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天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他看了看這個一臉戾氣的老人,又看了看鄧邴和克魯特,皺眉道:“三位看來是打算不管我那兩位朋友的死活了,其他的幾位朋友,你們怎麼說?”
除了鄧邴等三人,四周還有着五六人看起來也象是修真者打扮的人,楚笑天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這些人說的。
其他的五六個人對望了一眼,各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他們都只是初元巔峰的修真者,楚笑天他們得罪不起,鄧邴三人他們也同樣得罪不起。楚笑天問的這句話,讓他們幾個都感到很爲難。
幾人面面相覷了片刻,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老成的修真者才幹笑了兩聲,訕訕道:“晚輩等人修爲淺薄,道行低微,一切唯諸位前輩馬首是瞻。諸位商量出了結果,晚輩幾人斷然不敢不從。”
楚笑天不由得搖了搖頭,嘆道:“傳說中的奇域大陸乃是修真聖地,楚某人原來以爲必定能者輩出。沒想到出的都是一些忘恩負義,自私處利之輩,實在讓人失望。”
那幾個初元巔峰的修真者人人面帶羞愧之色,鄧邴三人卻都是臉色一變,望向楚笑天的眼神之中便多了幾分慍怒。
楚笑天淡淡一笑,只當沒有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接着道:“如果不是我那兩位朋友,在場的諸位只怕都已被那辰蛇吞食,屍骨無存了,幾位難道覺得我說的話刺耳麼?”
那幾個初元的修真者人人垂首不語,鄧邴卻哼了一聲,說道:“楚道友,我們三人可沒有受過你那兩位朋友的恩惠。”
楚笑天嘿嘿一笑道:“自然了,三位都是洗髓期的高人,哪用別人救助?不過如果話說回來,這辰蛇似乎是我的幾位朋友先遇到了。三位後來纔來撿便宜,這似乎不怎麼符合各位的高人身份吧?”
鄧邴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一旁的克魯特卻道:“楚道友,大家合力圍捕這條辰蛇,誰運氣好,最後一擊殺掉了它,那這條辰蛇便歸他,這話可是你那位朋友自已說的。”
楚笑天冷笑道:“我朋友沒有說過讓各位不用理會他們的生死吧?各位一意不顧別人死活,難道就真的沒有覺得理虧麼?”
鄧邴和克魯特還待接着說,那個一臉戾氣的老頭已經不耐煩地道:“說那麼多幹什麼?姓楚的,聰明的最好讓開了。別人對你客氣,我戚戈還沒有把誰在心上過。如果閣下要阻擋我們動手,那說不得,也就只有先領教教楚道友的術法了。”
楚笑天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他緩緩踏上一步,冷然道:“各位非要見利忘義,那便先從我楚某人屍體之上跨過去吧!”
“楚老闆,那位前輩救過我格雷姆一命,我格雷姆雖然只是一個粗人,但是忘恩負義的事還是做不出來的。誰要不顧他們的死活,得先問過我手裡這枝槍。”
一直沒有說話的格雷姆上前幾步,並肩和楚笑天站在一起。“咔嚓”一聲,一把加林特多管機關槍忽然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鄧邴和克魯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眼光往楚笑天身後的楚小倩瞄了一眼,鄧邴微微笑了笑,道:“楚道友,令妹身無半點靈氣,按理說應該是一個不諳術法的普通人。只是身無靈氣,又怎麼會來得此靈境?想必令妹的體內一定是有着傳說中的血脈之力了,不過據老夫所知,體內有着各種血脈異力之人,在血脈之力沒有覺醒之前,其實與普通人全然無異。楚道友既然一心與我三人爲敵,難道就不怕我們三人錯手之下,傷及令妹麼?”
楚笑天卻是毫無所動,淡淡道:“閣下如果拉得下臉向她出手,只管出手便是。”
“血脈之力?那是什麼東西?”李嘯在意識中向老鬼問道。
“很神奇的東西,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哼!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按老規矩辦!”
李嘯才和老鬼交流了這幾句,那位戚戈已經發出了一聲不耐煩的哼聲,冷笑道:“邴道友,克魯特,既對他們兩人自以爲可以和我們一決高低,兩位又何必浪費和他們廢話?動手吧!”
話音一落,他兩手一劃,忽然摒指豎額前唸了幾句咒語,單手一揮,一把閃爍着黑色光澤的尺許長小劍忽然便出現在他的身前。
鄧邴和克魯特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交換了一個眼色,也一起動了起來。
鄧邴的修爲爲洗髓期第三重天的境界,克魯特卻是一個B級第三重天的控金,兩人的力量等級和格雷姆相同。而戚戈的修爲已達洗髓期第五重天的境界,修爲比之楚笑天還高出一個力量層次。現在他們三人對楚笑天和格雷姆,可以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此刻一見戚戈率先發難,哪裡還會有什麼顧慮?
