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伯延帶着仲歸和冀州三霸去拜訪玉女林的不凡姑娘,可是不凡甚是高傲,而且處處刁難,有設下絕對相阻,伯延和仲歸根本無法見到真人,不過這個不凡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值得伯延卑躬屈膝,如此相待?
不凡是十幾天以前來到太原玉女林的,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只是跟老鴇定下協議,老鴇給她吃住,她每天陪一位客人喝一杯酒。
富家人士聽聞玉女林有這麼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爲了跟她喝一杯酒,見她一面,甚至有人傾家蕩產。也有勢力龐大的人意圖硬闖,見不凡一面,可是不凡手下的三個丫頭婉怡、晨露、清月的武功就足以應對數十好手。
在此十幾天之內,根本沒有人越過雷池。據不凡的丫鬟稱,不凡的武功驚世駭俗,即使伯延和仲歸兩人聯手,也不一定能夠佔得到便宜。
太原城中現在到處都傳遍了,說玉女林中有仙女下凡,沒有人知悉她的身世來歷,只知道她武功確實是深不可測,遠在伯延之上,而且文采出衆,智謀過人,渾身上下,槐花的香氣襲人,真如仲歸所言,近乎完美。
仲歸擅於鬧事直闖,見過不凡的背影一次,可是都被不凡身邊的三個丫鬟婉怡、清月、晨露三人聯手趕出去了。
伯延閒來無事,跑到玉女林喝花酒,聽聞有這麼一個奇女子,前去拜會。然而,不凡在當天已經見過客人了,沒有機會。在冀州三霸的建議下,他想要硬闖,可是不凡的丫鬟卻送上了一副對子,說如果他對出,就可以見到不凡的廬山真面目。
伯延足足想了三個時辰,纔對出了不凡的對子,見到了她的廬山真面目。閒談之餘,才知道不凡不但武功絕頂、文采出衆,就連對國家武林中的事情瞭如指掌,無所不至。
此次,他帶着仲歸,可算得上是二顧玉女林,禮賢下士,向她請教安撫民心、軍心之道了。
當天晚上,伯延只好攜帶着仲歸在不凡的門口站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連盹都沒有打一個。
次日清晨,伯延和仲歸還沒有想到這下聯爲何,準備知難而退,先找人對出此絕對,再來拜會,不想不凡的丫鬟婉怡輕推房門,出門喊住了二人。
婉怡年僅十五歲,身穿白衣,生的清麗脫俗,比玉女林中的任何賣身彈唱的女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婉怡看到二人睡眼惺忪,昏昏沉沉,不斷打盹,微微笑了笑,跟二人道:“兩位公子,這規矩是不能破的,不過雖然你們不能見到我家小姐,可是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在門外向我家小姐請教。”
伯延和仲歸站了一宿,已經累得不行了,要不是早年在做少林俗家弟子之時,常常如此,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仲歸勞累非常,心生氣餒,朝外而去。伯延連忙叫住了他道:“二弟且慢!我這次帶你來,目的還沒有達到,這麼走不是太冤了。”
仲歸想了想,撅着嘴朝不凡的房門走過去了。
冀州三霸年過半百,陪同伯延和仲歸在外面站了一宿,早就腰痠腿痛,腳底發軟,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跟伯延道:“大公子,這雄師之中,主帥不在,恐生出禍端。我們先回營鎮守,老骨頭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伯延帶着冀州三霸出來,讓他們三位老人陪着自己站了一宿,的確是於心不忍,先讓三人回去休息了。
忽然間,另外一個丫鬟清月搬着兩把椅子從屋中出來了,衝着二人傻傻一笑,將椅子放到二人面前道:“有勞兩位公子再休息片刻,等我家小姐梳妝完畢,再與你們聊一聊。”
清月和婉怡的年紀相仿,膚色如中秋之月,皎潔明亮,雙眸如幽谷清泉,明亮動人,也生的是沉魚落雁之容。
仲歸已經提不起精神了,面對清月,依然如故,微微一笑,將椅子接了過來,遞給伯延一張,讓他先坐下,自己則先活動一下筋骨,再行入座。
考慮到他們要商談的都是干係重大之事,仲歸便讓老鴇把玉女林的其他人全部趕走了。
老鴇見到仲歸大把大把的銀子,自然照辦了。
二人坐了下來,又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不凡終於收拾好了,跟二人聊起來了。
不凡先發問道:“二位公子將來可能成爲一統天下之人,這一國之君爲小女子守候,不知道小女子是不是會折壽?”
