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誘降(二)

“先生,先生”小倩急匆匆的衝入我的書記,“先生,不好了”

“什麼事,這樣大驚小怪?”我無奈的放下書,看向來人。

“隔壁的綠豆又又向咱們這邊扔東西了!”她氣喘吁吁的說道,手指着窗戶外面。

我深呼吸了口氣,“這次又是什麼?”

“呃好的布匹!”小倩縮了縮肚子,偷笑着,“真是一次比一次的好啊,上次是鐵觀音,上上次是外使進貢的菠蘿,再上上次那個叫什麼的?”她擰眉深思,“哦,是人蔘!”

我面無表情,然而眉頭深鎖。

他在搞什麼,不是說好要劃分界限的嗎?可現在算什麼,是看到我貧困,想要接濟於我?趁此給我一種奚落的方式?

“退回去!”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可他們在那邊早就備好了人,若是咱們將東西扔回去,東西還是會再扔回來的!”小倩抱怨的說道,“上次差點將小三子給扎傷了,您也知道,那個菠蘿實在是扎人!”

我嘆了口氣,“那就收下吧!”若是他們如此的堅持,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就來個‘厚臉皮’的人,他給我收,節約了我銀子,還省了我的心,基本上,每天缺了什麼,他們晚上都會扔過來的,也不知道我底下人中的誰‘背叛’了我們。

“哎,好叻!”小倩登時歡喜了,“先生,昨日送的那個葵花籽好吃得緊啊,真的不要嚐嚐嗎?”

我擺了擺手,將書繼續拿起,“你們吃就好!”我看,是所有人都在‘背叛’我吧!哎!

白日還晴朗的天氣,到了晚上,突然烏雲密佈,不時的還颳着點小風,吹得新芽的柳樹不停的搖擺,好似一個人影在遠處搖擺着肥胖的身姿,又似一個魔鬼在那邊張牙舞爪,無不嚇人。

“先生,這還去嗎?”小倩擔憂的問道,“要不,明白再說吧!”

我望了望天,“可能只是多雲,應是沒有大問題。”衝她回以一笑,“今兒個你就不要去了,這天牢不是女子去的地方,臭烘烘的,實是難忍,況且這一個個都是囚犯,怕你看了會夢魘!在府上好好的看着他們,爲我備好了熱水,回來我要泡個澡!”

“!”小倩有些個不情願,但聽到我吩咐的事宜,還是眯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向皇宮城行駛,爲了圖快,我們走得小路,車顛簸得要命,險些將我用得晚膳晃盪了出來,胃口翻騰不已,實是難受。好不容易,纔到了天牢。

要說這呂大人曾經亦是位名將,只可惜錯認了皇主,以爲帝都將命不長矣,趕忙爲自己尋求後路,投靠了雪蠡國,偏巧帝都皇朝度過了那一個朝內災難,他登時傻了眼,知曉自己不能活命,索性就直接來自,求個乾脆的一死,這一耗,就接近了半年之多。

一進入天牢,登時傳來了一股股騷臭的氣味,煞是難聞,我強忍着呼吸,待習慣了這個味道,才慢慢的走進,和地牢一般,裡面分成了許多的隔間,只是現下放眼看去,偌大的天牢裡,只有呂大人一個。後來一打聽,才得知,其他人都早已處決,畢竟已瀕臨了年根兒!

只見一個男人趴在牢獄中的草蓆上,滿臉虯髯,頭長長的直垂至頸,衣衫破爛不堪,簡直如同荒野之人,他手上戴着鐐銬,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我叫獄卒們開了牢門,兀自邁入了進去,端來了一般椅子,故意裝作悠閒的向上面一落座,手上捧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盞,裡面沖泡的是最芳香馥郁的花茶,抿着小口。

“誰?滾一邊去!”呂廣表情閃着不耐,我的動作似是太過明顯,打擾了他的睡覺,看我還沒有動作,再次暴怒的喊道,“還不快給我滾?少來那求和的一套!”

