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穹,別怪我多嘴。我實在很想知道,楚東妖盟的那個新任皓月分部總執事弧望月,到底是什麼人!就值得你這麼毫無保留的,去相信他?以前你和他認識麼?”
飛離定陽市大概一百公里區域,公冶成都以神識查探,見再無人跟梢。揮手就是一個音屏結界,然後好奇地向姬傲穹問着。不單是他,就連一向給人大大咧咧感覺的公冶徹,也是一臉感興趣的神色。
“今天的事情,在不知情的人眼裡確實蹊蹺,也難怪兩位前輩會奇怪。其實這人我以前確實是認識,不過就如剛纔那弧望月所言,我只是見過他的照片和影像,沒見過真人。而且現在的他,無論是實力還是相貌,都已經有了很大變化。要是他不主動提醒。我差點就以爲他們是兩個人!”
姬傲穹笑着解釋。儘管公冶成都的語氣中,略帶着些許質問的味道,卻沒有引起他任何不快之色。畢竟這次會面的結果,也關係到這兩人的利益。而今天見面的情形,又實在是太過詭異,也怪不得他們會如此上
公冶成都和公冶徹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中,看到了疑惑之色。據他二人所知,姜笑依身邊的幾個好友當中,無論是沈英雄還是姬傲穹,自小都是在山的山腳下長大,幾年前更是在天闕道法學院內讀書。
而那位弧望月,今日面見的時候,對方的妖力已經收束到他二人幾乎感覺不到地程度。這樣的控制力。離2S的妖將級別,實在是隻有一線之隔。要知道妖族修爲地進展,哪怕是神獸等級。也比人類要慢上許多,弧望月現在的境界,想來不是最近才達到。被這樣的高等妖族靠近本山,天闕門又豈能毫無警惕。
所以實在想不通對方,是怎麼有機會。認識此等接近妖將級的高階妖族的。
見身邊地兩人,仍舊是一臉的奇怪,姬傲穹有些無奈的微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些事情。我本不當告知他人的。不過既然二位前輩。已經效忠於阿笑,那麼想來即使知道也無妨。其實認識他地不止是我,就連沈英雄和李道通他們,也都知道此人,而且四年前地時候,還和他的另一個身份見過面。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阿笑。”
“四年前?”公冶成都臉色一凜:“四年前你們不還是在道法學院麼?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時候,似乎是我天闕門的學院。剛剛被燕國一個殺手集團封閉的時間。”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我也搞不懂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是這弧望月,確實是當時從鎮妖塔內逃出的一個妖族沒錯。而且在紙面上,在我老師提交長老會的報告裡。他的生命。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結束!”
說到這,姬傲穹臉色一凝:“而且。最後負責處理此人屍體的,正是阿笑!”
“是次座大人?”公冶成都地目光一陣閃爍:“傲穹你的意思,是這個弧望月,現在似乎是在爲大人效力麼----”
紫眸少年苦笑着道:“應該是如此!不然我想不出阿笑他,有放任那人離開的理由。而這,就是我選擇暫時相信他的原因。不過到底是不是,還需要見過阿笑本人再說。可惜屬於我們自己的通訊網絡建成,否則地話,現在倒是可以馬上向他確認一下。”
公冶成都和公冶徹二人,卻是再次面面相覷。楚東妖盟在皓月地執事,竟然也是那位的棋子!這件事情給他們二人地震撼,絕不在幾個月前,那位名叫流羽的妖王,出現他們在他們面前的那時之下。
到至今爲止,姜笑依在他們兩個面前顯露出的實力,已經可堪比擬一箇中等的門派了。不想在暗中,在妖族內,竟然也有他的觸角存在!而他們誰也不敢肯定,這就是姜笑依的全部實力。
那個少年,現在似乎只有十七歲而已。短短的幾年間,就在神州絕大多數人懵懵懂懂的情況下,掌握着如此龐大的勢力。而且到現在爲止,似乎還遠遠沒有停歇,或者想要到此爲止的跡象和勢頭。
那麼他的目的,又是爲的什麼?
席捲天下?又或是自己建立一個門派?
可是兩人自問是識人無數了,在那紫發少年的眸子裡,確實看不得絲毫野心的存在。
兩人御空飄在天空中發愣的時候,姬傲穹也同樣想得有些入神。
對姜笑依如此龐大的潛勢力,他同樣也是非常的震驚。不過相比這兩人心中的憂慮,他卻只感到興奮。
在他而言,姜笑依在暗中的勢力越強大,也就意味着他離報仇的目標,更近一分。
三年前的那個賭博,他確實沒有下錯注。姜笑依如今展現在他面前的實力,也不枉了他在幾年前以靈魂誓言效忠,賭上了這一生。
“哈哈!照我說,無論那弧望月,到底是不是次座大人安插在妖族內的棋子,都不是我們該過問的。我看此事,就到此爲止吧!多猜無益,只要跟着次座大人把事辦好就成!”
