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夫等人愕然地望向了血魔老祖,怔了一怔,克萊夫才勃然大怒,森然道:“你說誰是廢物?”
血魔老祖沒有出聲,他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克萊夫。克萊夫的話音才一落,血魔老祖立即便摒指一點,一道肉眼可見的虛靈之光立即便電射向了克萊夫。四周的靈力波動立如平靜的海面陡然間捲起了一陣巨大的颶風一般,虛空微微的顫動,壓大的壓力讓克萊夫瞬間生出了搖搖欲墜的感覺。
克萊夫臉色劇變。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行事如此兇暴,毫無預兆便即出手攻擊,眼前強大壓力也讓他的心底裡泛起了一絲寒意。
沒有任何的思索餘地,克萊夫嘴裡怒吼了一聲,兩手握拳,陡然向着擊出。
強大的異力瞬間在他兩隻拳頭的頂端凝成了兩隻巨大的風旋,只是一眨眼,兩隻風旋便連接在一起,擴大成了一隻足足有丈許方圓的巨形風旋。
“啵——”
血魔老祖發出的虛靈之光直直的擊入風旋之中,竟然發出一聲實物相觸一般的響聲,一圈衝擊波在克萊夫身前飛快的擴大。“砰”的一聲,巨大的風旋傾刻便破碎了,旋即化爲片片的暗光,潰滅無蹤。
克萊夫收回了雙拳,一隻風旋又自他的身體四周生成,將他整個人卷在風捲當中,整個人就如同御風而行一般的飛快向後退卻。
“砰、砰、砰——”
接連着三聲巨響過,急退中的克萊夫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巨型手槍,對着血魔老祖扣動了板機。三道暗青色的流光從巨型手槍的槍口激射而出,準確無比的射向血魔老祖的印堂、紫府和丹田三處。
“咦?”
一聲驚訝的低咦之聲從血魔老祖的嘴裡發出,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詫異之色,旋即便兩手一揮,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他的長袖之中溢出,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的護罩。
這一道護罩凝若實質,通體暗光浮動,強大的靈力波動也顯示出了這一面護罩驚人的防護力。但是很快的,隨着數聲輕微的破碎聲響。這一道護罩傾刻便破碎了,三道流光略微的一滯,旋即便繼續向着血魔老祖激射而去。
“嗡——”
三道暗清色的流光倏然間便穿過了血魔老祖的身體,但是隨着一聲低沉的嗡鳴之聲。血魔老祖的身體忽然變得虛幻,旋即便又再度凝實,三道流光透體而過,竟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三聲轟然爆響自血魔身後數十丈之處響起,靈力波動隨着這三聲爆響聲向着四周擴散,平地之上頓時猶如被一陣颶風掃過一般。
衆人全部目瞪口呆。慕陽寬等人是想不到血魔老祖竟然如此兇暴,一言不合便即出手傷人。而血魔老祖最後躲過克萊夫射出的這三發子彈的詭異術法,更是讓慕陽寬和李欣等人感到心驚肉跳。除非是妖魅一族中的魅族,人類修真者當中以術法來讓自身肉體潰滅來避過對方的攻擊,這種術法他們完全是聞所未聞。
克萊夫同樣是驚愕莫名。血魔老祖片刻之前一指點出的威力,首當其衝的他自然是體會最深。雖然血魔老祖的攻擊並沒有真的傷了他,但是同樣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震撼。修真者無論修爲高低,與人鬥法的時候一般都會祭出法器,因爲法器會極大地放大術法的攻擊力。但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少年的修真者,隨手一指點出的威力,竟然幾乎達到了修真者祭出強大法器的水準。如果對方祭出法器,自已哪裡可以抵擋對方的全力一擊。
而且對方閃避自已攻擊的這種怪異的術法,簡直就可以讓自已先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倒是李嘯和霍翠芷等人先前早已見過了血魔老祖僅以術法之力就幾乎擊敗張欣,而且也知道他可以隨時化身屍蝗,對血魔老祖的術法攻擊之強雖然是略微的感到有點兒吃驚,卻是並不怎麼意外。李嘯更是知道,血魔老祖身如妖儡,他的身體,本身就如同法器一般,根本不需以法器和人鬥法。
克萊夫的臉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對着血魔老祖拱了拱手,說道:“‘血狼傭兵團’願意和各方的來客成爲朋友,這位朋友不知道爲什麼突施毒手?難道朋友和我們血狼傭兵團有過節嗎?”