我將茶盞放下,不出聲,亦是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這時,稻草裡出現了一隻老鼠,爬上了他腳面,他快的跳了起來,用腳不停的踩,口出惡言,“敢這樣對我?恩?看我不把你剁個稀巴爛,也好陪我入葬!”待老鼠沒有了蹤影,他蹲下身子,將靴面上的灰塵撣了撣,又是要躺回了牀榻的稻草中。

我無奈的笑了笑。

他一聞聲,再次驚醒,站起身,向我看來,“你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到這裡來?”

我捂住嘴,憋忍住,“呂大人不要見怪,我是皇上新賜封的五品‘心理大夫’,”看他臉上有着鄙夷,我不甚在乎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不瞞您說,這次來無非是要勸降!”

呂廣眼睛一瞪,馬上蠻橫了起來,轉身坐回了稻草上,盤腿,雙手擱放在腳面上,不再理會。

我搖了搖頭,“早上還聽那些個大臣們告訴我說,你早已死心已定,不會有所更改。怎地,我一來,就有種感覺,呂大人不過是做個樣子,鬧個小脾氣罷了!”我亦是站起身來,來回起動着。

“怎講?”他轉向我,臉色依然的不好看。

我輕笑了下,“大人若是一心求死,何故還要去畏懼個老鼠,還擔憂着您的靴面會髒?”看着他的驚訝表情,我自知是說中了他的心理,“況且,我斗膽狂想,您這樣愛惜您的靴子,怕是此靴非一般的靴子,定是您的夫人所制吧!”

“你你怎知道?”他瞪大了雙目,顯得吃驚不已,“該不會你對她們”

我趕忙搖了搖手,“呂大人不要想多了,我剛剛說了,這些不過是我的一個猜想,還請平息。呵呵”果然是有轉機的,登時我的心情是朗了起來,“半年多沒有見她們了吧!”是一種感慨,“難道呂大人就不想家人嗎?相信您的夫人一定每日以淚洗面,手上拿着您的衣衫,對着自己的孩子說道,‘你爹爹只是出遠門兒了,很快回來!’這樣的諾言,無數次的嘴邊掛着,久而久之,就成了真。真是以爲你就是出了遠門,作爲一種心理寄託。兩個身份的女人不容易啊,一個是媽媽,一個是妻子,欺騙着自己的孩子時,同樣還欺騙着自己。爲什麼不敢承認,呂大人知曉嗎?”

我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呂大人,他的身子竟是如同篩糠一般的抖動了起來,瑟瑟抖,恐怕是動了情,“因爲您是他的丈夫啊,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支撐一個家,支撐着生活!”

“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竟是哭泣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向外面的獄卒招了招手,比劃了下茶盞,他立即明白了過來,片刻,雙手捧上了新沏好的茶水,我接了過來,“呂大人,這天氣怪冷的,還是先喝口熱茶,明明身子吧!”我向前邁去。

他倒是異常的安靜,坐立了起來,接了過去,小口喝着,也不吱聲。

待他喝下了半杯,我見形勢良好,繼續蠱惑的說道,“呂大人千萬不可玩大了啊,在我來之前,我聽皇上說道,若還是不知好歹,過了這個年兒,您可就要下黃泉了!”

他的手一哆嗦,登時,熱水撒了出來,“怎怎麼,皇上說了嗎?”面有怔容。

我笑了笑,“這次要還是這般,那可不就是了,只能說您是鐵打的心。帝都皇朝對您多大的仁慈,或是要在異月國,或是雪蠡國,你瞧瞧,哪裡有這樣的待遇,還三番五次的來開導於您呢!劉備三顧茅廬,爲的不就是一個有才之將?諸葛亮如此聰明才智,卻也值得!”

他愁眉不展,似是在琢磨着我的話語,“敢這劉備和諸葛亮是誰?”

我一聽,‘噗哧’一聲大笑了出來,“對不起,實在是對不住,竟是將我曾經看過的書籍中故事人物給捏了出來,呵呵,”搖着頭,“咱言歸正傳!呂大人可要是想好了?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若還是因爲鬧脾氣,將會悔恨終身啊!”

