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嘯和楚笑天如付重釋的對望了一眼,兩人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太隋子前輩學究古今,老鬼是萬分佩服的,不過太隋子前輩言而未盡,本老鬼這兩隻血魑其實沒有那麼厲害。古籍所載,破滅神君的血魑來去如電,無形無跡,意動之間,便瞬息而至。十數萬年前破滅神君在奇域大陸濫殺無辜,據說他殺意一起,這血魑便出現在對手身側,就算是元嬰與破劫的大能以瞬移之術都無法避開。而且他的血魑還可以破萬法,碎金鐵,一旦被血魑欺身,元嬰與破劫大能的護身術法也會傾刻破碎,身體殘破而死。”
老鬼嘆了口氣,接着道:“那個戚戈不過只是洗髓期的修爲,以他的修爲如何操控得了兩個血魑?依本老鬼的猜測,那戚戈也不知道這世上有血魑這種異物,而且這兩個血魑,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血魑。”
老鬼說到了這裡,剛好太隋子又慢悠悠的踱了過來。聽見了他這句話,拂塵一甩,搖頭晃腦道:“老檀越此言......”
老鬼眼色極好,立即道:“當然了,這點太隋子前輩也是早就看出來了的,他自然知道本老鬼這兩隻血魑不是真正的血魑。本老鬼對太隋子前輩的見識向來都是佩服之至,是以才也會這麼認爲。”
太隋子先前說了老鬼這兩隻是血魑,此刻見老鬼又說不是血魑,正在梗着脖子和他爭論一番。聽老鬼這麼一說,心懷大暢,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老檀越此言正合吾意,本宗主原本就想實話告訴你,只是見你這兩隻假血魑得之不易,不忍打擊你罷了。”說着晃悠悠的又踱到了一邊。
老鬼暗裡給了他的背影一個鄙夷的眼神。這老貨只不過只知皮毛罷了,要不是自已識相的拍了他一個馬屁,只怕這位透逗了的老前輩非拉住他辯上幾個時辰不可。
“真正的血魑身破萬法,爪碎金鐵,我這兩隻血魑自然不能相比。不過這兩隻不是血魑的血魑始終是虛幻之體,穿牆過壁,來去無蹤。一旦抓住了對手,立即便可以禁錮住對手的體內的真元,讓對手毫無反抗之力。雖然沒有真正的血魑那麼厲害,也算是一等一的兇器了。”老鬼眉開眼笑地接着道:“以我之見,這兩隻血魑雖然不能算真正的血魑,不過終歸擁有血魑的一些特性,如若假以時日,說不定可以進化成真正的血魑也說不定。現在這世界想必再也沒有這樣的異物,以後我就當它們是血魑好了。”
楚笑天心中暗暗發寒,說道:“這東西還可以升階?”
他先前被兩隻血魑一把抓住,立即便一身靈力盡失,連護身的靈兵都無法召出,已被這兩隻可怕的異物嚇得不輕。此刻一聽這兩個異物竟然還可以升階,心中自然是更加發毛。
“當然了。雖然這兩個血魑被我奪了過來,不過那個戚戈身死形滅,對這兩個血魑終歸還是生出了一絲影響。原本在戚戈的手中,這兩血魑還要強上許多,勉強算得上是血魅——雖然並不是真的血魅。”
“在衆多的古籍中,都將魑魅魍魎當作是山精野怪的一種統稱,其實魑魅魍魎指着只是山精野怪中的一種而已。這四種稱呼,只不過這種異物的四個不同階段罷了。”
“初生之時,此物可稱之爲‘魑’,隨後隨着歲月漸增,異力漸強,逐漸的便進化爲‘魅’,接着進化成爲‘魍’,到了最後,力可通天,不死不滅,便可稱之爲‘魎’。只是在物質界中,這‘魑’即生即滅,連生存都無法做到,自然是沒有什麼進化的可能。但是在九幽陰冥之中,強大的‘魎’卻是存在的,據傳一旦成爲‘魎’,不但力可通天,而且可以開天闢地,破碎虛空,力量堪比修真界的破劫大能。”
“我這‘血魑’也是一樣,這血魑每殺一人,即吸盡被殺之人的全身生命精元,自身的力量也會逐漸增長。待到力量增強到了某個臨界點,自然進化爲血魅,理論上最後也可以進化成爲血魎。”
楚笑天和格雷姆頓時色變,這種以殺人汲取力量的邪物實在讓他們感到排斥無比。有了這兩個血魑,老鬼豈不是成了另一個血魔?一時之間,兩人看着老鬼的目光都變得有點異樣。
看到了兩人的表情,老鬼嘿嘿一笑道:“你們也不必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老鬼雖然不是人類,但也不是濫殺無辜的兇暴之徒,本老鬼是不會因此而胡亂殺人的。這兩隻血魑本老鬼只是當作一件防身的利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僅此而已。”
楚笑天和格雷姆對望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點訕訕然。就算老鬼是那種心性險惡,殘忍嗜殺的人,這種事也輪不到他們兩人來管,而且也管不了。說起來老鬼收了這兩隻血魑,他們還欠着老鬼的人情呢!事實上,在強者爲尊的修真界,修煉着諸般秘法的邪修殘忍嗜殺的大有人在,也不見有哪位高手因此而吃飽了撐的出來“除魔”。當然了,十數萬年前的破滅神君與在地球之時的血魔老祖那是例外中的例外,這兩人那是因爲做得實在過火了。
爲了掩飾自已的尷尬,楚笑天清了清嗓子,說道:“老鬼,先前那個戚戈一放出這兩隻血魑,樑邴與克魯特立即便抱頭鼠竄。這個戚戈肯定是惡名彰著,恐怕在奇域大陸仇家不少,你現在既然有了這兩隻血魑,別人如若將你看着戚戈,到了奇域大陸,只怕你處境不妙。”
老鬼神色一凜,一聲輕響,兩隻血魑的身體立即便象一道血光似的飛入他的身體,倏忽不見。
楚笑天和格雷姆頓時駭然,李嘯更是嚇了一跳,說道:“老東西,這兩個東西竟然可以被你收斂進入體內?你帶着這兩個東西潛入我體內,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吧?”
