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者之間的感應是極爲微妙的,儘管姜笑依他們三人已經用各種法器極力遮掩自己的真氣。但是當他們進入到餐飲車廂內時,還是引起了這些修真者的注意。
而直到這時候,姜笑依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輛車上的修真者數目。光是第九和第十節的車廂內,就有將近六十餘人,而且修爲還都不弱,其中也不乏金丹境高手。那麼整輛列車,修真者又有多少?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的情緒,只怕時時刻刻都維持在高度緊張的狀態。對任何能夠對他們構成危險的存在,都會給予相當程度的關注,想要隱藏在他們的知覺之外的打算,根本就行不通。
苦笑着聳了聳肩,姜笑依索性就和沈英雄他們,在餐飲車廂的中央處,早了個幾個靠窗的空位坐下。而直到這時,這些修真者們才收回了注意力。不過依舊還是有幾個修爲不弱的修真者,不時有意無意的望向這邊。其中絕大多數時候,這些視線都會停留在姜笑依的銀色面具上。顯然是對這三名少年中爲首之人的身份存疑。
就在這些人看着他的同時,姜笑依他們也在觀察着車廂內的其他人。席白不出意料的也在其中,當姜笑依望過去的時候,席白也在看着他。兩人的視線碰撞了一下之後,就齊齊冷哼一聲,把視線移開,轉首望向他處。
除了席白之外,車廂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車廂右邊角落中地一個年輕人了。此人脣紅齒白,面容稱得上俊雅無儔。穿着一身傳統的素色大袖道服。胸前背後都竹有八卦陰陽魚太極圖案,道冠峨嵯高岸,獨自坐在窗旁,自飲自酌地喝着茶水。眼望着外面,一臉的落寞寂寥之色。他的年齡比沈英雄也大不了多少,但是真氣修爲卻要遠勝過現在的沈英雄。和姜笑依差不多。而且不知怎的,這人的身周,明明空着五個座位,路過之人卻偏偏寧願與人擠,也不願坐到他身邊去。
就在姜笑依他們進來地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也多少目光,在這人身上停留過。有陌生的懷疑,亦有熟悉的忌憚。而除了姜笑依之外,這人也是席白關注最多之人,連帶着姜笑依也多看了此人幾眼。
再次就是那幾位金丹級了。那些修真者們,基本上都是以之爲核心。圍坐在一起。不過,這些人的修爲到底如何,卻和那位身穿素白道服的青年一樣,是個未知數。
從神識感應看來,這些人的護體真氣強度,以及真氣對身周元力的契合和控制。確實只有金丹級別而已。不過,既然連五方雛龍這種級別,都是爲此而來。那麼這些人的師門,想必也不會僅僅只派一兩名金丹高手,過來撐場面。
這個世界上,隱瞞具體真氣修爲的法器,可不在少數。像他現在身邊的姜竹心,就使用了一種特製地法器護甲,把護體真氣暫時壓制到了凝液初期的程度。
而這種方法最大地缺點,就是在壓制護體真氣的同時。也會將使用者對周邊元力的控制和感應。同時壓制了下來。此外,這類器具對修真者體內的真期運行。也會構成些許阻礙,進而使得使用者的戰力,無論是肉搏還是道法,都受到極大的影像。而且這種狀況,即使是使用者卸下了法器,一時間也無法恢復原狀。因此在修真界中,除非是有着確需如此地必要,否則的話少有人會使用。
姜笑依他們這次是沒有辦法,一個十二歲的金丹級,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修真界中萬人矚目的對象。而即使是用上法器,最多也只能把他護體真氣的強度,壓制到凝液期。可即便如此,十二歲的凝液期,依舊是太過引人注目了些。
可是不帶上他又不行,姜竹心現在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經脈內,因爲藥力強行衝擊擴大而留下的那些暗傷,此時還沒有固化,正是可以修復的時候,而這方面的專家,當然是非蚩尤莫屬。此外,對於姜繡心地指導,也必須姜笑依親自進行才行。只有用心靈連接,纔可以讓他儘快的成長到足夠地高度,以及避免讓他毀於心劫。姜笑依可不想讓這樣的,能夠成爲姜李二家未來支柱的好苗子,就這樣在他不在的時間裡。因爲延誤而生生的給毀了。
正因如此,爲了使得姜竹心不太惹人注意,姜笑依和沈英雄他們兩個,都沒有選擇掩飾自己的真實修爲。站在一羣少年天才中,總比獨自一人時要不顯眼些。
對比他們三人,這些人同樣有着掩人耳目的必要和動機。說不定那幾位金丹級,其實都是真人境界的高手。這種情況下,誰也搞不清楚列車上,其他修真者們的修爲和戰力,到底如何。相互給予一定程度的關注,也就不值得奇怪了。而這也是爲什麼三人剛剛進入,就惹起衆多修真者注意。以及先前姜笑依和席白,要以真氣互相試探的原因所在。
隨着姜笑依他們坐下,前面幾節車廂內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和姜笑依他們三人隨受到的待遇一樣,這些人中的修真者,剛踏入車廂內,就被人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而待得車廂完全坐滿時,修真者的比列,也上升到了近乎二分之一。六百個座位上,竟然有兩百餘位,都有着真氣反應。這些人又分做十數個小***,互相用目光探尋和注視着。坐得稍近一點的,也不乏像姜笑依和席白那樣,用真氣對拼來探底。只是這羣人的的控制力,卻遠不如他們兩人。車廂之內,時不時的,就有座椅,玻璃和車壁裝飾莫名其
去一角,又或者乾脆地爆裂開來。
