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隋子剛走到易峰的桌子之前,正要和對方打招呼,這時候卻忽然發覺和易峰長得一模一樣的差拉特,一下子嚇了一跳。
看了看嘻皮笑臉的差拉特,又看了看一臉漠然的易峰。太隋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下意識地撫着長鬚,喃喃的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位檀越,莫非你也是一位兩體,一善一惡?”
易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一雙眼睛卻冷冷地盯差拉特,眼神之中隱約有神光隱現。
太隋子的眼珠轉了幾轉,看了看兩上,臉上忽然閃過了古怪的表情。他悄沒聲息的退後了幾步,竟然是不動聲色的隱入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中。
重金屬敲擊樂仍在有着節奏的轟響着,所有的人卻都停止了動作,只是怔怔地看着這一對摟在一起的男女。這個黑衣青年給每個人的感覺太奇怪了,儘管他長相英俊,臉帶笑容,但是他形狀還算好看的雙眼隨意掠過,每一個被他目光掃中的人都生出了一種被毒蛇注視着的悚然感覺。
“啊——”
一個被他從身邊經過的女子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原來差拉特一路走過,順手在她的胸口上摸了一把。
“不錯,彈性不錯,不過比你差了一點。噢,寶貝,你是最棒的!”
“人家當然是最棒的啦!”金髮女郎扭過了頭,不懷好意地瞄着那個花容失色的少女,一邊伸出長長的舌頭舔着差拉特的耳垂,嘴裡發出猶如**一般的膩膩的聲音,道:“你想要這個小妹妹嗎?要不今晚人家去幫你把她抓來,嗯?”
那個被非禮了的女孩子呆呆地看着這個金髮女郎,驚叫了一聲,撒腿跑了出去。
“你又嚇跑了一個小妹妹,塔娜莎,你這樣可不好。”差拉特嘻嘻地在金髮女郎的臉上吻了一下,道:“幸虧這裡還有一個更漂亮的小妹妹,不然我可以懲罰你哦。”
那個象是保鏢頭目的大漢直到這時才反應了過來,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少爺,您是什、什麼時候來的?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前去接你呢?”
差拉特邪笑着橫了他一眼,鼻子裡輕輕的哼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幾個小混混也在這裡回過神來,其中的一染着黃髮的排骨男忽然跳了起來,一手撈起身旁的一個啤酒瓶往地上一磕,拿着半個碎裂裂的酒瓶指着差拉特,色厲內荏地嚎叫道:“小子!你要死了,敢打我們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啊——”
這個排骨男話還沒有說完,嚎叫聲很快的就變成了慘嚎,原來那個名叫塔娜莎的金髮女郎忽然長腿彈出,一腳踢在他的胯間。這一腳奇快無比,又快又重。排骨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踢着雙腳離地,旋即便仆倒在地,四肢無力的抽搐起來。剩下了幾個小混混全部被震住了,一個個面色灰白的面面相覷,卻是再也不敢有人敢出聲。
四周的客人當中發出了一陣陣驚叫聲,遠處的一些人開始悄悄的向着門外挪動腳步,但是很快的便一個個的倒退了回來。
原來門外忽然涌進了上十個全部身着黑西裝的漢子,一個個表情兇狠,目光陰冷。那些正要奪門而出的客人被這些黑衣青年陰冷的目光一掃,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回來。
差拉特忽然輕輕一笑,一手伸出,那個保鏢頭目一下子被他捏住了脖子。這個保鏢頭目足足有一米八九的身材,比起差拉特還要高出一頭,但是被差拉特捏住了脖子,竟然是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差拉特的手漸漸舉起,竟然單手將這個保鏢頭目雙腳離地的舉了起來。
可憐這個大漢雙眼突出,兩隻腳無力的蹬踢着,漸漸的無力。其餘的黑衣保鏢人人臉上變色,但是卻象是對於差拉特怕到了極點,眼看着這個保鏢就要被活活捏死,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大少爺,何必拿這些手下人出氣?而且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嚇着我的客人了。”
一聲猶如黃鸝初啼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長身玉立的美豔女子從舞池之後的走廊之中緩步走出。這個女子肌膚如雪,明眸皓齒,有着一種讓人感到心顫的美。所有的人都瞬間生出了一種古怪的錯覺,似乎這個女子一出現,四周陰暗的空間都禁不住爲之一亮。
李嘯和李道成互相對望了一眼,心裡都微微的感到有點詫異,他們都看過李美娜的相片,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就是玫瑰之夜的老闆,那位泰國回來的華僑美女。但是眼前的李美娜無疑是比相片上要年輕許多,如果不是看過她的資料,兩人絕不相信李美娜是一個已經年逾三旬的婦女。眼前的李美娜,僅僅是從相貌上看,更象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
差拉特的手一鬆,那個被舉起的保鏢頭目一下子從他的手中跌落。他神色張惶地爬了起來,看也不敢看差拉特一眼,連忙退到了李美娜的身後。
李美娜的身邊還跟着一看似二十四五歲的白淨青年,這個青年人同樣身着黑色西服,打扮上與那些普通的保鏢毫無二致,但是他望向差拉特的眼神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畏縮與恐懼,冷冷地注視着神態輕浮的差拉特,這個青年的眉頭輕輕的一跳,跟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美娜姐。”差拉特嘿嘿地笑了起來,嘻皮笑臉地道:“他們不知道我幾天前就來到了**,你還不知道嗎?我剛想問你呢!你爲什麼總是這樣躲着我,我就那麼討厭嗎?”
