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是月家女婿,自己人!哈哈哈……”
高正陽笑的很親切,一副見到了親人的架勢。
對面的月神都可不買賬,他冷然道:“異性血脈擅入此地,該殺。”
月神都話音未落,拔劍就斬。他手中神劍光華如水。劍光一起,就如新月升空,清冷淡然的直映入高正陽眼眸。
“我是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纔好說好商量,真以爲怕你!”
高正陽嘴裡嘀咕着,身後長長血神旗一擺,濃豔熾烈的血色就把他包裹起來。
新月劍光落下,飄揚如血如火的血神旗層層斷裂。可裡面卻不見高正陽的蹤影。
月神都頭也不會,手中神劍一振,一輪渾圓月光以他爲中心綻放出來。渾圓完滿的劍光,封鎖八方,把他上下左右牢牢護住。
從後面刺過來的龍皇戟,被圓滿劍光一蕩,不受控制的向外偏轉出去。
渾圓如滿月的劍光突然一分,化作新月斬到高正陽眉宇前。
由滿月到新月,劍光變化自然從容,有種暗合天地自然運轉的神妙。
高正陽和聖階強者交手經驗豐富,知道龍皇戟過於霸道剛猛,在細微變化層面過於粗陋,很容易就被聖階強者抓到破綻破解掉。對此早有準備。
左手如爪輕輕一探,天獅爪的裂空變化,讓他左手突破空間限制,如同未卜先知般的攔住劍鋒去路。
天獅爪一合,死死扣住湛然如月的劍鋒。
月神都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劍鋒一扭,分化成一縷悠然流轉月光,直刺高正陽心口。
神妙無匹的變化,也突破了高正陽所有防護。但劍鋒刺穿龍皇甲後,卻無法破開不破金剛體。
月神都這才察覺不對,他劍法注重細微變化,威力上不免稍遜。再要鼓盪劍氣,高正陽身影一虛,化作一片幻影遍佈八方。
月神都冷哼一聲,神劍嗡然震鳴,引發的劍氣共鳴遍佈八方,千百幻影應聲消散。
高正陽在百餘丈外顯現出身形,他輕輕咳了兩聲,雖只是神意上的交鋒,其兇險和真實戰鬥也沒有多少差別。
對方一記劍氣貫入他心口,讓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聖階強者就是這點麻煩,就是力量層次比他高,金剛不破體也抗不住。至於龍皇甲之類的防護,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你還真不認親戚,我可要生氣了!”
高正陽用龍皇戟一指月神都,“你不過是一縷劍意所化,要不要這麼吊!”
月神都顯然聽不懂高正陽的話,正如高正陽所言,他雖然看着像個活人,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智慧。只是有着一些烙印在神意中本能判斷。
“廢話少說,看劍。”月神都低叱了一聲,催發劍氣追了上去。
高正陽現在要退出到也來得及,可他就爲了飛仙劍訣來的,當然不肯就這麼離開。
月神都的劍意精純神妙,又沒有智慧,正是最好的對手。和他比劍,不但能見識飛仙劍訣之妙,還能對應無極劍典的種種奧義,受益匪淺。
高正陽把自身龍皇九變盡情施展出來,和月神都戰成一團。
兩人對力量控制入微,又只是神識交鋒,對周圍環境的破壞極小。
進入心象幻境的月輕雪姐妹,只能遠遠的看着兩人戰鬥,卻無力插手。
“姐夫好像情況不妙!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月輕雨一臉擔心的說道。
她專修劍法,雖然月神都和高正陽戰鬥層次太高,她只能看懂一兩成。可高正陽屢屢中劍,明顯是處在下風。
月輕雪不精通劍法,但她有天眼通的神通,看的可比月輕雨清楚多了。高正陽的情況不是不妙,而是非常不妙。
她卻並不着急,淡然對妹妹道:“你認識小羊這麼久了,卻還是不瞭解他!”
月輕雨一臉茫然,不明白月輕雪什麼意思。
“小羊行事看似魯莽勇猛,但他性子實際上陰沉冷酷,從來都知道自己再做什麼,要做什麼。”
月輕雪輕輕嘆氣道:“天底下算計他的人多了,可誰佔到了便宜?遠的不說,就說道門雲九天,千年來的第一個聖階強者,一露面就差點死在小羊手裡……”
“啊……”
聽姐姐這麼一說,月輕雨才恍然明白過來,的確,高正陽一路走過來,好像從來都不吃虧。可不知爲什麼,沒人會覺得他心機深沉。
也許是高正陽行事太過張揚霸道,做事也不喜歡講規矩,總會讓人覺得他年輕好鬥,魯莽無腦。
而且這個形象是如此鮮明,直到現在,也沒幾個人會覺得高正陽智慧高深。
月輕雨也不禁搖頭,其實她心裡也一直是這麼認爲的。人的偏見,真是難以改變。她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高正陽不用她擔心。
高正陽和月神都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很久。高正陽感覺到有些疲憊了,就主動退出劍意所化幻境休息。
趁着這個空隙,月輕雪姐妹都可以上前請教問題。月神都雖是一縷劍意,卻承載着他畢生戰鬥智慧。不止是精通飛仙劍訣,對於月家各種秘法也一樣精通。
月神都雖然只有聖階的力量,可眼界見識卻不限於聖階。他隨口一句話,就能直指本質,點破迷障。
高正陽發現這一點好處,就讓月輕雪姐妹幫着他詢問一些劍法武功上的問題。
果然,月神都還沒那麼高的智慧。對於月輕雪姐妹提出的問題,都給予詳細解釋。
這種神意間的傳遞,經過一個人中轉,其精義要損失七八成。但只是剩餘的兩三成,已經非常可觀了。
高正陽想通了難題,就去找月神都動手印證。發現問題再用月輕雪姐妹請教。
幾天下來,雖然沒能跨過聖階的門檻,根基卻更加紮實穩固。在劍法層面上,也有了自己的獨到領悟。再不是被動灌輸出來的劍道強者。
雖然在實際戰鬥力上不會有多少區別,可一個是知其然,一個是知其所以然。
兩種的境界,差的可太多了。
等到第九天的時候,梅公公來請高正陽。
“高宗主,論劍大會就要開始了,陛下請您上去觀禮……”
高正陽也自覺收穫良多,再耗下去意義不大。讓月輕雪姐妹繼續潛修,他隨着梅公公出了靈月飛仙殿。
“火天烈走了麼?”
“沒有。”梅公公答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心裡有點虛。
“哈哈哈,他到有膽,沒走就好……”
高正陽大笑,透出的殺氣讓梅公公心裡一沉,腦子亂成一團,這是什麼情況?高正陽要對火天烈動手?
梅公公臉色慘白,想要勸說又不知從何說起。這種事情他也沒資格說話。只盼着趕緊和皇帝月長空說一聲,別真鬧出什麼事情來,那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