貫穿全身,用柳劍使出飛劍的招式跟他對打。柳劍陰柔之力使出飛劍的招式,倒是別具威力。
他又跟步震對戰了三十幾招,還是勝負不分。
忽然間,步震將攆雲劍換到左手,出劍相對之時,右手出掌。王仁伸出左手,跳上前去,接住了步震的重掌,身體右側,右手上提握住了攆雲劍。頓時,他的手中鮮血橫飛。
步震大吃一驚,有收劍之勢,不想王仁卻趁機使出點水爪。步震手中一麻,連忙撇開攆雲劍,被王仁一腳踹到了三丈外。
他又用被鮮血染紅的右手將柳劍回拉,柳劍從步震的左手劃過,劍上斜刺在步震手臂上的柳劍了一條鮮紅的印記。王仁趁勢突漲內力,將他震開,同時跳起來,一腳踹到他的胸膛。
步震左臂被劃,肉汁隨着鮮血滴下,慘不忍睹,破綻大露。王仁趁勢一招坤位移位想將他往回拉,不想伯延救父心切,出掌朝王仁後背打去。
一旁受傷歇息的不凡見王仁有難,順手將烏聖扔在地上的匕首朝其拋出,將他逼開。
同時,步震主動跳上前來,右手出重掌,王仁則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接住了步震這招。
二人開始胡拼內力,頓時,玉女林中開始晃動,花瓶等瓷器受不了這兩大高手之內功而被震碎,就連屋頂的白雪也屋內打鬥,內功散發的熱氣而消融,從檐前飛瀉而下,不過屋外溫度很低,很快便結成一根根的冰刺。
王仁遭到了步震的重擊,內功驟減,步震也被王仁割傷,真氣不濟。
就在此時,盲目亂打的烏狂被四人彌羅神掌的餘力震倒了。王仁知道悲天憫世咒乃是破陣奇功,內功不濟比自己低的人肯定會受到悲天憫世咒的影響,雖然可能對烏狂等人造成傷害,可是控制好的話,可以讓三人反敗爲勝,打敗彌羅神掌的組合。
他喊出了悲天憫世咒,果然,仲歸、休雷、王德、辛藝因承受不住強大的內力而心神恍惚,陣腳大亂。
烏聖見此天賜良機,拿起霹靂錘,忍受着悲天憫世咒之力,向四人垓心使出霹靂一擊。仲歸四人連忙散開,聶瑛趁機而起,易經波形功打中仲歸的胸前。
烏狂受到悲天憫世咒的影響,狂性比剛纔更強了,在玉女林中亂髮隔空三式。
王仁和步震比拼內力,步震也受到了悲天憫世咒的影響,剛欲唱秦腔來抵禦這強大的內功,不想口一張,真氣先散了不少,被王仁一掌震開。王仁又從地上撿起攆雲劍,趁步震不備,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伯延欲救,不想王仁回過來道:“伯延,你不要着急,我不會殺你爹的,只要你們遵守諾言,趕快返回延州,讓出太原,你們引胡人入侵中原之事,我以武林至尊的名義向你們保證,可以既往不咎,你爹只管當北地霸王,與我又有何干?”