“那若是我降了,皇上還會待我如從前嗎?”呂廣有所疑慮。

“建功立業,若是呂大人做出一番事情來,皇上依然會厚重有賞!”我走了兩步,“現下就是一個好機會,無需您帶兵打仗,只是讓您小展才藝,聽說您精通所有音律,只要在城牆上,演奏一日,包管您這後半生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有這等好事?”呂大人不敢置信,“帝都不是一直以男人彈琴爲恥嗎?可照你來”作不解之狀。

我屢了屢思路,將事情的原委告之於他,最後又爲他分析清自己的好處,他細細的琢磨了下,不禁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未想,帝都皇朝終是要有這一日了,彈琴種樂趣,奈何會成爲了一種低賤的恥辱,哎,這立法早就應該是翻新了!”呂廣感慨着。

“呂大人說得極是,只是平某不知,您是怎樣學的這彈琴?畢竟在當時,這是一件很大的爭議之事,定是引起了不少冷眼吧!”我充滿着疑惑。

他苦笑了下,“我自幼出身貧寒,並非是官宦或書香門弟,當時家裡全部支撐只靠我一人,本是想要叫我入宮爲太監,但我不肯,遂,跟隨一位女子學了這一門的手藝,想要做個男寵,誰知,天公作美,三年前,竟是遇到了微服私訪的輔不戰不和大臣,得到了他的指點,考取功名,纔有了今時今日!想來,我亦是辜負於他了”

“那呂大人,依您看,若皇家男子,會彈琴譜曲,有何用意?”我試圖想要解釋心中的疑問。

他怔楞了下,“平大夫在開我玩笑吧!誰人不知,一旦這男子沾染了琴技,註定是個卑賤身子了,實不相瞞,我曾經是當過定州太守大公子的男寵,現下爲官後,雖是表面受到了尊重,然私底下,卻是人人指責暗罵不矣。”

“若是這男子不彈琴了呢?那不是根本不會顯露?”

呂大人笑了笑,“平大夫不知,若男子真是學了這琴技,天生骨子裡就不一般了,即使表面看不出來,瞭解其心後,亦是能知曉,會多愁善感,更是會比常人多一倍的用情!皇家之人實是不能碰之啊。若真有了動情之人,模擬是暴露了自己的短處,讓人抓住把柄,爲了受牽制的羔羊。哎,終究是低賤啊”又是瞟了一眼,“且你可以摸其手心,一般是不同之感!不知平大夫爲何對這個,如此感興趣,莫非?”

“不是!”我趕忙解釋,“呂大人多慮了,既是皇上讓我來勸降,且和這彈琴有關,所以我纔多想了想。隨口一問而已。”

“原來如此,不管怎樣,我還是勸平大夫不要碰之,這琴太能暴露一個人的內心了!”

“多謝呂大人的良言相告,平某會記得的!”調轉身子,“若是如此,呂大人還是早早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就稟告皇上,說你誠心歸附,甘心爲我帝都效勞!”

“煩勞平大夫了!”他跪倒在地,臉上頭着感激之情,“現下我這身子也是髒,不敢在過於靠近您,待我回去,好好的泡澡,換身衣服,必定要登門拜訪叩謝!”

“不必,實是不必!我不過也是奉旨辦事!”

“可您說的話就是不一樣,心思細膩,觀察細微,能窺探到我的內心,一語中的,莫怪皇上會封你爲‘心理大夫’了!”他說得若是真誠。

一說到此,他更是激動,連忙叩,“今日我呂廣的命是平大夫所救,往後,我甘心情願惟平大夫馬是瞻!只要您有所求,呂某必爲其辦到!”待我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天牢,這才起身,回坐到了稻草之上,附上依然閃着興奮。

“平大夫,外面下雨了!”獄卒頭頭兒尾隨我走了出來,“要不,您再等等?”

我瞟了眼天空,真是天公不作美啊,看我作了好事,不想着去答謝於我,偏偏要將我困於此,還颳着小風,真是冷啊。

“這應是入春的雨了吧?”我問道。

“應是的!”獄卒畢恭畢敬。

就在兩人剛剛沉默片刻,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的聲音,漸漸的在黑暗魂與雨簾中,現出了一輛黃色的車輦,金碧輝煌得有些個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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