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站在瘋子豪所說的馬車的外頭,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馬車,手裡捏着馬車的車簾子,一時之間卻有點兒不敢把車簾子拉開。
那馬車不是閔郡王府的制式,也不是從湖州城帶來的馬車裡頭的任何一輛,土布的馬車蓬子配一匹又老又瘦的馬、還有個瑟瑟發抖的老頭兒當車伕,彷彿是從道邊兒隨便拉來的似的。
如今音訊全無的,除了沈如夢還有杜大小姐和杜四小姐,如意的心愧疚的不行,只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們似的。
如果馬車裡頭的人是她們的一個,如意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們,但如果馬車的人不是她們的任何一個,又會讓人失望無……如意咬緊了牙關卻不知道這簾子要怎麼掀開。
“如意,別看。琳琅,去把馬車的人接下來!”樑秉筆自然看出瞭如意的愧疚和掙扎,他寬厚的大手一把捂住瞭如意的眼睛,將如意從馬車邊攔腰抱了起來。
不要看,不能看,若是馬車裡頭的人傷的太狠太重,如意看了只會更加擔心更加難過罷了。樑秉筆心如是想着,如果需要有一個人承擔這責任,讓自己來承擔好了,如意該輕鬆愉快的笑着,沒有眼淚沒有愧疚。
“嗯……”如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挺直的脊背已經酸澀的不行,只想要靠在樑秉筆的懷裡頭,好好的休息一下。
“如意,別怕,有我在呢……”樑秉筆感受到懷人兒的顫抖,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說道。
世事難料,如果有早知道,樑秉筆可能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卻不是因爲怕閔郡王府的客人出事兒,或者是怕良心的譴責,而是樑秉筆不想要如意再這麼擔驚受怕,再這麼愧疚罷了。
“小姐,是杜大小姐和杜四小姐,她們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昏過去了。”琳琅和琉璃都站在如意身邊兒呢,撩開簾子一下子看到了是杜大小姐和杜四小姐在呢,兩人臉身都有不少傷痕,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悽慘的很。
會醫術的琉璃了馬車給兩人查看了一下,發現只是些皮外傷,並沒有性命之憂,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轉頭對着如意回稟道。
“是杜姐姐?她們怎麼樣了?!”如意這時候再也忍不住心的愧疚,掙脫了樑秉筆的手,衝了馬車看着杜大小姐雙手血淋淋的,頭髮亂七八糟的蓋在臉的樣子,眼淚一個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
“快,讓太醫給她們診治一下!”如意帶着哭腔說道,只覺得心裡頭酸溜溜的難受的不行。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們這是怎麼了!”如意的話音剛落,那邊兒聽到了消息尋過來的杜夫人,哭嚎着撲到了馬車邊。
杜夫人是官家夫人,平日裡頭最注重儀態的,這時候的她卻是儀態全失,跑得頭髮都亂了,滿臉都是淚水,撲到馬車邊的時候顧不自己的身子踉蹌了下,七手八腳的往馬車爬,可見是心裡頭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