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創造了整個州郡中最爲高貴的一種品質,那就叫做信任了,幾乎所有州郡個體包括我在內,我們都相信樞紐本身對於算力的控制是沒有任何私心的,你獲得多少的算力是完全和你的努力掛鉤的,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宏觀公平了。但樞紐本質上還是樞紐,是一個源質編織的系統而已。當時州郡聯盟並沒有將所有的權利全都放在樞紐的身上,他們還是留下來很多可以操控的空間用來滿足一些人的一己私利。能理解,畢竟很多州郡的父母都教育自己的孩子成爲人上人麼。若是州郡聯盟在一開始就將所有能力全都賦予樞紐,樞紐恐怕能夠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相當富有邏輯,那麼虛獸養育艙這種事情可能就不會出現了,樞紐就不會有被矇在鼓裡的情況發生了。所以虛獸養育艙這件事情本質上應該要由整個州郡聯盟的人來負責,是他們整體促成了這個世界藏匿的無數黑暗。”
“包括對待失敗者的態度也是一樣。”
“很多東西沒有被樞紐調控,只是指望着單純的個體能夠自發的醒悟,這是不可能的,貪婪、自私、高傲、嘲笑等等很多的情緒會將人直接拉下深淵,黑暗吞噬光明的速度可是非常可怕的。沒有一個州郡是不需要至高之人的調度,缺少的則是樞紐這樣正大光明讓人信任的存在了,所以他們已經有樞紐這樣讓人信服的東西存在了,他們還能中飽私囊,還能將整個州郡聯盟弄得烏煙瘴氣,嘖嘖,這也是有些東西的。”王漢遙望着遠方,腳下士兵互相撕碎,互相奪走對方的小命,那種場面看起來各種血腥,實際上站在此時他的眼中來看,實際意義不大,“小長燈就是我做出來的第一個嘗試了。”
“如果小長燈以後沒有成爲其中的一員,那麼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州郡聯盟等這些醜陋的表現是人爲的了,畢竟我可以創造小長燈,那麼源質沒有道理不可以創造他們的。”王漢悠悠的思考着,手指輕輕的捻着劃過指尖的風,“如果我是源質,並且我並不是無窮無盡的,並不能支持什麼所謂的繁華盛世,那麼我或許也會選擇這樣做,那就是直接創造出來窩裡斗的大場面,如此我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了,就可以大大的減緩對於源質的消耗,將整體維持在一個可控的場面。”
“今天是樞紐州郡聯盟和對方戰鬥,隔日他們戰爭完畢了,是不是源質又會給他們安排另外一個對手了,讓州郡在無盡的戰鬥中享盡苦難ꓹ 永遠沒有辦法獲得真正的幸福,等到最後真的屹立在山巔ꓹ 樞紐真的有那麼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成功的登上了整個源質虛空的頭把交椅了,那麼源質是不是最後會來一個釜底抽薪?這些州郡都是它源質凝聚出來的,它應該是有辦法直接將這些州郡迴歸源質的ꓹ 怕是到時候輕輕一個響指就能讓大戰過後還在狂喜的州郡聯盟陷入到無盡恐怖的灰飛煙滅中了。”王漢正在讓自己站在源質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所以……爲什麼?”
正常來說做事情都是有邏輯在裡面的ꓹ 人類州郡有這樣的邏輯在,構成人類州郡的源質應該也是有這種邏輯在ꓹ 應該都會有傳承的ꓹ 所以源質的邏輯會是什麼?倘若真的要說維持源質的平衡,那麼直接讓自身內部一點點其他的東西都沒有辦法凝聚不就可以了麼?犯得着這樣一輪一輪的抹殺麼?圖個什麼?難道源質本身的性格是扭曲的?
再者其實現在人類州郡或者整個州郡所處的這個源質就是受盡折磨的地方了?
王漢搖了搖頭,他並不能思考清楚,“並不是不可能的,人爲什麼痛苦,不是因爲痛苦本身,而是因爲對比ꓹ 有歡樂纔會有痛苦這種說法,換言之這種東西都是對比才能夠出現的玩意ꓹ 於是若是將州郡直接置入一個全都是痛苦的環境中ꓹ 那麼州郡本身就沒有辦法感受到什麼多餘的東西了ꓹ 大家都是痛苦的ꓹ 沒有歡樂這麼一說,其實也就那樣了。但如果給他們痛苦的同時ꓹ 又給他們看見了希望……嗯……這種才叫做真正的折磨。所謂人生本身就是一場磨難ꓹ 其實也能理解的?”
王漢這邊思考的東西比較雜ꓹ 不過就在他這邊準備前往虛獸所在的位置看看虛獸那邊情況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我。”王漢對着手機應了一聲ꓹ “黛兒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啊,是這個樣子的!你之前不是在研究所裡面看見了什麼夢魘的麼!然後這一次因爲蘭寧小熙的事情,我和小長燈一起來到了人類州郡中,現在蘭寧小熙處理事情的時候,小長燈想要看看虛海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現在就帶着小長燈過來看看的,剛開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等到有一秒鐘小長燈忽然之間說她看見了虛海下面是有一個鬼怪一樣的東西!”黛兒說話的時候就有些緊張了,她現在低着頭看着手中的這一張紙,看了看紙張上面繪畫的這個東西,再去看了看旁邊靜靜的小長燈,接着說道,“我剛開始肯定是不相信的,因爲我和上次一樣也是根本看不見的,可是後面我讓小長燈將這種圖案畫出來之後,我發現她畫出來的東西和你之前形容的幾乎是一樣的啊!”
“這樣麼?你慢慢說。”
“是的!我的確是可以確定我沒有辦法看見小長燈說的那些個什麼東西的,但是你和小長燈都能夠看見,這就非常的詭異了,所以這一次我還是覺得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比較好,畢竟也是關於小長燈的事情。”黛兒現在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如果你現在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那麼現在回來人類州郡這邊看看肯定是最好得,要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天知道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行,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就是在虛海的旁邊麼?”王漢電話裡面是這樣問的。
“對,我們現在就在遠離虛海一百米的一條叫做虛海路的地方,我們的右手邊就是一個叫做笑星小蛋糕的蛋糕店旁邊,你如果要過來的話,我們可以在這個蛋糕店裡面等你過來的。”黛兒這樣說。
“不用了,我已經在你們身後了。”王漢掛了電話。
“……”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