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柳公子,月瑤妹妹,你們三人,此去一行怕是要數月之久,路上可是千萬要多加小心!”
清晨,出雲城墨家門口,墨玲巧與吳涯三人正在道別。
“勞煩墨姑娘費心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墨姑娘自己也要多多保重!”吳涯和柳白衝着墨玲巧拱了拱手。
“我等這幾日也是費心讓墨姑娘照顧了,他日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柳白自當是盡全力而爲之。”
“呵呵,有柳公子這句話小女就放心了,小女今日也要趕回墨家,恕不遠送了,我們在此別過,諸位告辭!”
“告辭!”
吳涯三人便離開這出雲城,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在看一眼吧,柳白,或許此生都不一定再能回來了!”
吳涯一行人站在城外的山巔之上,遙望着不遠處的出雲城,此時吳涯也是有點略微傷感,畢竟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
柳白一言不發,佇立在山巔之上,淡淡的望着出雲城,柳白從小在這裡長大,他的家在這裡,無論它是一個多麼不起眼的城,也承載着他成長到現在的所有歡樂和痛苦。
“柳家在此覆滅,待我柳白有了通天徹地之能,定然要回來重建我柳家,走吧!”
柳白注視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便轉身自山巔走下,劉月瑤也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沒有去打擾他,昨夜在墨家,墨玲巧已經將事情大致都講述給她聽過,她十分能理解柳白的心情,他們有着相似的境遇,只是劉月瑤並沒有體會過父親被當面殺死的沉痛經歷,但同樣的,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會家看一看,遊子之心何人知。
“初春踏雪萬里行,
寒秋臥榻風不平。
雲下一字南飛雁,
不知何時故里還。”
吳涯緩緩吟出,一股淡淡憂傷之情瀰漫開來。
“吳涯,這是你寫的詩麼?好棒啊!”
劉月瑤笑着問道。
吳涯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淡淡的道:“有感而發,隨口吟出的,還望不要見笑。”
“走吧!我們。”
柳白再度向着出雲城方向回首一望,便轉頭向前走去。
“穿過這萬象山脈,大約再向西南方向行二十里,我記得有一個村莊。”
劉月瑤雖然年紀不小,但是心性卻同小孩子無二,看見什麼都很欣喜,此刻劉月瑤正赤着腳,追趕着一隻藍色的蝴蝶,一邊玩耍一邊對着吳涯二人道。
吳涯點了點頭:“我們剛進入這裡半日不到,萬象山脈何其龐大,想要穿越這山脈,怕是至少要五日時間,這兩天我們可能就要隨遇而安了,月瑤,你不穿鞋不怕腳受傷麼?”
劉月瑤一臉詫異的回頭盯着吳涯:“爲什麼?不會啊!我從小都是這樣過來的。”
“呃……好吧!”
吳涯竟然一時語塞。
“嘿嘿,幾個小傢伙!玩心還挺大!”
一道粗壯而雄渾的聲音傳出,一羣身穿麻衣之人自樹後走出,臉上帶着一股凶煞之氣,爲首之人滿臉橫肉,身材高大而威猛,此刻正一臉淫笑的盯着劉月瑤。
“終於等不住了麼?”
吳涯戲謔的看着眼前這羣人,其實吳涯早就感知出附近有人,只是對方實力實在是不夠看,吳涯也就懶得管了。
“少廢話,我告兒樹你昂,尺路是我開,尺樹是我摘,要想擱這兒過,留下買路柴!”
“哈?”
吳涯聽着這強盜頭目說的話,竟然是一陣雲裡霧裡的,腦海之中出現五個大字:這啥玩意兒?
“哈哈哈!吳涯,柳白,這傢伙大舌頭!太好玩了!”
劉月瑤絲毫不顧形象的放聲大笑,就連柳白都沒忍住,一絲笑意流露出來,自從上次變故之後,柳白從來沒笑過。
見得吳涯三人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強盜頭目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自己可是打劫啊!不是來說相聲的啊!