就在此時,烏狂威力無窮的隔空穿穴從一旁發了過來,力道所至之處,沖斷了二樓的圍欄。圍欄下方正是不凡。
王仁大吃一驚,連忙收起攆雲劍,飛身上前,左手抱住不凡的纖纖細腰,將其從圍欄下面救了出來。
就在此大獲全勝之時,刀戊心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趕到王仁身旁道:“不好了,師父,駱先生和明星辰率領大軍將這兒圍住了。”
王仁將不凡放開,把攆雲劍拿到她身邊道:“既然遊唐是令兄,攆雲劍也應物歸原主。你身受重傷,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遊唐是被我殺我,因爲是我二哥幫瑛兒出氣,纔出手教訓他的。你要報仇,我隨時恭候,不過,要等我先將契丹人趕出中原再說吧。”
不凡一下子怔住了,接過攆雲劍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與此同時,烏聖也封住了烏狂的穴道,不讓其亂動,怕其虛脫而亡。
聶瑛看到王仁剛纔抱着不凡,心中不是滋味,氣沖沖地走到王仁身旁,看到他渾身是血,氣色虛弱,甚是不忍,又笑了笑,附在他耳邊道:“真不愧是我的王仁哥哥,武林至尊,實至名歸。”
步震引以爲恥,想要自盡來了解,伯延連忙跳上前去安慰道:“爹,你並沒有敗,你不也割傷了王仁嗎?現在你若不下令撤兵,王仁等人會被明先生帶領的弓箭手射成蜂窩。”
就在此時,王仁暈倒了。
刀戊心走過來查看,原來是他用功過度,真氣衰竭,需要靜養。
刀戊心非常着急,又跟聶瑛道:“師……田大俠,這下可怎麼辦啊?明星辰帶着人馬將這兒包圍了,沒有師父的悲天憫世咒,怎麼脫身?”
伯延靈機一動,又上前道:“這次王仁和我爹打得兩敗俱傷,我們索性賣個人情給你們,放你們一馬。三日後,大家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到懸甕山一較高下。你們派四個人,我們也派四個人,若你們還能打敗我們,那麼我伯延保證,從此退居延州,永不圖中原。”
步震悔恨不已,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站着,面無表情,任由伯延抉擇。
王仁暈厥,烏狂狂性大發,元氣大損,烏聖也被不凡刺了一刀,一時他們確實沒有辦法殺出去。烏聖和聶瑛稍稍商議後,索性先答應了伯延的要求。
仲歸想趁幾人離去之時,暗施偷襲,可是被伯延喝退了。
聶瑛扶着王仁,烏聖扶着烏狂出了玉女林,還未曾走遠,玉女林就開始晃動。伯延等人剛剛撤出,玉女林就倒塌了,成爲了一堆廢墟。
刀戊心按照《野青囊書》上面的記載,配了一些藥給王仁和烏狂補身子,直到第二天早上二人才醒了過來。
王仁和烏狂面面相覷,王仁是容顏憔悴,氣色虛弱已經不復從前,烏狂則是滿頭白髮,已不是曾經那個玉笛公子狂棋手了,現在應該是真正的狂棋手。
二人正在談笑,相互調侃,聶瑛和刀戊心端着藥進來了。
二人心繫衆人安慰以及步震父子的情況,連忙問道:“步震父子怎麼樣了?是不是撤出太原,回到延州去了?”
聶瑛將藥放在桌子上晾着,走過來跟王仁道:“你自己都性命不保了,還記着步震父子,真是個傻瓜。昨天晚上,明星辰派兵圍剿,若非跟步震做了交易,咱們不被亂箭射死,也要被玉女林活埋。”
刀戊心將做交易的事情跟王仁和烏狂稍稍提了之後,烏狂咬牙切齒,跟二人道:“就算我們昨晚死在玉女林中,也要讓步震撤出延州,你們怎麼能這樣做?現在契丹壓境,即使我們死了,中原豪傑也會沒有後顧之憂,跟契丹大軍周旋到底。現在倒好,昨晚一切都白忙活了,除了給了我一頭白髮,給了三弟渾身重傷。”
聶瑛、刀戊心低頭無語。
王仁和步震也算是交情不菲,對他甚是瞭解,疑惑地問道:“這步震乃是一代梟雄,怎麼會食言呢?他應該不會跟你們作這樣的交易。”
刀戊心擡起頭道:“是啊,師父,這是步震的兒子跟我們的協議,具體是誰,我也分不清。”
事情已經成這樣了,王仁也不想埋怨他人,咳嗽之際,猛然有一個敏感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閃過“玉女林塌了。”
他連忙擡起頭來,向聶瑛詢問道:“你說被玉女林活埋,難道說玉女林塌陷了?”
聶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