此時車廂內那詭異的氣氛。即使是傻子,此時也能清晰地察覺出來。坐在姜笑依他們旁邊的幾個普通人。就在雙腿發抖渾身戰慄,還有一個乾脆就一動不動,雙目呆滯,顯然是嚇得傻了。姜笑依都替他們感到可憐,無端端的就捲入這場風波,若是呆會事態有什麼變化。這羣人恐怕是最先喪命的傢伙。
時間就這樣在寂靜中度過,無論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都是沉默不語。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敢大聲說話,以免引起注意而成爲衆矢之的。而在這段時間,餐飲車廂的上層,也是無比地靜謐。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對比一下樓下,姜笑依他們都可以猜知現在的樓上,是怎樣的一副情形。
想來情況都是差不離的,只是不知道上邊。又坐着何等樣的人物?五方雛龍的另幾位,可曾在其中?除此之外。姜笑依更關心的,卻是天闕門可曾派人蔘與此事。作爲七門六派之一,天闕門的控鶴堂雖非神州大陸中首屈一指的情報機構,排名卻也絕不會墊尾。那東西既然能驚動如此衆多地門派,派出人手爭奪,想來天闕門也不會落後於人纔對。只是在這下層。姜笑依卻未曾發現有同門的人存在。
沉悶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才被南天帝宮地人打破。似乎是已經把九個高等車廂,全部搜查完畢,這些南天帝宮的弟子,終於出現在餐飲車廂的門口。爲首的,竟也是一名真人境,身後跟着至少六名金丹,其餘二十名弟子,也都是較爲年輕的凝液期。足見南天帝宮,對此事是何等的重視。
那位真人境。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小地車廂內。竟坐着如此衆多的修真者。踏入門內之後,足足楞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接着臉色微微一沉,變得異常的難看。他不是傻子,如此衆多的強者,卻聚集在這小小的浮游軌道車上,其意圖可謂是昭然若揭。竟然敢到南天帝宮的核心勢力區搶食,這幫人,到底把南天帝宮當成什麼了?
而首領如此,他身後那些手下,自然更是怒到了極點。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十餘人都按劍結印,目露殺機望着車廂內的衆人。凜凜然的殺氣,瞬息之間,就籠罩在整個車廂之內。
而那暴虐兇厲的殺意,當場就讓車廂內的幾名心理承受度較低地普通人尿溼了褲子,稍好一點的,也是大汗淋漓,一副像是快要虛脫地樣子。
然而出乎這些南天帝宮的弟子們意料之外的是,車內最讓他們在意的幾人中。那角落裡的白衣青年,依舊是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像他這般的高手,只要願意,那令人噁心的尿騷味,自然進不了身。而身周很是圍坐着幾位高手的白髮少年,則是冷笑不語,只拿眼定定的看着另一位帶着銀色面具的傢伙。至於其餘的幾名金丹境,也都是默然垂目,神情淡定自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這些人,竟無一例外的,都仿似對車內氣氛的變化,全無所覺一般!換句話是,就是完全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內!這種情形,幾乎讓他們爲之氣爆。邪道修真者的心性修養,原本就偏向暴戾,此時這幾人的態度,就如火上澆油一般,更是讓他們沉不住氣。
倒是那位爲首的真人境,卻忽然心平氣和下來。揮了揮手,示意身後諸人收起那副殺氣騰騰的架勢。抱拳朗聲笑道:“諸位,在下南天帝宮楚人傑,此次是爲我宮中一件失物而來。呵呵!說來真是讓人愧煞!我身爲地主,竟不知治下來了如許多的道友。只是不知,諸位喬裝打扮,瞞着我南天地宮匯聚於此,又是何意?”
他的話音落時,車廂內卻是一片死寂,根本就無人作答。淡淡的掃視了車廂內一眼,楚人傑嘴角微不可查的冷然一笑,又拱了拱手道:“諸位既然不願說,那我也不便強問。只是這次,在下等人是爲了搜尋失物而來。還請諸位予以配合,萬勿讓我難做。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也請看在南天帝宮的面子上,海涵一二!”
依舊是無人出聲,不過那楚人傑卻也不在意,只是揮揮手,讓身邊弟子去分頭盤查諸人的來歷和行李。而他自己,卻仍舊站在原地,衣決無風自舞,車內車外的火屬性天地元力。瘋狂般向他的右手掌心涌去。剎那之間,姜笑依和沈英雄,再次見到了上次在學院中,中行壁使用亂陽劍決中那招氣貫九州之時,還有面對公冶家三才昊陽劍陣的時候,那種整個天地都向之塌陷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比之三才昊陽劍陣,要小得多,但卻絕對在中行壁之上。考慮到楚人傑,在事前未曾念過任何咒語,也未結過什麼手印。其難度和高明之處,絕對遠在這兩者是之上。代表着此人,對於火屬性元力的親和力,和控制力,是何等的恐怖。
而與此同時,楚人傑的手心處,也冒出了一絲小小的火焰。火焰不大,比打火機冒出的火焰還要細上幾分。溫度也不高,至少坐在楚人傑周圍的幾人,根本就感覺不到什麼熱度。
但結合剛纔那種火元力被生生抽空的現象,任何人都不敢笑覷這小小火焰的破壞力。更有一些識貨者,從那色呈三色的焰光中,發現了什麼,發出一聲聲隱約的驚呼。而席白和那幾位‘金丹’境,也終於爲之動容。甚至那位白衣青年,也向這邊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