這兩隻東西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血魑,但是畢竟具有一些血魑的特性,對於這兩個恐怖的異物,李嘯心中也不禁有點兒暗暗忌憚。
“你就放心好了。”老鬼嘿嘿笑道:“這兩隻血魑已完全被我的魂識所操控,就如同我身體的一部分似的。我既對你沒有影響,它們對你又怎麼會有影響?不要忘了,本老鬼的身體也是純粹的虛靈之體,與這血魑那是天生的氣息相通。實不相瞞,眼下這血魑雖然實力有所退化。但是在本老鬼的手中,比起在那個戚戈的手中之時,這殺傷之力卻是一點兒都不差。那是因爲那個戚戈將這兩隻血魑收歸於法器之中,根本就沒有完全發揮它們的實力。啊!對了,太隋子前輩,晚輩想把這根柺杖改成一把刀狀的法器,前輩可願意幫幫晚輩嗎?”
老鬼說着,噬魂之杖從他的身後晃悠悠的飛出,直飛到太隋子的身前。
戚戈操控着這兩隻血魑之時,讓血魑制住對手,然後以那把黑劍將對手一剖兩半。戚戈殺人如此血腥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將人一剖兩,鮮血飈飛,一分爲二,剛好被兩個血魑汲取乾淨。老鬼以噬魂之杖洞穿對手,體內鮮血還沒有流盡,對手便已一命嗚呼,卻是造成了極大的浪費。
他的噬魂之杖原本便是一把東洋刀,可惜被太隋子改成了這根燒火棍的模樣。雖然老鬼也揣摩着這位不着調的前輩未必可以還能將他的噬魂之杖改回來,不過在秘殿之時,太隋子顯然也因那些固態靈氣而實力提升不少,老鬼這便抱着萬一的想法,將噬魂之杖送到了他的跟前,看他是不是還能改過來。
太隋子伸手一把將噬魂之杖拿到手中,凝起雙眸看了看,皺眉道:“我說老檀越,你這邪兵內有厲魂若干,這威力說起來也算是差強人意。只是怎麼會煅造成如此形狀?你這根東西能叫‘柺杖’嗎?實在是奇醜無比啊!拿着這樣的‘柺杖’和人鬥法,老檀越不覺得有失體面嗎?”
李嘯和老鬼頓時愣住了。
“咦?這柺杖竟然是改鑄過的?唉!好一把威力強大的利器,竟然給人改成了如此模樣,實在可憐!老檀越,不要怪本宗教訓你,象這種事關性命的法器,最好不要讓一些道行膚淺的人給你改鑄,一個不好,利器可就毀了呀!就比如先前替你改造這利器的那位同道,明顯是修爲粗淺不堪,這煉器之術也一知半解而已,和老夫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種威力絕大的防身利器,怎麼能交給這樣的人幫你改鑄呢?”
李嘯和老鬼對望了一眼,兩人心中明白了。這位超級牛皮王原來是把自已給老鬼改鑄的事情給忘了。
不過聽他的意思,這把噬魂之杖卻是可以改的。老鬼頓時心中一喜,連聲道:“這麼說來,前輩要改鑄晚輩這法器,應該是沒有什麼難處的了?”
“當然是沒有了。”太隋子昂然道:“只是不知老檀越希望改成什麼樣子?”
“刀,改成刀!麻煩前輩了。”老鬼眉開眼笑的對着太隋子連連作揖,一雙昏黃的老眼都幾乎笑不見了。
“彈指之間而已!”
太隋子欣然一笑,兩手合攏,一股虛靈之力自他的兩掌之中溢出,將老鬼的噬魂之杖包裹在其中。隨着他兩手的動作,噬魂之杖在他的兩掌之間飛快的改變着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