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萬物都是基於源質來製作的,但是源質是不是會被污染?不確定……
“應該吧……但我不知道誒。”
黛兒搖頭,“我現在的算力即便是有1萬,但也只是有1萬,我沒有那麼多和你一樣的腦子啊,你不要問我太複雜的問題,我腦子吃不消。”
“哈哈,如果不去瞎思考,那麼腦子有一天終究會直接壞掉的。”王漢笑着,“其實我一直都想要做一個實驗來確定源質是不是能夠重複使用的,包括源質一旦被污染之後會有什麼樣子的改變。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徹底能夠排空周遭源質的辦法,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辦法排除乾淨,否則我就可以凝聚出來一個沒有源質的空間,隨後在這個空間內隨便的將一個東西徹底的破碎,到時候我就可以觀察這個破碎的東西是不是會重新迴歸源質了。至於說如何將源質污染,我還沒有想到一個可靠的辦法,畢竟污染本身都是建立在源質編織上面的,破碎了之後也會迴歸到以前的源質狀態。”
黛兒這就明白王漢的意思了,“噗!你這是想要在壓力極強的海底直接憑空生成一個沒有海水的空間啊,這其中的難度肯定是非常誇張的誒!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放棄這樣的舉動吧,你不可能在還沒有徹底的理解源質到底是什麼之前就直接徹底的排空源質的,你現在只能夠通過自己的思維強行的鎮壓周遭的一些,和那種排斥是兩碼事的。換句話說,你只有在瞭解源質到底是什麼之前你才能夠徹底的控制源質,你纔可以瞭解到源質到底是什麼……我嘛肯定是沒有辦法走到這一天的,我反正也不樂意繼續的朝着算力更高的走了,有了一個1萬左右的算力足夠我輕鬆愉快了,你如果是一個真的想要探究這一切爲什麼會發生的存在,你就繼續往上走嘛,我相信你應該是……不行的!哈哈!”
“我也覺得我不行。”王漢笑呵呵的,“所以我一定要凝聚出來一個值得我信任的傳承之人,避免我哪天被幹掉了之後後繼無人,老手藝就這樣被直接拋棄了。”
“啊?”黛兒小腦袋瓜子轉悠了兩圈,這才理解到王漢話中的意思,“你是想要凝聚出來一個傳承着,不是一個實驗體啊!”
“當然不是了。”王漢用看着白癡的目光從容的看着黛兒,在黛兒瞬間尷尬中輕鬆的說道,“先有州郡後有人,那麼在州郡本身就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存在下,這種州郡不可能孕育出來什麼非常優秀的種子。所以我不會相信這樣州郡會有什麼人能夠直接繼承我的衣鉢,我自己在覈心思維光球期間就賦予勇氣和智慧的那個孩子纔是真的可靠。不管是以後幫助我,還是說自己繼續沿着這一條道路走下去ꓹ 最終有一天一旦發現了源質到底是什麼了,我們這一切應該就得以改變了。”
“這樣啊。”黛兒有些鬱悶ꓹ “這種被直接瞧不起的感覺讓我有些心塞塞的。”
她沒有遇見王漢之前覺得自己真的很不錯,這可是一萬點算力啊,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達到一萬點算力的?真個州郡除了這個王漢之外就只有她自己了ꓹ 那麼這種一人之下的感覺也很爽的啊,反正天塌了之後有這個王漢在上面頂着ꓹ 她這邊負責安安心心的享受就可以了誒!
只不過這個時候王漢則是突然又笑着補充了一句,“但是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看見我的失敗了。”
“……爲什麼啊?”黛兒猛地不能理解ꓹ 按說王漢是一個非常有衝力的人啊ꓹ 可是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很喪氣的樣子。
“很簡單,邏輯上的一個判斷而已,如果我通過創造一個孩子的這個辦法,能夠讓這個孩子徹底的瞭解到源質是什麼,那麼這個孩子肯定就有逆轉源質的辦法,就可以改變過去了,但是我們的過去並沒有被改變ꓹ 周遭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所以要麼在源質空間中從來就沒有時間這麼一說ꓹ 要麼就是她失敗了ꓹ 她沒有觸及到源質的本源了。而不管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ꓹ 只要我們現在的環境沒有改變ꓹ 那麼未來的我們大概率就沒有辦法走到這個源質的盡頭了。”王漢在黛兒迷茫中笑着說道,“最後不然就是她或者我都已經是掌控了源質ꓹ 但是我們無能爲力ꓹ 只能任由這一切一輪一輪的發生了。”
“……莫名的有些心酸啊。”黛兒聽得有些低沉ꓹ “所以除非你或者你創造出來的這個人能夠突破源質的桎梏,站在更高層用一雙眼睛看着這個世界ꓹ 否則如果僅僅是站在源質的角度,和源質齊名,那麼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如此如果源質就已經是終點的話,如果源質之外沒有什麼更高的視線了,那麼這一切就已經是不可挽回的存在了。”
“對的,想要理解一個東西就必須要站在這個東西的外面去觀察,如果在裡面不斷的探索最終也是沒有辦法瞭解到這個世界的本質一樣。”王漢說,“比如你是在一個血肉之軀中漫遊的,有一天好不容易出來了,結果發現自己就是一隻耗子體內的一滴血,真正的世界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龐大。但是你卻不能說世界不存在,它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伴隨着我們成長,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
“好吧!更加鬱悶了呢。”黛兒重重的嘆了口氣,“莫名覺得自己好渺小的樣子。”
“哈哈,誰不是呢。”王漢笑着。
他目光平靜的看着這血族州郡火燒雲的天空,眼神似乎能夠直接穿透這一片隱瞞直接看見天上的東西一樣,心中暗道:“即便是我認爲我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但我依舊是要繼續往前走,用我的這一雙眼睛見證這一切的奇蹟。不過在此之前,我絕對是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來一個可靠的火種的,我底子孱弱,有一天如果我倒下了,那麼她應該是能夠真正的走到最後的。再或者我們兩個有一天能夠並肩作戰,黃泉路上有人同行,這卻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時間在兩個人自己的思考中飛快的流逝着,如同王漢從伯爵的記憶中讀取的消息一樣,不過十幾個小時之後天邊就飛來了一艘飛船,這個飛船的個頭從遠處看就如同一塊投擲過來的石頭,隨着飛船不斷的靠近後,整個飛船得輪廓就出現在了王漢和黛兒的視線中了,這飛船長得就像是一個展開的西瓜蟲兒,卻不同於西瓜蟲子或者鼠婦的小巧光滑,這飛船每一個腳都是一個推進器,表面更是有很多凸出來的線纜用來檢測周遭的一些東西,而這飛船就這樣快速的朝着他們兩個這邊靠近,很快的就停靠在了面前的一個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