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老鬼得意洋洋地陰笑了幾聲,很不負責地道:“反正到時候哄騙別人的那個人是你,又不是我。嘿嘿......”
“老不修的傢伙!”李嘯哼了一聲,也懶得和這老傢伙鬥嘴。
一行人飛快的向着山頂接近,足足的飛掠了一個多時辰,眼前一座巍峨的巨門終於漸漸的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這是一座頗有中國古風的樓門,高達數丈之高,通體巨石砌就,兩旁檐角高挑,看起來極是雄偉。幾人才一走近,立即便有一股極具壓迫力的靈力波動如暗流一般的涌動而來。
在門樓前還有着數個巨大的石墩,每一個石墩都呈圓形,有方圓數丈之巨,表面平滑如鏡。此刻,其中的一些石墩之上已經盤坐着一些人,看到嘯等人接近,幾道凝若實質一般的目光頓時向着幾人望了過來。
“咦?霍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李嘯等人才一靠近,一個顯得有點輕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幾個循聲望過去,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石墩之間的一個年青人。這個看青人看起來年約二十五六歲,長相頗有英俊,一頭烏黑的頭皮披散在肩膀之上,看起來頗有幾個飄逸不凡的味道。可惜的是略顯白晰的臉上,總是帶着一絲讓人讓人感到有點輕佻的笑意,無形中讓他的飄逸氣質看起來多了幾分浮滑。
霍翠芷的秀眉輕輕一跳,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但是旋即便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淡淡的笑了一笑,霍翠芷淡然道:“原來是李公子!看樣子幾位到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啦?不知道爲什麼還不進入這秘殿裡面呢?”
李嘯的目光只在那位李公子的身上略微的停留了一下,便即將注意力轉到了其他幾個石墩之上的人身上,一眼掃過去,心裡不由得微微的一怔,眼裡閃過了一絲慎重之意。眼前總共有八個石礅,其中的四個石礅之間都坐着一個人,除了這位李公子之外,另外三個石墩之上的人以他的破湮之眼,竟然也是看不出他們的修爲深淺,顯然這四個人,包括那個李公子在內,竟然都是洗髓期的修爲。
那三個石墩之間的人似乎也知道霍翠芷的身份,見她說話,都是遠遠的頷首致意。旋即便臉露詫異之色的往李嘯、惡和尚及陸本善三人的身上不住的打量。
那個李公子笑道:“霍姑娘有所不知,這秘殿有着一道禁法控制着。剛纔慕陽大師已經仔細看過了,這禁法開啓的關鍵就在這石礅之上,需要八個至少修爲都達到洗髓期的修真者一起將靈力輸入石墩之中,這禁法纔會開啓,秘殿纔可以打開。”
旁邊石墩之上的一個有點兒頭禿的老頭立即陪笑道:“霍姑娘,李公子說的不錯,剛纔在下詳細察看過,打開這禁法全無風險,但是確實是需要八個至少洗髓期的人一起發動才行。一旦此禁法打開,這秘殿之門便是坦途,那個時候,不論修爲高低,都可隨意進出。但是現在我們人手不足,卻是需要再等一等,湊夠八人之後,便可開啓了。”
眼前這個半禿的老頭顯然便是那李公子口中所說的“慕陽大師”了。他的修爲也已達到了洗髓期的境界,但是笑容卻頗爲謙卑。李嘯的心中不由得一動,看起來霍翠芷所在的寒月宗在天冥城之中確實是勢力不小,不然這位修爲顯然不弱的慕陽大師必定不會對她頗爲巴結的樣子。
血魔在幾人的身後飛掠而來,遠遠的看到了盤坐石墩之上的數人,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嗜血而又興奮的厲芒。他的身子高高的飛掠而起,正要對着四人凌空下撲,聽了這李公子和慕陽大師的話,眼神一動,眼中的殺意傾刻便消彌了,身子斜刺裡落下,飛到了旁邊的一個石墩之上,盤膝坐了下來,閉目屏息,竟是對其他的人不理不睬。
霍翠芷幾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了一絲駭然。血魔跟了他們大半天,這一段時間之內,凡是被血魔遇上的,無一不落得魂飛魄散形體潰滅的下場。剛纔見他陡然飛掠而已,幾人自然是知道他的相法。眼前有着四個洗髓期的修真者,這血魔竟然也打算毫無忌憚的出手,幾個駭然之餘,對血魔的忌憚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分。
幾人沒有猜錯,剛纔血魔的確想出手將這四個修真者都吞噬了,但是對於這秘殿之中,血魔也是心中充滿了嚮往。是以聽到了那位李公子的話,這才暫時的收起了心中的念頭。
霍翠芷也不多說,對李公幾人微微點頭示意,便即飛身躍起,落到了離血魔老祖最遠的一塊石墩之上。
那李公子剛纔笑容可掬的對着霍翠芷搭訕,霍翠芷現在的舉動不冷不熱的,那個李公子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窒,臉上隱晦的閃過了一絲陰鬱之色,旋即便被他很好的掩飾了起來。兩眼一轉,這位李公子忽然再度對着霍翠芷笑道:“霍姑娘,這幾位朋友面生得很啊!難道也是你們寒月宗的門人?可是你們寒月宗之中除了外聘的長老之外,不是隻招收女弟子的嗎?莫非這幾年來寒月宗的規矩改變了嗎?”
