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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
端木羽一楞,看了看天空中那尚自老高的日頭,再看看那清可見底的大鍋,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時候,應該是午膳的時間纔對吧?還有,那一鍋清水就叫做晚膳?他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要我做什麼?”走過去,端木羽出言問道。
“嘿嘿,很多事情啊,不錯,端木師弟,你現在看起來比在大漠之中好多了!年輕人嘛,要的就是豪氣干雲,精精神神!”索離上前拍了拍端木羽的肩膀,嘿嘿笑道,他還是很欣慰,能一點點地改變這個對周圍一切都漠然無比,毫不關心的傢伙,可是非常有成就感。
端木羽沉默,他還是有點不適應索離程月對他很親熱的稱呼,若是從前,他肯定是理睬都不理睬的,完全不會參與進來。
正聽着索離說話,就見程月帶着五個最大不過十一二歲,最小才六七歲的小娃娃歡天喜地地從遠處走來,每個人手中都抱着一大推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要麼是蘑菇,要麼是野菜,要麼是不知名的野果野花,有一個胖嘟嘟,圓滾滾的小傢伙更過分,居然抱着一個比他小肚子還大的金色葫蘆,臉上還露出賊賊的猥瑣笑容。
“短魚,你來啦!”程月很高興地和端木羽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放下手中一籃子的野菜,便又轉頭對那五個小傢伙道:“你們幾個,快來,見過你們的端木師兄,蜀月,你得叫師叔!”
“是!見過端木師兄!”幾個小傢伙完全不認生,裝模作樣地垂首施禮地道,一陣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唯獨那個年紀最小,名叫蜀月的,有點害羞,沒敢擡頭看端木羽,只是奶聲奶氣地小聲道:“蜀月——蜀月見過端木師叔!”
“呃——”
端木羽有點不知所措,他雖然是決定從一個普通凡人做起,但還是不適應這種種,尤其是與他人交流,如今驟然見到這幾個小娃娃對自己施禮問好,心裡面,莫名的就好像多了點什麼,不再那麼漂浮。
“好啦!人都到齊了,開飯嘍!”程月嚷嚷道,然後便指手畫腳地招呼索離一起,帶着五個小傢伙洗菜的洗菜,摘蘑菇的摘蘑菇,雖然從上到下都是笨手笨腳,可是,目睹這一幕,端木羽無緣由的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很快,洗好的野菜,蘑菇都被程月一股腦兒地扔進那大鍋裡,並且很用力地攪拌幾下,程月一臉得色,偏偏旁邊的索離還看得很欣慰很自豪,彷彿程月就是一個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賢妻良母一樣。
不過,端木羽始終都沒有見到有一粒米出現,更別說油腥了!等到那位抱着碩大葫蘆的小胖孩兒努力地從葫蘆裡倒出幾顆綠油油的不知名殘丹,充滿希冀地扔進那大鍋裡面,他徹底絕望了,這就是所謂的晚膳麼?他還是一個凡人的身體好不好!這樣的湯湯水水,吃上一個月,他就會被活活餓死的啊!
難道這就是索離口中所形容的幸福生活麼?
眼見程月即將宣佈大功告成,可以安心享用這盛大晚膳的之際,端木羽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掉頭就走,不過走出兩步,他還是停下來,頭也不回地道,“爾等稍待片刻,我去去便來!”
如此說着,端木羽順手就從河灘上撿起了三四塊圓圓的石子,一頭就扎進不遠處的濃密森林之中,只留下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索離幾人。
少頃,端木羽卻是從小溪的下游方向走了回來,一隻手拎着三條一尺多長,活蹦亂跳的肥美鯉魚,另一隻手則是拎着兩隻不知是死了還是暈過去的山雞,反正渾身不見傷口。
見到這一幕,索離忍不住就偷偷嚥了一下口水,還是程月的定力更強,當然,也可以認爲是她覺得自己的廚藝水平不容挑釁。
“短魚,這——”
“無妨!”
端木羽淡淡道,語氣之中不容置疑,隨即就見他以行雲流水般的速度將那三條鯉魚收拾乾淨,然後這才又對一旁的索離道:“借寶劍一用!”
不等索離反應過來,他背上那形影不離的劍器就已經落到端木羽手中。
“嗆啷”一聲,劍器出鞘,寒光逼人,在日光照耀之下,隱約可見白色光華浮動,而那劍鋒更是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寒氣散發開來,僅以這外形,此劍之價值便可勝過一座金山。
“好劍!”
大讚一聲,端木羽伸手將一條收拾乾淨的鯉魚拋向空中,卻是看也不看,右手用布帛包着那劍柄,斜指長空,簡單而又迅速地在半空中挽起數朵劍花,索離程月幾個人只見得空中寒光點點,目不暇接,等到那一條肥美的,足足有兩斤重的鯉魚再次落下來之際,竟然是已經變成一根魚骨頭,更令人驚訝的是,從魚頭到魚尾,哪怕是最細小的魚刺,都沒有半點損傷,可是,那上面的魚肉,居然一絲一毫都沒有殘留!全都被削成了薄薄的一片,無比精準地飛進了那正沸騰的大鍋之中。
原本索離痛惜他的劍器,還想奪過來,但是端木羽的速度太快了,尤其是在見到那神乎其神的分離魚肉技巧,頓時就呆滯住了,因爲縱使他如今已經掌握了御劍之術,他也絕對絕對絕對做不到這一點,因爲這,這是與法力深厚多少無關的。
索離尚且如此,那程月以及幾個小傢伙更是看得目眩神迷,而端木羽也不去管他們的目光,第一條鯉魚化爲魚骨的瞬間,第二條鯉魚就已經被扔到天空之中,依然是瞧都不瞧,幾道劍光閃過,一條完美的魚骨頭隨即出現,等到三條鯉魚全部化爲乾乾淨淨的魚骨頭,時間也不過是纔過去了五六息,至於索離的那劍器上面,竟然是連一點污漬和魚腥氣都沒有留下,依舊寒光閃耀!
“嗆啷”一聲,劍器重新歸鞘。
“多謝!”
把那劍器扔還給還在呆滯狀態的索離,端木羽這才慢悠悠地去溪邊洗掉手上的魚腥氣,等到他回來時,一縷極爲純正的香氣便已經從大鍋裡飄散開來,那被削的極薄的魚肉,早已熟透,雖然沒有任何的調料,但比之方纔程月所弄出來的那一大鍋,當真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