伯延看了看仲歸,發現他一夜未眠,心神恍惚,坐在椅子上開始犯困,索性自己來答,微微笑了笑道:“我二人心甘情願,與姑娘無關。實不相瞞,此次我帶我二弟前來,是有兩件事情要向姑娘請教:一,前些日子,投降於我爹的幾萬大軍,現在已經有過千人逃逸了,軍師明星辰明先生讓我爹將其盡數坑殺,而我舅舅主張以德服人,想辦法儘量挽留,不知姑娘可否賜教一二?”
雖然看不到不凡的廬山真面目,可是卻可以聽到起清脆婉柔的聲音和飄襲在門外的槐花獨有的香味。她的自信的笑聲,清晰可聞:“實不相瞞,北方金星異常耀眼,新主將現,晉國必亡。不過,亡晉非步,替晉非步,此乃天意,縱然坑殺數萬義士、縱然以德服人、縱然有千萬之衆,然而草莽之人,難成大器,此乃天意。”
仲歸聞之,伯延大怒,起身打碎了座下的椅子道:“簡直一派胡言,金星耀眼,這說明我爹順應天意,理當一統天下,稱王稱雄,何來難成大器之繆談?”
不凡一聲長嘆,道:“延州上空,主星暗落,此乃令尊的勢力快要瓦解之兆。久聞駱先生擅於占卜,你們可以回去請他占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如果不出我所料,七日之內,必會知曉一切。”
伯延非常驚訝,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要是這件事情讓步震知道,必然又會掀起一場風波,連忙附在仲歸耳旁,跟他輕聲吩咐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爹,以免多生事端。”
不凡聽得伯延呼吸沉悶,又道:“伯延公子,天意如此,若令尊儘早回到延州,過他的北地霸王的生活,則延州主星必會重新歸位,明亮異常,何去何從,還請仔細思量,不知你所說的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伯延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又擡起頭來道:“不凡姑娘,上次一戰,姑娘的武功令我非常的佩服。你說過,要是我們兄弟倆聯手可以打敗你的話,你就出山相助我爹,此話可當真?”
按照伯延這話,不凡的武功應該遠遠高出伯延,當初就連王仁也差點敗在伯延和仲歸的聯手之上,若非柳劍環之威,恐怕難以取勝,難道說這個不凡的武功真的可以和王仁較量一番?
不凡笑了笑,一口答應道:“好啊,想要和我交手,得先見到我啊,等你們對出了我的對子,再來跟我一戰吧,如果你們兄弟倆真能夠戰勝我,不凡自當出山相助。”
伯延大喜,連忙起身,跟屋中的不凡道:“好的,不凡姑娘,既然如此,我們兄弟倆先告辭了。等對出了你的對子,再來拜會。”
婉怡和清月暗自發笑,細聲而言:“恐怕他們倆對出了小姐的對子,也未必可以打贏小姐。”
仲歸拉着伯延出了玉女林,街道上已有商鋪開始擺起來了,包子鋪的炊煙裊裊升起,時不時有人從玉女林前經過。
仲歸憤憤不平,在門口問道:“哥,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個不凡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相待,她還真有三頭六臂不成?”
伯延道:“前天我們未曾談到天下大事,只是談論了一下武林中的各種絕門武功,她連火魔通經術還有王仁自創的幻象四式,白眉天師新創而未及修煉的三絡分形手都瞭如指掌,對各種武功的優勢及弱點更是如親身修煉般清楚,要是有她在,何愁王仁那幫武林人士?”
仲歸道:“大哥,你就是天真,也不是我說你,你請來的那個明星辰,雖有計謀,但是就知道殺人;你請來的那個鮮援,雖然能言善辯,但搬弄是非、無中生有;現在又要請一個煙花女子相助,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再說了,你昨天不是剛剛說王仁、烏狂快死了,現在又在這兒杞人憂天。”
伯延笑了笑,拍了拍仲歸的肩膀,和他一同朝步府而去,邊走邊道:“二弟,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武林中人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就算王仁兄弟、聶瑛都死了,可是就一個丐幫和肆意滋擾咱們的燕梭就夠對付的了。不凡姑娘幫忙,咱們纔沒有後顧之憂。現在,咱們要在城中廣貼告示,請飽讀詩書的能人賢士來對此絕對,這樣,咱們纔有機會見到不凡姑娘,請她出山。”
仲歸細細想了想,自己曾經擅闖,被不凡手下的三個丫鬟給打發出來了,想來這個不凡應該真是個武林高手,有些手段,只好按着伯延的吩咐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