霍翠芷秀眉一揚,淡淡地道:“寒月宗只招收女弟子,這是敝宗千年的遺訓,怎麼會隨意更改?這幾位朋友都是小女子在這靈境之中結識的朋友,彼此性情相近,是以便一起結伴同行而已。”
李公子哈哈一笑,說道:“幾日前小生也曾和霍姑娘偶遇,那時候霍姑娘不是說男女有別,不便一起前行嗎?請恕本公子眼拙,莫非這三位朋友雖然男子的外表,卻是女子之身?”
李嘯三人的眉頭同時一皺。這李公子外表俊朗,一眼看去並不致於讓人心生惡感,但是三言兩語之下,這浮滑膚淺的本質便盡顯無遺,難怪先前的霍翠芷會對其生出厭惡之感。
霍翠芷神色不動,淡淡地道:“李公子說笑了。”
霍翠芷話音一落,便即把臉轉向了一邊,只是對着那巨門上下打量,再也不往那李公子看起一眼。
李公子哈哈笑了兩聲,自覺沒趣,臉上的笑容便不由得有點兒發僵,臉上浮起了一絲羞怒,忽然笑容一收,說道:“這位朋友這法器真是少見,竟然可以凝結如此強大的防護法罩,不知道和本公子擅用的法器一比孰強孰弱呢?本公子忽然想要試試,這位朋友不知願意賜教嗎?”
李公子說着,手腕一振,“刷”的一聲,一把精緻的摺扇忽然自他的手中打開,一股強橫的靈力波動立即便向着四周瀰漫了出來。
一聽這話,霍翠芷四人頓時都是臉色劇變。惡和尚的吞天鉢只不過是一件下品的利器,能夠支持着不被血魔老祖的屍蝗血儡噬破,只不過是由於其中有着一絲舍利魂之故。要說到攻防之用,和其他的法器相比並沒有什麼優勢。眼前這李公子手中的摺扇所瀰漫而出的靈力波動,顯然是已經達到了上品利器的品質,而且他的修爲,顯然也不是剛剛晉階洗髓期,根基尚不穩固的惡和尚可以相比的。
這李公子要擊敗惡和尚,或許不是數息之間可以做到的,但是要將惡和尚的破天鉢的防護虛影擊潰顯然不是什麼難事。只需這防護虛影有一瞬的破裂,血魔的血蝗虛影便可以趁虛而入,雖然霍翠芷和陸本善同樣可以祭出法器護住衆人,但是既要防備這李公子的侵擾,又要同時防住血魔老祖的屍蝗,那情形自然是兇險萬分。
一直盤坐着的血魔老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笑,微微的睜開雙眼,不懷好意地望向了李嘯。現在他也想着進入這秘殿之中,暫時對霍翠芷等人的殺意沒有那麼強烈,不過如果有機會幹掉李嘯這個殺徒之仇,他卻是樂意得很。
霍翠芷俏臉帶寒,冷聲道:“李公子,寒月宗與南冥城的李氏一向關係良好,這位大師是我寒月宗的好朋友。雖然這靈境之內並不禁忌鬥法,但是寒月宗的薄面李公子也不放在眼裡嗎?而且現在大家都想要進入這秘殿之內,李公子節外生枝,這種行徑可不符合你李氏公子的身份。”
感覺到了旁邊血魔不懷好意的目光,李嘯的心中不由得暗罵了聲,對眼前這個所謂的“李公子”實在厭惡到了極點。他湊近了陸本善,低聲問道:“陸道友,這位李公子是什麼來歷?”
“這位李公子名叫李欣,南冥城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李氏的三公子,這李三公子並不是嫡傳的一系,只是他的父親是李氏四大長老之一,本身的修爲在李氏年輕一代之中也算是頗高,所以在宗族之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陸本善存心要與李嘯交好,見他動問,便小聲的向李嘯解釋道:“南冥城有三大宗族與四大宗門,霍姑娘所在的寒月宗和李公子所在的李低宗族都是其中之一。這三大宗族四大宗門彼此之間或是互相競爭,或是彼此扶持,敵友之間時常轉換,這關係非常複雜。不過最近數年來,寒月宗和李氏宗族的關係還算是良好,雙方來往比較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