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依皺了皺眉頭,神識向外探去、三零零一宿舍雖然和道法學院內其他的房子一樣,布有防窺視的法陣,但是這種法陣所能防的,也只是君子罷了,畢竟天闕門的財力再雄厚也是有限,也不可能在學院內所有的房間,都佈下像學生會會議室裡那樣的陣法、
此時姜笑依刻意探查,小小的窺視法陣,自然欄不住他的靈識。當外面的情形,映入他的腦海之時,姜笑依冷笑一聲,徑直走到躺在沙發上的樓千夜旁邊。仔細打量了一眼臉色異常蒼白的樓千夜,姜笑依語帶關切的問到:“樓學長,你沒事吧?”
不同於先前那五人,樓千夜雖然傷勢和他們同樣,是被妖狐的銀尾貫穿。但是那五人受傷之後,不到一分鐘時間,就被周圍聞訊趕來的同學們用回春術止血。而樓千夜,則是在被重傷之後十多分鐘,幾乎是垂死之即,才被送往醫療站治療。大量的失血,即便是修爲如樓千夜,此番也要元氣大傷,甚至還有可能修爲降階。
“我沒事!只要修養十來天就好。”樓千夜虛弱的搖了搖頭,旋又苦笑道:“你怎麼夜和水無月他們一樣?我樓千夜在你們眼裡的印象,就是這麼弱不禁風麼?”
水無月這時也端着酒杯走了過來,聞言笑道:“呵呵!千夜,這可怪不得我們呢!難得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先前你被擡回來的時候,我們還真是被你嚇了一跳。淳于,你說呢?”
收回望向電視的目光,淳于飛轉過頭來正要說話。門外忽然一聲大喝:“給我讓開!”伴隨着這聲音地是,宿舍大門被人撞開的轟然聲響。
淳于飛訝異的轉而向門口處望去,接着有些愕然地說道:“東成,你怎麼來了?”
只見在宿舍的門外,列山東成正提着一把長劍,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口,原本那如黑瑪瑙一般明亮的眼中。如今佈滿了血絲。而緊跟在他身後,則是一位一臉焦急之色的美貌少女,以及一位容貌極爲憨厚的高個少年,正是姜笑依的堂姐姜妙妙和紀空竹二人。..
看到三人走進來,水無月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先前地喧譁聲響,他也曾聽到。卻沒興趣去用神識查探。只是沒想到,外面的三人會這般膽大無禮。直接撞門衝了進來。同爲天闕門內大世家的子弟。他可和列山東成沒什麼交情。反而互相有點看不順眼。若是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他絕對不會介意把這三人。也像當日軒轅琴和邱居遠一樣,一腳踹出去。
列山東成走進門內,先是四下裡掃了一眼,隨即就把憤怒的目光投射在了紫發少年身上,大步向他走去。
“東成!你先回去!這件事我來跟他說!真的不能怨笑依的!”跟在他身後地姜妙妙,試圖搶上前去阻攔,卻被紀空竹一把拉住手臂。無論姜妙妙如何掙扎,紀空竹地眼中都是冷然之色,抓住姜妙妙的右手,如鋼鉗一般紋絲不動。
“姜笑依!”
列山東成雙眼怒瞪,腳下越走越快,手中長劍倒懸於地,颳起一連串地火花。到得姜笑依面前時,列山東成地喉間,驀然發出一聲野獸般地悶吼,雙手緊握長劍,威勢千均般的向姜笑依地腰間一記橫掃。
此時列山東成的位置,正經過淳于飛所坐的沙發之前。有着一頭亞麻色頭髮的文秀少年見狀微一皺眉,身前的空氣徒然狂暴起來,強烈的罡風壓向列山東成,使得他的身形爲之一頓之後,長劍才又勢如破竹般向前掃去。而就只是這麼一頓的功夫,淳于飛的友手中,已經多了把反射着青藍色光澤的銀色鉤狀兵器,堪堪擋在列山東成的身前。這把兵器不類林通真所用的那種吳鉤,雖然也是雙邊開刃,但兵器前端的弧度,卻是呈半月型,遠比吳鉤要大的多
“滾開!別攔我!”
