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原成劇毒留存於體內?”
聽了李嘯大至把腦中的感悟說了出來,老鬼的臉頰接連着抽搐了幾下。那是什麼劇毒?五彩毒角蛟所蘊的劇毒啊!這樣的劇毒也可以被重新還原出來?
五彩毒角蛟乃上古大妖之一,天下至毒的強大存在。宇宙茫茫,浩瀚無邊,奇妖異類抑或各類玄奧存在不可盡知。老鬼雖然不敢斷言這毒角蛟的毒可以天下第一,但是如此可怕的毒素收歸於體內,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說是在體內留存着一個定時**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風險。
李嘯沒有回答老鬼的驚歎,他垂下眼皮,微微的沉吟了片刻,才倏然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不錯,確實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這五隻屍蝗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你剛纔說的也沒有錯,那一泓蛇涎的力量,我最多隻是化掉了十分之一左右。剩餘的九成,都被五隻屍蝗分食而還原,而且一分爲六,其中五份由五隻屍蝗瓜分了,還有一份凝聚在我的假丹之中。”
就在這片刻之間,李嘯再度凝起一絲靈識,侵入到了假丹的那個針尖狀的黑點之中。毫無意外的,這一絲靈識同樣在侵入之際便被黑點之內的巨力吞噬掉了,不過這一次李嘯有了準備,雖然損失了這一絲靈識,但是卻也摸清楚了這個黑點的情形。
老鬼等人全部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李嘯。半晌之後老鬼才發出了一聲**似的嘆息聲:“我的天,還有九成......如果接着汲聚了剩下的力量......”
難怪老鬼會是這樣的表情,這蛇涎一成的力量,便足以讓李嘯這位排名妖族第一的千年殭屍王接連着升了三重天的力量,如果吸收完了全部的力量,這修爲層次又該是提升到何種境界?再設想一下,如果汲聚這蛇涎原力的是自已這隻排名第八十八的百年老鬼,只怕會直接進階結丹或破劫期了吧?
不過這個老鬼也只是設想一下而已,別說他體內沒有屍蝗這種逆天的邪物,就算有,以他的鬼身,只怕一成的力量就足以讓他爆體而亡了。畢竟他的鬼力太弱了,這種層次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一隻百年老鬼可以擁有了。如果片刻之前中毒的是他,最理智的做法,無非便只是老老實實的取幾滴蛇涎服下保命而已。
“不過現在我也無法可想。”
李嘯知道老鬼等人的想法,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以我的修爲,那還原了的毒力根本就不能再度提煉出來,我的靈識太弱了,別說是操控這些毒力,便是僅僅以靈識侵入,便即被毒力吞噬無蹤,所以現在的我完全無法吸收這股力量。不過情形還不算如何差,那五隻屍蝗將那毒素原力禁錮得非常牢固,卻是不至於擔心這些毒力會失控。”
“血屍大.法可然不愧爲上古秘傳的不世出的秘法,這屍蝗竟然連毒角蛟的劇毒都可以還原存於體內,自身卻還得以不死,果然不愧是‘無物不噬’的強大異物!”
聽了李嘯的話,老鬼和楚笑天等人對望了一眼之後,便只有搖頭嘆息,各自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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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之後。
這裡山清水綠,風和日麗,在一片小山坳的下方,三個中年道士裝扮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子。在圈子當中,一個七八歲的,虎頭虎腦的小孩子眨着一雙靈動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我就知道你們會是這樣”的表情。
“古兄!這位小朋友雖然資質不錯,不過卻是樑某人先見到的。我那個洞府之內剛好缺一個丹童,這位小兄弟眉目清秀,氣機純和,量適合修煉丹藥大道。古兄是名門大派之人,屬下外門弟子衆多,又不缺使喚人手,何苦和樑某人爭這個徒弟?樑某人乃是一個四海爲家的修散,難得見到這麼一人合意的傳人,古兄難道非要和樑某人搶麼?”
說話的是一個高個子的道人。
他口中姓古的道人身材微矮,有着一張和謁的胖臉,他笑嘻嘻地對着樑性道人說道:“樑兄此言差矣,既然樑兄四海爲家,帶着這位修爲只是初元中級的小兄弟,那豈不是一個累贅嗎?再說了,古某也算是有門有派,這小兄弟資質深厚,入我門下,古某自然多方照拂。樑兄既有愛才之心,該當爲這位小兄弟的前途考慮,這就不要和古某人搶了吧!”
梁姓道道人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緩緩地道:“古兄不問先後,這便橫刀奪愛,想來是仗着身在門派之中,欺負樑某人孤家寡人了?不過古兄最好想清楚了,樑某人既是孤家寡人,做什麼事情便也不需有什麼顧慮,古兄真的要和在下交惡麼?”