“先幹掉那個修爲最高的。”李嘯的意識裡面,老鬼悄聲道:“那個戚戈修習的術法偏於陰邪一類,給我的感覺非常特別。而且他那把法器與我的噬魂之杖屬性相同,似乎也是一件類似於邪兵一般的存在,幹掉了他,我的噬魂之杖說不定可以吞噬他那把黑劍中的厲魂。”
兩人的“按規矩辦”,自然便是暗下黑手偷襲對手。那個名叫鄧邴的修真者與李嘯距離較近,李嘯原本打算是先從他下手的,聽老鬼這麼一說,便將正要暴掠而出的身影收起,悄然的向着那戚戈摸去。
“嗡——”
戚戈身前的黑劍忽然發出一聲嗡鳴之聲,緊接着一聲聲喑啞的呼嘯聲便響了起來。一股陰寒之極的氣息便自虛空中瀰漫開來,有兩道虛影從他的黑劍之中瀰漫而出,一左一右的侍立在他的身前。
其他那些初元巔峰的修真者人人臉色大變,全部祭出了法器護住了身體,一邊急忙的向着後方退卻。這戚戈修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邪術,這陰寒的氣息當中帶着強烈之極的侵蝕作用。這些初元巔峰的修真者修爲與他相差大多,只覺一股寒氣襲來,心中煩悶欲嘔,不由人人都是臉色大變。
“噠噠噠噠......”
楚笑天還沒有動手,一旁的格雷姆的反應倒是很快,眼看着那位克魯特向着兩人衝來,格雷姆手腕一擡,加林特頓時噴涌出了無數的火舌。
克魯特正向着楚笑天衝去,眼前忽然鐵流亂竄,無數呼嘯着子彈迎面向他激射而來,其中所蘊含的強大異力讓他不禁暗暗一驚。
但是他也是一個B級的異能者,而且還是異能者當中最爲強大的控金,心中雖然吃驚,但是反應卻不慢。他的身影微微一滯,忽然之間便一拳擊在地面之上。
“轟!”
隨着一聲巨響,在他身前丈許之處的地面忽然裂開,一面閃爍着金屬流光的盾牌忽然破土而出。他竟然用強大的異力將土中的金屬無素全數抽離了出來,在身前凝結成了一面金屬盾牌。
“砰砰砰砰......”
一聲聲金屬撞擊的爆響聲頓時迴盪在四周,這一面金屬盾牌的表面瞬間便佈滿了無數指頭大小的凹痕,但是格雷姆向着克魯特發射的子彈,卻也全數被他擋住了。
戚戈沒有理會格雷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楚笑天的身上,看到了鄧邴已經祭出了一把飛劍直取楚笑天的頭頂,戚戈獰笑了一聲,身前的黑劍悄無聲息的,忽然之間便遠掠出了數十丈之外,向着楚笑天背心刺落。
那兩道分侍在他左右的虛影同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嘶聲,忽然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現身在楚笑天的身體兩側,竟然比那柄黑劍還要快上半分。那兩道虛影一現身出來,忽然渾身凝實無比,猶如兩個真人一般,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形如真人的影子渾身都往下流淌着鮮血,就如同兩個血人一般。
一聲嘎嘎的怪笑聲從戚戈的嘴裡響了起來。四周那些初元巔峰的修真者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有兩個膽小的甚至渾身發抖。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即就逃之夭夭,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挪動不了半分。
那鄧邴正全神操控着飛劍擊向楚笑天,看見了現身出來的兩個血人,忽然臉色劇變,陡然間大叫了一聲,立即便轉身飛逃而去,竟是連飛臨到了楚笑天頭頂上方的飛劍都不要了。
楚笑天不認識這個戚戈,原本鄧邴和四周的那些初元巔峰的修真者也不知道這個戚戈是什麼來歷。但是一看到這兩個可怕的血人,所有的人同時想起了一個南冥城近年來讓人聞聲色變的人物,不由得人人膽寒。鄧邴驚嚇之下,立即落荒而逃,而那些初元巔峰的修真者不是不想逃,而是他們已是嚇得渾身酥軟,想逃也沒有了力氣。
“鄧邴道友,大家既然一起共同進退,道友這是要往哪裡去?”
戚戈嘴裡嘎嘎的怪笑着,忽然伸手一指,黑劍陡然轉向,“咻”的一聲便出現在鄧邴的身後。
鄧邴怒吼一聲,忽地轉身,他揮出兩手,似乎想要掐出某種防護指訣。但是兩個血人忽然從他的身體兩側現出,其快無比的拉住了他的兩手。
血光迸現,慘嚎聲起!直黑劍呼嘯而來,“噗”的一聲,輕易的便將鄧邴剖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