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謝謝你!”如意和樑茗茗對坐了半晌,樑茗茗這才彷彿緩過了勁兒來似的,用帕子擦了擦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客氣,我不過是說了些可能性罷了,這事兒如何做,還是需要你那朋友自己來衡量的。”如意笑着搖搖頭,雖然心明鏡一般的知道這事兒是樑茗茗的事兒,卻也還是裝傻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多謝你!”樑茗茗搖了搖頭,如意出的主意對她來說是字字珠璣。
樑茗茗自己原本對這事兒只能藏着掖着,滿腹的心事根本無從訴說,如今跟如意一起說完了以後,只覺得心暢快的很,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你開心好!”如意笑着說道,陪着樑茗茗重新洗了臉,又一起吃了午飯,這才把歡歡喜喜的樑茗茗給送走了。
樑茗茗滿心歡喜的走了,如意的心情卻並不算美好,坐在窗邊看着外頭已經盛開的花兒,不由得有些出神。
“小姐,你怎麼了?可是跟那茗郡主聊的不愉快?”琳琅看着如意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如意坐在窗邊看外頭已經看了許久了,臉非但沒有一點兒笑意,反而皺着眉頭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樑茗茗挺好的!”如意搖搖頭說道,她只是忽然發現,不管是高高在的郡主還是自己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其實過得都不容易,只是各自有不容易的地方罷了。
平頭百姓的不容易,在於維持生計,在於被人魚肉,在於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如茗郡主這樣的人,雖然沒有人敢欺負她瞧不起她,她的身卻還有着各種各樣的其他的問題,如說不能自由嫁娶,再如說愛了不該愛的人。
“那小姐你怎麼還不開心呢?”琳琅是個直腸子,覺得如意不開心便開口問,少了許多的彎彎繞繞。
“我也不知道……算了,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如意搖了搖頭,把自己心裡頭不舒服的感覺統統甩掉。
“許是這些日子,我過的太過清閒了,把骨頭都給呆的懶了,纔會東想西想的鬧心的慌。”如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口氣,聞着空氣淡淡的香氣,覺得自己似乎精神了一些似的。
“琳琅,幫我把芷蘭畫的大運河景圖拿出來吧,之前張羅了許久的套筆,也是時候讓它面世了!”如意揮動着手臂活絡了一下筋骨,舒展了一下腰身,覺得渾身的血液流動起來了,這才又重新坐了下去。
如意拿過了自己已經制好的一套毛筆,舉起不到指甲蓋兒那麼大的刻刀,着沈芷蘭的畫兒,將大運河沿岸的景色,一刀一刀的刻在了筆桿頭。
如意手的刻刀,一點一點的在竹子劃落下痕跡,這些痕跡或深或淺,或粗或細,竟是彷彿有靈性一般,漸漸的在指頭粗細的筆桿子,繪出了一片大好江山的輪廓。
這還不算完,如意用一支極細的毛筆在刻好的筆桿塗塗寫寫,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筆桿子的方寸地方,竟是成了一副朝陽出港圖,美輪美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