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白玉珏許久,君胤寒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或者他不想親口說出這個答案。
白玉珏也知道這個話題沒必要再繼續下去,於是朝着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沈瀟瀟一臉笑意的跟着另外一個侍婢走過,興許是離得有些遠,沈瀟瀟轉頭看向那個侍婢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窗戶裡的白玉珏,而是嘴裡喃喃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轉頭看了一眼君胤寒,發現對方也正從那扇窗裡看着某個姑娘,被白玉珏發現了,他也不說話,只是低眸飲了一口茶水,眸子裡的情緒有些錯亂複雜,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白玉珏又順勢看了一眼書桌,忽然發現上面有很多紙張,上面都或多或少寫着一些字,只是那字真是醜得可以,但看着卻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尤其是筆畫的勾勒,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似乎是知道了一些還是那麼,白玉珏眸中的情緒變得有些奇怪,他看着君胤寒忽然說道:“我以爲你不會留着她。”
君胤寒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便反問道:“不是你非要我留下她的嗎?”
白玉珏卻看着他笑道:“我讓你留着的女人多了去了,可也沒見你留過哪個。”
君胤寒轉眸,看着書桌上那堆亂亂的稿紙,意味不明道:“她有些特別。”
白玉珏這回直接笑出了聲,像是受不了他的口是心非,道:“究竟是特別還是不忍?胤寒,什麼時候你說話也需要照這麼拙劣的藉口了?”
君胤寒忽然就不說話了,他手中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此刻究竟在想着什麼,像是在默認白玉珏的調侃。
可是白玉珏眸中卻忽然閃過某道光芒,他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看着他好半晌才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也知道你心裡的苦,你的痛我沒辦法去體會,可我也是一個失去過的人,正因如此纔不想你重蹈覆轍。”
頓了頓,他又道:“柔兒說過,你和她始終是有緣的,可究竟是善緣還是孽緣,只看你一念之間,勸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別人看不懂你,我還不清楚嗎?”
君胤寒自然知道他暗指的是什麼,只是他依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還是沉默着不說一句話,白玉珏見狀,也懶得再說些什麼。
人生在世,也許總要經歷些苦痛才能成長,才能知道,當年的執念是多麼的愚蠢。
白玉珏自顧自的轉動輪椅來到書桌前,拿起沈瀟瀟隨手扔在一旁的稿紙,上面寫了幾個大大的毛筆字,很醜,卻很好認。
看到上面的字,白玉珏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臭丫頭,膽子也忒大了!
君胤寒見白玉珏拿着沈瀟瀟的字自顧自笑得很開心,想要上前去看一看,可是不知爲何卻不願意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朝着白玉珏疑惑問道:“怎麼了?”
白玉珏看着他“嗯”的疑惑了一聲,忽然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一邊將那張稿紙工工整整的疊好一邊說道:“沒什麼。”
君胤寒還在不解白玉珏爲何要把那張稿紙摺疊起來,便看到他忽然把那張疊好的稿紙放進自己的懷裡,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開心,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忽然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