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發生到這種地步，這是王漢始料不及的。
天氣很寒冷。
六角冰霜監獄，數十年如一日。
小小房間內，兩個人相互看着。
“選擇前者，你是個重感情的人，選擇後者，你是個理性的人。”
“如果我是你現在的情況，我絕對會選擇在六角冰霜監獄中繼續生活。”
“在這裡修煉有什麼不好的？”
“半年時間已過，繼續執行暗部的任務，逐漸增加戰鬥力有什麼不好的。”
“非得要幫助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而且這人還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搭救的概率。”
“最後兩年半不到的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鼠爺的建議是冷靜的。
王漢目前情況，未來一片光明。
只要他不發傻，實力增加速度絕對非常快。
他就能夠逐漸成長爲一個被人仰望的存在，幫助解決很多城市和異獸的麻煩。
而他只要選擇去萩裡安斯那邊。
實力增長速度肯定是沒有在六角冰霜監獄這邊這麼快速了。
不只是這樣。
他做的事情，也僅僅是爲了解救一個人。
這提起來更像是一個熱血青年會做的事情，而非一個老手的明悟。
誠然。
如果是沒有被幹掉一次的王漢，那麼按照他當時的生活處境，他會熟視無睹。
他顯然也這樣做過。
眼睜睜的看見一些悲催生命的死亡。
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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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諾千金能幫她，弗里曼西斯等院長能在關鍵時候給錢財支援。
馮書儀能在背後一直爲他努力。
不管怎麼樣都沒有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放棄他，以至家破也無妨。
那麼王漢就能幫萩裡安斯。
原因很簡單。
隊友關係以及萩裡安斯的託付鼠爺帶過來的一句話。
若有來生做牛做馬。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瀟灑，有的只是絕望中的痛苦呼喊。
自然有收穫就要有回報。
他的想法就很簡單了。
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他沒有那麼大的兼濟天下。
沒有那麼大的胸懷，他扯破天了，還是一個小圈子中的人物。
他就應該做着小圈子內人物該做的事情。
自然爲人？
不存在的。
爲己。
才最重要。
而現在既然知道了，他也確定馮書儀等人會支持他。
如此來看，王漢同學這邊的想法就沒任何可猜疑的。
“好。”
“我還是會去。”
王漢這就回答了。
熟悉的笑容從他憨厚的臉頰上出現。
他不帶面具時候的模樣，果真是個不錯的人皮模樣。
鼠爺看着王漢。
他一直看着王漢的表情和各種各樣的反應。
說實在的。
他能看得穿一個人在做決定時候的勉強。
如果只是意氣用事。
他絕對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而他要是在王漢身上發現了一絲不情願，那麼他會直接爲王漢做主。
因爲這種情緒一旦出現了，直接宣佈最後結果的失敗。
長久以來受到生命鞭打的經歷告訴鼠爺。
做這件事是這樣。
做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一旦帶有畏懼之心做一件事情，這件事必敗。
而他這仔細的打量中，王漢都沒有任何的退卻。
他就像是一個不知道感情的小機器一樣的，笑着迎接了這一次的挑戰。
他這也就不廢話了。
“行吧。”
鼠爺迴應了。
“你不是個做大事的人。”
“心不狠手不辣，達不到爲目標不擇手段的境界。”
“但卻是個朋友最佳之選。”
“萩裡安斯有你這樣的一朋友，也算是她這麼多年受苦得到的唯一救贖了。”
說到這。
鼠爺想起自己的一些過往。
這不免也有一些心酸。
只是他臉上嚴肅、充滿壓迫力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
自然如此。
“你去吧。”鼠爺看着王漢，“回去簡單收拾一下。”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就帶你去暗部。”
“晚上你應該就能看見萩裡安斯了。”
王漢點頭。
“好的鼠爺。”他腦海沒複雜想法，“我去了。”
他沒有什麼好整理的東西。
全身家當就是一個揹包的。
不過他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梳理一下自己未來的計劃。
這就準備回去了。
“等等。”鼠爺卻還是突然開口。
“鼠爺？”王漢疑惑。
“雖然你決定了，但臨走之前，我還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之前我差點都忘記了。”
“畢竟你之前如果拒絕了，我說這些話也沒意義。”鼠爺說道。
“好，鼠爺請講。”
王漢鄭重扭頭。
還有什麼事情是扛不住的。
反正事情最後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了。
而接下來鼠爺的話，倒也着實讓王漢同學愣了一小會兒。
……
“實不相瞞，這個三重天三階的人，我認識，他是我孫子。”鼠爺說。
“孫子！？”
王漢驚了。
鼠爺還有血脈在世界上留存？
另外自己孫子竟然被萩裡安斯干掉了？這情況還能發生的？
“你想多了。”
“他不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但其本身爺爺，與我是幾十年老友關係。”鼠爺說道。
“噢！”
王漢明白鼠爺的意思了。
這個守衛武者，是他認的孫子。
“是的。”
“而他這孫子三十八歲年紀，到三重天三階。”
“這水平不管是放在什麼地方，這已經是超級天才水平了。”
鼠爺默默的說着。
他漆黑如耗子一樣的眼神，泛着詭異的光芒，看着王漢。
王漢聽後。
他瞬間就明白鼠爺言外之意了。
鼠爺老友的孫子，因爲一些矛盾，被萩裡安斯擊殺了。
而這個後輩本身天賦強悍。
未來成長後，也絕對是一個厲害的大手存在。
“所以你是知道一個爺爺在失去了孫子之後的心情的。”
“這如果不是我在旁邊看着，萩裡安斯早就被他擊殺了。”
“縱使如此，他現在也不願意管萩裡安斯的事情了，滿滿都是牴觸情緒。”
鼠爺繼續說着。
“而你這一次去暗部，至少也要去兩年半不到的時間。”
“在這未來兩年半的時間內。”
“要麼你真的讓奇蹟出現，萩裡安斯活下去。”
“要麼你這兩年半忙前忙後，吃力不討好，還會得罪不知多少人。”
鼠爺平淡。
“暗部是神秘而偉大的。”
“你卻不要認爲這不是不充滿人情味的地方。”
“相反的，因爲人本來就很少，能夠走到這一地步的，更是寥寥幾個罷了。”
“於是因爲萩裡安斯的原因。”
“不只是其他人……”
“就算是我，我也是恨她多的，心中更是出現過一絲殺意的！”鼠爺道。
王漢聽着。
他站在原地。
這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