見前路受阻,列山東成再次悶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向旁一記反削,試圖逼開攔路者,而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仍舊死死的盯着姜笑依。
“列山東成!你瘋了?”即使是脾氣溫和如淳于飛,此時臉上也現出幾許怒容,手中銀鉤一劃,把向他反削過來的尖緊緊鉤鎖住。而此時那邊的水無月也已經出手,高達二十五倍的重力加之於列山東成身上,使得這位銀髮少年,雖然還能自如移動,身形動作卻明顯遲緩了下來,導致長劍一時也無法掙開淳于飛銀鉤的纏鎖。
“我沒瘋!淳于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列山東成見始終掙脫不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顏色突然一變,右金左銀,閃動的妖異的光澤,正是金銀妖瞳能力發動的徵兆。列山家的人,若是繼續能力者,出生之後,都會有一雙金銀色的雙瞳。而能力覺醒之後,雙瞳的顏色又會恢復到正常的純黑,此後要發動能力時,纔會變色。
淳于飛首先就感受到,開啓了金銀妖瞳後的列山東成的變化,被他用銀鉤纏鎖住的長劍,力道幾乎在瞬間增加了數倍。而列山東成的身形也恢復了正常,彷彿那二十五倍的重力,根本就不存在。
水無月眼現怒意,重重一哼,加諸於列山東成身上的重力倍數,再提三成,不過這位向來都是一臉散漫之色的青年,此時面上卻凝重無比,顯然這雖非他的極限所在,也是相距不遠。不過即使重力提到了三十餘倍,列山東成劍上的勁力,也依舊讓淳于飛吃力之極。
“東成!你有話就不會先好好說麼?幹嗎發這麼大的脾氣?喊打喊殺的?笑依到底又哪裡得罪你了?“
見只是單純的纏鎖,已經阻擋不住,淳于飛也發動了自己的能力。腳下的地面驀然出現一層薄冰,而後迅速向蔓延到列山東成的腳下,並沿着腿向上攀爬,把妖眼少年的雙足緊緊凍住,並不是水無月和淳于飛兩人不敵列山東成,而是難就難在,兩人想要在儘量不傷害他的情況下,制止他瘋狂的舉動。若是真正對敵,列山東成還差了兩人一大截。
此時列山東成既然抵抗高達三十餘倍的重力壓迫,又要抵擋腳下徹骨的寒氣,再也動彈不得,只能用野獸般的眼神望着,自從他衝進宿舍後,就始終冷眼看着他的姜笑依。
“幹嗎發這麼大的脾氣?”列山東成冷笑着道:“你問問他,到底對我家聞櫻做了什麼?”
“呃?”淳于飛和列山東成同一個小隊,也算是有些交情,自然知道列山東成口裡的聞櫻,就是他的妹妹,此時聞言,不禁愕然的向姜笑依望去,列山東成如此歇斯底里的,該不回是阿笑把他妹妹那個了吧?
姜笑依見不明情況的淳于飛和樓千夜等人,都是一臉疑色的向自己望來,也是心生寒意。連忙悶哼一聲,淡淡說道:“也沒什麼,他妹妹說喜歡我,我跟她說不可能。”
“就只有如此而已?嘿嘿!姜笑依,你騙鬼麼?我妹妹她又豈會喜歡你這種人!”列山東不屑的呸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聞櫻她現在不但每天以淚洗面,而且已經絕食兩週時間,現在整個人已瘦了二十餘斤。好好一個女孩子,現在瘦成了皮包骨頭,要不是妙妙有事去找她,我恐怕要等她餓死才知道。我也問過她究竟,她卻始終不肯說什麼,只是晚上會做噩夢,喊着你的名字驚醒。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好好的變成那副模樣?”
姜笑依心中不由一震,驀然想起不久之前,那位氣質清新脫俗的少女,在他眼前嫣然輕笑着說出的那些話語:“學長,你那天若是不來見我,聞櫻會絕食而死的哦
大約三個月前的時候,那位名爲列山聞櫻的女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莫名其妙的趁着他在宿舍值班的時候,不斷開始糾纏於他。而且花樣百出,便當情書之類的東西每天送個不停,而且性格也是百折不饒,即便姜笑依給她再大的挫折,再明確不過的拒絕,少女第二天也會帶着明朗的笑容出現在他的面前。到得後來,即使是最看她不順眼的李凌香,也接受了她的存在。最後,少女終於向他提出了約會的請求,也玩笑似的說出那番話語。
原本他對此並不在意,而且少女後來也未曾出現,卻想不到列山聞櫻的性格如此堅毅剛強,竟然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