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爹爹陪着總督大人去酒樓,直到夜半時分,纔在封雷他們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回到了東市十二條的宅子裡頭。
如意心惦記着進京的事兒,根本沒有睡下,坐在書房裡頭想着進京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注意事項,只覺得心亂如麻,沒有什麼辦法之下,只好一條一條的列在紙,準備回頭細細整理一番。
“爹!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如意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連忙從書房裡頭走了出來,一眼看到被封雷他們扶着的爹爹,那滿身的酒氣是遮都遮不住,難聞的要死。
“喝……總督大人,我敬你一杯……”如意爹爹此刻腦子卻已經有些糨糊了,聽到如意說話,大着舌頭說道,把如意當成了總督大人了。
如意看着自家爹爹這樣子,雖然臉帶着笑容,看似很高興的在敬酒,實際眉頭卻微微皺出一個摺痕來,這是平日裡頭爹爹有愁事兒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微表情,如意便知道自家爹爹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開心和甘願。
“怎麼回事兒?!”揮揮手讓人將爹爹送下去,如意留下了封雷,還有跟着一起去聚德樓吃飯的華興,皺着眉頭問道。
“這……”封雷有些猶豫,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說出來。
“這什麼這,那個總督給我爹難堪了?還是欺負他了?!”如意看着封雷這樣,眼睛立刻瞪了起來,聲音也微微提高了些。
在如意的心,在勢弱的時候,別人欺負自己也欺負了,如意自己認栽,但他們不能欺負自己的家人。
不管是如意柔弱的孃親,還是年幼的弟妹,甚至於貌似扛起了一家重擔的如意爹爹,如意都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
若是有人來犯,那是你打我一下,我還你兩下,你欺負我欺負的狠了,我要你命的節奏。
因此如意對於爹爹的難受的情緒非常敏感,單獨留下了兩個人來問。
“這什麼這,你不說難道讓我直接問爹爹麼?!”如意看着封雷面色猶豫的樣子,臉色微沉的說道。
“回小姐的話,總督大人說話很難聽,在酒桌給老爺不少難堪,老爺都咬牙忍了過去,這才喝多了酒。”封雷聞言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站在一旁的華興卻是率先開口了。
在華興的心裡頭,主子是樑秉筆,如今樑秉筆把他給瞭如意,他的主子也多瞭如意一個罷了。
雖然剛纔沈老爺喝醉之前對着他們兩個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要讓他們把實情告訴如意,但華興心裡頭如意纔是主子,因此這事兒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彙報來的。
“小姐,老爺不讓告訴你……”封雷聽到華興竟是把實話說出來了,忍不住瞪了華興一眼。
華興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梗着脖子昂着頭,哼了一聲以後轉過頭去。
“真是欺人太甚!”如意此刻爲了爹爹被人欺負的事兒氣憤不已,咬着牙說道。
一個四省總督,因爲一點兒與自己家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小破事兒,堂而皇之的欺負起人來,實在是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