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內,氣氛有些焦躁。
說了暗部的殘酷後,吳莫停頓了一下,他還是連忙繼續說,避免王漢誤會。
“但你也知道的,暗部不會這樣做。”
“他只是這樣威脅而已。”
“如果萩裡安斯真的不答應。”
“那麼除了萩裡安斯一個人之外,你們並不會受到威脅。”
“最多她將會被暗部強行帶走,送到城市外,進行人道主義的剿滅罷了。”
吳莫這話說到後面的時候,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
雖然他確定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但總覺得有些話放在暗地裡面來看,這或許沒什麼。
在大是大非面前,總有人需要犧牲一些東西的。
可這件事情放在眼下依舊是滿臉鮮血,疲倦不堪的王漢面前。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總覺得有些羞恥。
似乎這些話並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或者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王漢聽完之後,這是沉默了。
他想起來鼠爺說的一些話了。
想來鼠爺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算不上多麼光彩。
並且萩裡安斯的確是因爲保護王漢不受到任何損失,這纔來到暗部中的。
所以鼠爺覺得王漢真的能夠做出來一些什麼。
那麼就來暗部中嘗試一下。
但就算是神如鼠爺,怕也是想不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
王漢救了萩裡安斯一命。
最後卻因爲他本身,陷入險境。
這導致萩裡安斯主動的放棄了生命。
徹底的放開了桎梏王漢的所有鎖鏈。
吳莫那邊看王漢沒有多少反應之後,這又小聲的繼續說着。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萩裡安斯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能夠讓這樣的女孩,寧願犧牲所有的自由。”
“寧願如同一個試驗品的東西一樣,任由別人研究。”
吳莫感慨着。
“但顯然是因爲你陷入危機的消息傳到了萩裡安斯的腦海中後。”
“她這才暴怒的離開了暗部。”
吳莫說到這裡,也是抱歉,“當時情況太危急。”
“萩裡安斯太狂暴,一改我之前對於她的的判斷。”
“那種毒元素罡氣幾乎溢出的情況下。”
“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真的知道了也沒有辦法立刻趕過來。”
“更是沒辦法讓我手下兄弟爲之冒着死亡的風險。”
吳莫說完了。
王漢本質是反感這些的邏輯詢問的。
而現在真的明白了之後,他也是噗嗤了一聲笑了出來。
“就因爲我在外面遇險,所以他們就沒有看得住萩裡安斯。”
“在明知道萩裡安斯能夠解救的情況下。”
“依舊是讓她被逼着出去了?”
王漢說着。
他可笑的看着吳莫,“吳莫兄弟,我就想要問一下。”
“蒂娜到了暗部後,彙報了當時的情況沒有?”
吳莫能感受到王漢這活生生被氣笑了的感受。
這想了想,還是回答道:“蒂娜博士回來之後,立刻回報了情況。”
“包括你和萩裡安斯的事情。”
“嗯。”王漢點頭,再驚訝的看着吳莫,“那在知道我遇險的情況下。”
“只有萩裡安斯想要出去救我。”
“你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說着想要去嘗試着解救我一下的?”
王漢這說完之後,他整個臉上非常精彩。
這種忙前忙後。
但別人從來沒有拿你當回事的感覺,着實讓他感覺到非常新鮮。
“不說我好歹還算是一個人類了。”
“就是遠古時代人類養的一條狗,知道多年陪伴忠心耿耿的狗。”
“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讓重病未有痊癒的妻子,衝出去救人,以至於神魂俱滅的吧?!”