“她是自卑呢!”塔娜莎把性感的嘴脣湊到了差拉特的耳邊,放肆地用高聳的胸脯在差拉特的身上蹭來蹭去,呢喃着道:“人家都是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啦!知道了大少爺你大架光臨,想前來親近,又怕你嫌她老,所以就乾脆避開啦!”
差拉特吃吃地笑着,一邊撫摸着塔娜莎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一邊搖搖擺擺的向着李美娜走去。但是離李美娜還有七八步的時候,李美娜身邊的那個白淨青年忽然一步跨出,攔在了李美娜的身前。
這個白淨青年只是一步跨出,但是那種時機的拿捏卻是極有分寸,而且暗合着某種武學之上的節奏。就象是在一首流淌的樂曲之中突然插入了一個全然不合節奏的音符一般,這隨意的一步契合着一種奇特無比的韻律。差拉特搖搖晃晃的步伐象是感到到了某種莫名的壓力,忽爾停了下來。
差拉特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眯起了眼睛盯着這個青年人,冷冷地道:“阿南,你敢攔我?”
阿南?李嘯的微微一愣,旋即眉頭便忍不住輕輕的一跳,他忽然知道這個白淨青年的來歷了。
身爲**警方的特聘顧問,李嘯對於黑白兩道的一些重要人物也算是略有所知。這個阿南正是東南亞一帶最負盛名的搏擊高手。數年前曾經橫掃過東南亞的地個拳壇,據說也曾在歐洲和北美的地下拳壇廝混過一段時間,數年之間,連續擊殺了上十位頂級的搏擊高手。
世俗中的人只知道地下黑拳血腥殘忍,卻鮮有人知道地下黑拳的頂尖高手,往往都是擁有非人力量的異能者或非人種族。這個阿南可以在黑拳道上橫行無敵,其人的身份自然是非常可疑。但是李嘯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暗自駭然。
這個阿南氣機純正,全無異力波動與妖息,竟然是一個純正的人類。
李美娜舉起了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充塞在空間之中的重金屬敲擊鼓點驟然間停了下來,緊接着四周的燈光一一亮起,陰暗的夜總會之內頓時亮如白晝。
舞池之內的客人們驚惶地看着對峙着的李美娜和差拉特,眼前這一幕和黑幫影片中的某些場景太相似了,這種場面可不怎麼多見。那一羣與楚小倩一起引起混亂的小混混也被震懾住了。他們只是小混混而已,眼前無論是李美娜的保鏢,還是差拉特帶來的人,全部滿面兇相,一身煞氣,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層次的小混混可以招惹得起的。
倒是這一場混亂的始作蛹者楚大小姐卻是沒有一點兒驚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的亂轉,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各位,非常抱歉,今天晚上本夜總會有點私事需要處理,只有提前關門了。各位請回吧!今晚的消費全部免費,算是玫瑰之夜對各位未能盡興的一點點補償。希望大家不要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以後多多前來捧場。”
李美娜的話音剛落,四周怔怔地看着這一幕的客人們立即如蒙大敕一般涌向了門外,就連那十來個小混混也連忙扶起那幾個哼哼唧唧的同伴,屁也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離去了。
李嘯和李道成對望了一眼,趁着混亂,兩人走到了楚小倩的身邊,一把拉起她就向門外走去。
“她不能走。”
差拉特眼光一轉,落到了楚小倩的身上。跟隨在他身後的十幾個黑衣大漢中立即走過來了兩個,伸手朝着楚小倩抓去。
李嘯大怒,他冷哼了一聲,一手伸出,一把抓住一個大漢的手腕用力一扭,緊接着一腳踢出,一隻腳角度極其刁鑽的踢在另一個大漢的膝彎之處。這兩個大漢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之聲,頓時便萎頓在地。
李美娜和差拉特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那個被稱之爲阿南的白淨青年的眼中也是精光一閃。李嘯這兩下顯示出了極高的技擊水準,顯然這幾個都是識貨的人。
這時四周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寬敞的夜總會裡面空空蕩蕩的。跟隨着差拉特而來的那些黑衣大漢的嘴裡紛紛發出怒喝之聲,從四面圍攏過來,把李嘯等三人全部都圍在了中間。
“叮!”
一聲清脆的玻璃落地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李嘯等人一起轉頭望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卻見一個人影正從陰影中站了起來,緩步向着這裡走來,這一聲脆響,卻是他碰落了一個酒杯發出的聲音。
這是一個臉上帶着傷感與落漠表情的年輕人,他渾身都散發着一股歷盡滄桑的味道,但是一雙眼睛卻閃爍着熾熱之極的光芒。這時,這一雙熾熱異常的眼神,正直直的落在李美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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