“哪裡哪裡!樑兄說笑了。”姓古的道人嘻嘻一笑,說道:“樑兄在散修中偌大的名氣,古某人哪裡敢欺樑兄,只是古某愛才心切,希望樑兄給一個面子罷了。”
“你們這兩個僞君子,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無非都是看出了這個小孩子血脈獨特,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想要把他擄去。一個想着把他入藥,一個想着把他製成傀儡罷了。偏偏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哼!我真服了你們了,這裡沒有其他人在,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說這話的卻是另外一個道人,這個道人兩眼深陷,臉色蒼白,就象是一個酒色過度之徒似的,但是他的雙眸卻隱約的閃爍着一絲血光,看起來給了人一種非常邪異的感覺。
“喂,小傢伙,老子和你直說了吧!這兩個傢伙對你都沒有什麼好心腸,一個是想把你宰了,看能不能做出什麼奇怪的丹藥,另一個是想把你煉成人傀。喂!你知道什麼是‘人傀’嗎?就是跟傀儡一樣,但是卻沒有自我意識,就跟牽線木偶一般,你願不願意?”
一高一矮兩個道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慍色,看到着這個臉色蒼白的道人,冷冷地道:“屠兄,你不過也只看中了這個小子的體質獨特,對他體內的血液感興趣罷了,難道你對他就安好心?”
“當然也不安好心,俺老屠做事從來不會遮遮掩掩,這小子要是落到我的手裡,老屠就是要喝他的血,那又怎麼了?”臉色蒼白的屠道人兩眼一翻,旋即對小孩子道:“小子,聰明的就跟着我,老屠雖然功法獨特,喜吸人血,不過被我吸血卻未必會死。如果你的血夠味道,我不但不會要你的命,還會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來,比落在這兩個傢伙的手裡好多了。”
小孩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卻是一點兒驚惶之色都沒有。他眨了眨眼睛,不屑地說道:“你們都不是好人,可是隻要我不願意,你們誰也不能用強把我帶走。哼!我纔不怕你們呢!”
三個古怪的道士互相對望了一眼,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貪婪的異色。
三人的修爲已達洗髓巔峰之境,只差一步,便即可以晉階聚晶期。聚晶期的修真都在整個南冥城之中都是可以橫着行走,威震一方的人物。可惜自洗髓晉階聚晶可以說是百中無一,幾個受資質所限,在這洗髓巔峰之境已經滯留了上百年了,所以任何一切機緣,他們都是不會放過的。
以他們這樣的修爲,這眼光自然是毒辣無比,只是第一眼見到這個小孩,三人便感覺出了這個小孩氣機的迥異之處。三人都是邪修中的著名人物,一個擅於以“血丹”之術,一個擅於“人傀”之術,另一個則更加邪異,專以吸食別人的鮮血來提升修爲。眼見到了一個氣機如此奇特的小孩,在他們的眼中,就如同普通的修真看到了奇妖異獸一般。
只是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個小孩子所說的卻是不錯。最初見到這個小孩的時候,那梁姓道人便打算用強將之擄走,不料意動之下,竟然縛手縛腳,猶如鬼駛神差一般的下不了手。其後這姓古的和姓屠的先後來到,也如這梁姓道人一般,先後想強力擄掠,但是都失敗了。
卻也正因爲如此,這三人對眼前這個小孩更是見獵心喜,非要將之擄去不可。
聽到這個小孩的說話,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姓屠的道人忽然道:“小孩子只有一個,但我們有三個人。他願意也罷,不願意也好,我們始終只能有一個人得逞所願。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三人先分一個高下,敗了的退出,勝出了的就可以帶小孩走。至於能不能把這個一個小孩哄走,那就看他自已的本事,兩位認爲如何?”
他修習有偏門秘術,自忖只需沒有這姓樑的和姓古的在旁制肘,自已要帶走這小孩子並不是什麼難事,是以便率先提出了建議。
那姓樑的道人和姓古的道人也一樣心懷鬼胎,兩人也同樣自忖可以把這個小孩子哄着跟自已走,姓屠的建議正中下懷,兩人對望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嘿嘿的奸笑起來。
“我說你們也別動那麼多的心思了,別看我小,我也是有宗派的。我乃是清虛宗的開山大弟子,我師父是清虛宗的宗主,他很厲害的,你們這樣欺負我,他來了你們下場可不怎麼好。”
小孩子卻是沒有把幾人的話放在心上,他撅起了小嘴,對着三人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