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孽障!沈家的百年基業,都要毀在你這樣的蛀蟲身了!”人羣呼啦啦的分開,沈家的二老太爺拄着柺杖,從人羣外頭緩緩的走了進來,看着清大老爺面如土色的樣子,痛心疾首的說道。
“二老太爺!”清大老爺在之前,高聲喊叫是爲了能吸引二老太爺出來,但如今二老太爺出來了,清大老爺卻面如死灰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二老太爺最是注重家族利益,也最是注重親戚血脈,要是沒有貪墨的證據,清大老爺覺得自己跪在二老太爺面前哭一哭,裝裝可憐,肯定能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不說汌二爺夫妻倆是什麼態度,有了自己貪墨的證據,知道自己吃裡扒外從鋪子裡頭撈了不少銀子,別人不說,二老太爺一個人,足夠把自己趕出沈家無數次了。
“二老太爺,二伯啊,我知道錯了,我之前是一時糊塗起了貪念,實在是當時家裡頭銀錢太過緊張,以後再也不敢了!”
清大老爺撲通一聲跪在地,膝行幾步到了二老太爺的面前,這時候清大老爺也顧不沈芷梅這個閨女了,只想着怎麼能夠把自己從這貪墨的事情裡頭摘出來,不能吃了官司啊。
“家裡頭銀錢太過緊張?清大老爺還是不要說笑的好,從我們二房當家做主以來,所有沈家大宅裡頭的吃用花銷,都是公一力承擔的。”
“三房整個的花銷不用清大老爺出一分銀子,每年的花銷二房還要多出三成,還有每月一百兩銀子的月利,不知道清大老爺所說的銀錢緊張,所爲何來啊?!”
“再者說,清大太太幫忙管着府裡頭的採買花銷,這銀子可是沒有少撈啊,光是大廚房的採買一項,每年能給清大太太一千兩銀子的花紅呢……瞧瞧清大太太這頭的首飾、身的衣裳,怎麼的也不是少了銀子的樣子啊!”
汌二夫人聽到清大老爺哭窮,生怕二老太爺受到了影響,前一步啪啪啪的把府裡頭各房頭的花銷賬目給抖了出來。
“我……這……”剛纔清大老爺只是情急之下找了個藉口罷了,沈家家財萬貫的,自家房裡頭哪裡真的少了花銷了?!
不過是貪心病作祟,知道沈家的家產早晚都不是自己的,想要趁着還有權利的時候,多撈些好處罷了。
“不用說了,開祠堂吧!”二老太爺看到清大老爺這啞口無言的樣子,哪裡不知道是清大老爺的過錯,看着面如寒霜的兒子,紅着眼睛聲音顫抖的兒媳,搖搖頭嘆息着說道。
二老太爺本不是個經商的料子,二房掌權沈家,也是汌二爺直接接的手,跟他這個榮養的老太爺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他當初顧念着兄弟親情,讓沈家三房都還住在一處,給兒子、兒媳添了不少麻煩。
“當初是我做了決定留下你們,如今要把你們趕出去,這罪名,自然也應該是由我承擔!”二老太爺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