靜了半晌,公冶徹突然大笑出聲,打破了半空中的沉寂:“只是感覺有些可惜了,本來我是做足了準備,打算在那邊大鬧一場的。讓楚東妖盟和萬勝天宮那些傢伙,好好見識一下我們,好不容易研究整合出來的改版三才昊陽劍陣的威力。卻想不到到頭來,這劍陣根本就全無用武之地。”
“我倒是覺得,能夠和平解決此事,是最好不過。把這個擁有匹敵2S級能力的劍陣,用在那些沒有絲毫欣賞能力的妖族身上。那纔是真地可惜。”公冶成都淡然一笑,他明白旁邊這位老友的意思。不該他們管的,那就別管。無論那姜笑依。到底是出於什麼目地。已經發過靈魂誓言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退步的餘地、
“公冶徹前輩說得對!”姬傲穹也點了點頭:“總之,先回去再說吧。我們離開的時間已經太久,現在的萬勝天宮那邊,恐怕已經是蠢蠢欲動了。再不趕過去坐鎮。只怕情形有點不妙----”
次日凌晨。在不夜城東海財團總部,天國大廈最高層地總裁辦公室內,赫雲琴正似笑非笑的,用着手指節。有節奏地敲着辦公桌的桌面。
“還真是有力的回擊呢!昨日晚上。我還想着,要給他再多加一點壓力來着。不想那個小傢伙,竟然會有如此果決凌厲地行動。我現在總算有點明白,姜笑依肯完全拋時放下剛剛拿下不久地行省,而把所有分堂事務暫時交託給他的原因了。那小傢伙,確實是意外的可靠。不過如煙,你確定沒有搞錯,當時侵入泰王府的,只有沈英雄一人而已?”
“當時具體的情形。是通過我們佈設在泰王府的內線,傳遞出來的。而且關於沈英雄獨闖泰王府的事,也已經從各方面得到證實。當時我們在江州城的人手,確實沒有發現有大規模地修真者出現。而且天闕門皓月分堂的內部,也沒有相關的調動命令。所以這個消息。應該是可信的!”肅容站在一旁的女助理推了推眼鏡。用肯定地語氣答道。
“是這樣啊!前後地過程,只有十分鐘而已麼?”
赫雲琴聞言陷入了深思:“我是有聽說過。沈英雄是上古巫神蚩尤的封印體。但是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就擊敗六名真人境高手,並且摧毀整個防禦陣。哪怕是對真正的真一高手而言,也是非常爲難的事情。”
“特別是那位離陽,已經到了真人分神期的巔峰,所練的三泰含元功已有小成,掌握雷,冰,火三系之力。即便是我,也難言輕勝。以沈英雄現在,還只有初晉金丹境的修爲而言,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除非是他有高人相助,又或是另有玄機,否則的話,他絕不可能辦到。如煙。我們的人,難道就沒人觀測到具體的戰鬥情形,或者拿到當時的影像資料麼?”
“沒可能的!我們安插在泰王府裡的線,只是一介下人身份而已,就連一絲修爲也無,即使現在所傳來的消息,也大多都是聽說得來。又如何能夠知道,那時候的真實情形?”女助理輕搖了搖頭:“當時我們的人,倒是在王府外面用元力探測儀,監控到王府內幾次S級以上的,大規模元力反應。但是這對我們的幫助,幾等於無。”
“那麼昨日午夜,姬傲穹和弧望月兩人間的密談,又是怎麼回事?”
“很抱歉,將主大人!”女助理一臉的歉意:“那弧望月實在太小心,而且自他上任時起,就開始對內部大肆整頓。這幾月以來,妖盟在定陽城的皓月分部裡,已經全是他的親信。我們的人幾乎完全被排斥在外。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姬傲穹當時到達不定城時,公冶徹和公冶成都這兩名,天闕門用以牽制萬勝天宮的真人境強者,也隨侍其旁。似乎是抱着不惜一戰的決心而來。但是在離開的時候,卻是弧望月親自相送。”
“也就是說,姜笑依和弧望月已經有所勾結的事情,姬傲穹並不知情對麼?”
赫雲琴柳眉一挑,滿臉的笑顏:“算了!我大致也能夠猜到他們說什麼。無非是撇清自己,然後再把我們的人給賣了。倒是那個弧望月,此人確實可慮。上任楚東妖盟分部的執事,不過才幾個月而已,妖盟對他們皓月分部成員的控制力,就比之以前強了數倍,聽說他因爲此事,還深受妖盟執事聯席會的大部分成員喜愛。若不早點想辦法將此人解決,遲早會成我幽雲谷的腹心之患。還有那姬傲穹,他既然敢在不知道弧望月和姜笑依,兩人間已有協議的情況下,只帶着公冶成都和公冶徹兩人進入定陽城。那麼想必,他是有自信,能夠從那裡脫身了。這方面,也不可不防。”
“是!關於這一點,我們的人也有注意,當時姬傲穹他們三人,在進入妖盟總部之前,始終是保持三才昊陽劍陣的站位。我們得出的初步判斷,是姬傲穹的血脈能力冥輪血眼,再結合公冶成都和公冶徹二人,可能會令三才昊陽劍陣,發揮出遠遠超乎公冶家的這個家傳陣勢威力極限的戰鬥力。不過,這個推斷到底是否正確,還要等到他們親自出手後,纔可證實。”
“三才昊陽劍陣麼?黃帝所流傳下來的血脈裡,確實也有微弱的火系能力。儘管遠比不上炎帝姜氏一脈,但是姬家乃是上古黃帝的進支,所繼承的火系掌控等階,絕不會太底。至少姬傲穹,加入以火系道力爲主的三才昊陽劍陣內,是絕無問題了。而且,姬家的冥輪血眼的各項能力中,最令人感到畏懼的,並非是風系掌控又或是土系控制,而是他的視覺減慢,以及思速提升。若是由他在主持這個陣法,那麼這個劍陣,確實可以擁有其本身之上的能力。”
赫雲琴一邊說着,一邊起身離開了辦公椅,走到落地窗旁,看着外面沉吟着道:“真是出乎意料呢!從昨日清晨到現在,天闕門顯露出的實力,都遠遠超出我們的計算。那麼你說說看,如煙。我們最初的計劃,是否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