“你……你們這羣小窄紙!非得讓你們……讓你們見識見識老紙的厲害!”
這強盜頭目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哈哈……哈哈哈!吳……吳涯!我不行了,扶我一把!”
劉月瑤一隻手扶着腰,彎着身子不停地大笑,估計就快趴到地上了,柳白看不下去了,人家可是強盜哎,打劫的!怎麼着也留點面子啊!
“哥們兒……”
柳白實在忍不了了:“你們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您老這口音,實在……實在是不適合幹這行!”
說道後面柳白甚至都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嘿!他來來的,還敢嘲笑老紙,動手,姑娘留着回去咱好好享用一番,兄弟們,動手!”
那強盜頭目實在是氣不過,一招呼,十幾個大漢手持長刀就殺了過來。
“上啊!兄弟們!”
“搶錢搶女人咯!”
一幫強盜大呼着就向前撲着出去了。
“柳白,動手!”
吳涯對着柳白低喝一聲,柳白點頭,不滅氣罡緩緩運起,擡手便是打出了數千金絲。
“氣劍化千絲!”
數千道金絲編織成一張大網,直接將這一夥強盜全部網羅進去,五指一收,這些強盜便如同入網之魚一般,動彈不得。
“哎呦!哎呦!大俠勞命!大俠勞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兩歲孩兒,實在是生計所迫!生計所迫纔出來幹這種勾當,我戳了啊!大俠放過我啊!我要是知道大俠是人元氣高手,你借我十個膽紙我也不敢啊!”
這強盜頭目一看自己的人盡數被抓,而且就這麼一招,實在是震懾力太大,嚇的那頭目立刻開始求饒。
劉月瑤邁着大步走到這羣強盜身邊,小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剛剛不是還想把本小姐抓回去好好享用一番,怎麼?這會兒就開始求饒了?一羣連人元氣都不到的傢伙,告訴你!本小姐最討厭你們這些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哎呦!小姑來來,是我們不開眼,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們該死,求你放過我們啊!”
這強盜頭目連連告饒,而劉月瑤卻是看都沒看,玉足輕移,走到旁邊那棵大樹旁邊,指着那大樹問道。
“這樹是你栽的?”
“是是是!”
“嗯?”
“啊?哦!不是不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這……”
這強盜頭目被劉月瑤一番話耍的團團轉,劉月瑤那小嘴的刁鑽程度,柳白和吳涯可是親自感受過的,看得劉月瑤玩心大起,柳白和吳涯相視一笑,因爲他倆可清楚這劉月瑤的厲害之處。
“快說!剛纔你不是還喊這什麼?對了!尺樹是我摘不是麼?”
“哎呦我地涼哎!”
那強盜頭目一臉苦色:“你說是它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行了吧!”
“哼!”
劉月瑤小鼻子一翹,一臉高傲的對着強盜頭目說道:“要想讓我饒了你們也可以,你們得拿出來點像樣的東西來討本小姐歡心才行,柳白,先把他們放開,諒他們也不敢跑!”
“哎呦各位大俠,我們哪兒敢跑哎!我們這就把積蓄拿出來!”
“這還差不多,天天搶別人,也讓你們嚐嚐被搶的滋味!”
聞言,柳白只得將元氣散掉,將這一夥強盜放了出來,而這夥強盜倒是也老實,竟然沒有逃跑的,紛紛開始從懷裡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我們的月瑤大小姐就開始蹲在地上一一篩選。
“哎?這是天明珠?不錯不錯,我要了!這個是丹藥?沒興趣,哇!這枚銀戒指倒是不錯,收了收了!這個是……?”
劉月瑤手中拿着一塊紅木令牌,令牌之上雕刻着一花一草一個圈。
“柳白,吳涯,你們看看這個是什麼?”
劉月瑤晃動着手中的紅木令牌,而吳涯一看到這個令牌,眼中光芒大盛。
這個花紋和令牌的大小,赫然同百草令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