王漢這說着,他這真的是笑的合不攏嘴。
太搞笑了。
估計這件事情他能夠記得住一輩子。
而這種有悖於正常人邏輯的事情,竟然就會發生在他王漢的面前。
給了他當場一個非常響亮的耳刮子。
吳莫知道王漢說的不是他,是費虎鉗等人。
但這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也是紅的。
“有一句說一句,如果你當時多少有些生機。”
“或者追殺你的不是二重天五階,而是一重天九階段。”
“或者別說一重天九階段,哪怕是二重天一階段的異獸呢。”
吳莫弱弱的說着。
“這種情況下,可能都會有人出去幫你的。”
“但正常邏輯下,你根本沒有辦法從二重天五階的異獸中活下來的。”
“當時卻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你要麼必死無疑,死了很久了。”
“要麼被其他人搭救,安然無恙。”
“只有兩個結果。”
說着,吳莫歎爲觀止的看着王漢。
“誰都想不到,你如此剛強的在二重天五階段的異獸手中堅持了那麼久。”
“一直撐到萩裡安斯過來幫助你……”
吳莫他說的不假。
費虎鉗就是這樣想的。
二重天五階的異獸殺死王漢,只需要最多一分鐘的時間。
所以王漢要麼秒死,要麼秒秒鐘被人解救,根本不會存在第三種情況的。
誰知道這第三種情況還就這樣發生了。
這別說是本來就非常市儈的費虎鉗了。
就是他吳莫,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出現。
不然也不會再看見王漢這邊活生生的出現後。
像其他人一樣,這等着牛一樣的眼睛,一陣陣的倒吸口涼氣了。
“活下來,這是我的錯咯?”王漢這臉上表情更是精彩了。
他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身軀晃來晃去,不知道多少次嘗試開口說什麼。
搖頭晃腦的。
但真的想要說話的時候,他看着吳莫竟然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
只得嘴巴張開笑了笑,又閉上,再張開笑了笑,這莫名其妙。
吳莫能夠深刻感覺到王漢現在的想法。
幾個月努力,瞬間付之一炬。
這種感覺立場替換一下,很快就能想得明白。
這是能夠理解的。
這還是王漢比較冷靜了,否則吳莫自己本人經歷了這種事情。
他覺得自己怕是要活生生的在暗部中鬧翻天了。
“王漢小兄弟啊,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啊。”
“他們都是看結果處理事情的,永遠不會考慮到過程這種麻煩的事情的。”
“他們只關心咱們能不能做得到,而不管他們需不需要。”
“或者我們到底爲什麼能做到,或者爲什麼做不到。”
吳莫嘆了口氣。
這邊也不知道怎麼勸說王漢了。
“而萩裡安斯的事情啊,恐怕最後也沒有辦法給出來一個說法了。”
說着,吳莫又重重的拍了拍王漢的肩膀。
接下來說的話,有些搞笑,更多的這還是對這件事情更爲深層次的瞭解。
“但是你放心!”
“有了這件事情之後,你在暗部中聲望會增加很多的!”
“下次要是再出現這種類似的情況,他們怕是就會派人去找你的屍首了。”
“就算是你被異獸吃掉了。”
“他們可能也會人道主義從異獸的肚子裡面將你的屍骸找出來。”
“到時候拼在一起,給你入土爲安的。”
“想了想,他們應該還是捨得花這個錢的。”
王漢聽後,這真的是傻眼了。
如此一來。
他這在暗部中到底圖了個什麼?
這看見吳莫的模樣後,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話。
“吳莫老哥啊,萩裡安斯死了,你知道不?”王漢問。
“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啊。”吳莫立刻點頭,“你開頭不就說了麼?”
吳莫好奇的看着王漢,這種明顯的問題,爲什麼要問第二次。
這沒有多少意義啊。
“嗯。”王漢繼續說了,“那你知道因爲萩裡安斯死後,天痕發生改變?”
王漢所指的事情很明確。
自然就是萩裡安斯的靈魂或者元素之心被抽入到天痕中的事情了。
百十米寬厚的元素之心,墨綠色浩浩蕩蕩的席捲上了天痕中。
這種恢弘了場面,如同刻在了他王漢的眼球中一樣。
還沒有怎麼回憶。
萩裡安斯最後死亡的畫面,也是非常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哈?”吳莫這不能理解,“天痕出現了變化?”
“什麼變化?”
“我怎麼不知道?”
吳莫連續給出了三個反問。
王漢這看着吳莫更是傻眼了。
“暗部中現在連你都不知道?”
“那麼是不是還有很多人,在我回來這一兩個小時內,都沒離開過暗部?”
王漢驚駭的問着。
“天痕這種新紀元般的改變。”
“你們竟然絲毫不知?!”
“還在感慨我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