“他和誰都沒有過節,不過很快會有的。”
血魔老祖臉色陰鬱,他還沒有開口說話,一個淡淡的聲音就接着克萊夫的話頭說開了。
“這個人叫做血魔老祖,你們不要看他長得細皮白肉。但他是一個嗜血如命的大魔頭,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現在他沒有動手,是因爲想借助大家的力量打開這秘殿罷了。一旦秘殿開啓了,他會把你們每一個人都殺掉的。如果大家不想死的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現在大家聯手,先把這個魔頭殺了。”
說這話的自然是李嘯了。眼前血魔老祖顯示的實力,還有他動輒出手傷人的風格,已經讓慕陽寬等人生出了忌憚。如果能夠把這些感到了血魔威脅傢伙團結在一起,雖然李嘯也不相信和慕陽寬等人聯手可以殺掉血魔,但是這樣起碼他們幾個的壓力都會小一些。是以不等血魔出聲,便先將插嘴說了起來。
慕陽寬等人看了一眼李嘯,臉上的神色卻是不爲所動。他們可不是沒有歷練的菜鳥,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李嘯的話。
“大家的修爲都差不多,道友就算是術法高深,只怕也未必可以以一敵四吧?爲什麼動輒出手傷人?”
血魔老祖先前一招攻擊就將他“八門金鎖”的防禦擊潰,慕陽寬的內心其實對他是忌憚之極。但是他剛和克萊夫說好了共同進退,互相扶持,這血魔老祖不問青紅皁白便即向着克萊夫出手,自已如果不表明一下立場,不但自已的臉面上過不去,克萊夫的心裡也難免留下隔閡。
一旁的張欣也站了起來,“刷”的一聲打開了摺扇,以一個自認爲風流倜儻的姿勢扇了扇,嘿嘿笑道:“這位朋友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不過動輒出手傷人,好象沒有把我們南冥城的同道放在眼裡。難道閣下不是南冥城的嗎?不知道來自哪一個城邦?閣下行事如此乖張,可敢把來歷告知嗎?”
片刻之前,張欣吃了血魔老祖的一個暗虧,心裡正窩着一肚子的氣。他可不是什麼大氣量的人,只是技不如人,不得不忍氣吞聲罷了。此刻看到血魔又得罪了克萊夫,而且慕陽寬既然已經開口了,自已這位李氏的三公子自然不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李欣把這幾句話說完,自覺應對得體,心中生出一絲得意,眼光便忍不住悄悄的瞄了瞄霍翠芷。
李嘯橫了一眼這位膚淺之極的李三公子,忍不住哼了一聲,截口道:“這位叫做血魔老祖,他修煉的是一種被稱之爲‘血法大.法’的邪術,可以化身屍蝗,吞噬同類。一旦被屍蝗吞噬,形神俱滅,而他會將被吞噬者的部分修爲收爲已有,所以對他而言,我們每個人都是他修煉這邪法的補品,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大家要想活命,最好合力除掉他,不然的話,大家就等着一一被他殺死吧!”
慕陽寬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對着血魔老祖沉聲道:“這位朋友,不知道這位道友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克萊夫和李欣的臉上也是微微變色,儘管不知道李嘯所說的“血屍大.法”和“屍蝗”是什麼東西,但是吞噬同類,以之爲修煉根本的意思他們自然是聽得出來。
霍翠芷忽然道:“血魔老祖濫殺無辜我是親眼所見,我的這位朋友所說的都是真的。”
“哈哈哈!”
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忽然自血魔老祖的口中發出,他大笑了幾聲,指着李嘯道:“這個人和我有殺徒之仇,所以我才一直追殺他到了這裡。這位寒月宗的小賤人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小白臉勾結在一起,這兩人肯定是有了苟且關係,所以這小賤人才不要命的護着他到了這裡。現在這兩個賤人互相勾結,不過是想挑拔離間,讓你們幫他們出頭罷了。各位相信他們的話嗎?吞噬同類?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有這種妖邪的功法?”
霍翠芷一張俏臉頓時羞得通紅,怒道:“你胡說!”
李嘯卻是瞠目結舌,喃喃道:“我X!血魔老祖,你怎麼也算是一個前輩高人,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慕陽寬等人全部愕然,他們剛纔一聽霍翠芷的話,便人人戒備,準備對血魔老祖施以一擊,但是大名鼎鼎的寒月宗大小姐居然與人在靈境裡有了“苟且關係”,這種八褂新聞卻是足夠讓他們失神片刻了。
血魔兩眼一翻,冷笑道:“這個人殺死了我的徒弟,我必定親手殺死他報仇。你們誰願意替他出頭,那便只管和他聯手好了,最多費點功夫而已,本尊也不介意多殺幾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