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織……沙織……你去哪裡了?無論如何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註定是我的禁臠,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黑暗中,某個聲音在沙織耳邊響起,驚得她一身冷汗。
“怎麼了,怎麼了?”沙織的尖叫聲將撐着一隻胳膊小憩的徐菲嚇了一跳。睜開眼竟然發現外邊已經露出魚肚白!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她揉了揉蓬鬆的睡眼,目光瞥向沙織,這個女人一整夜都不敢睡覺,就彷彿有預感自己會做惡夢一般,攪得她也一夜無眠,好不容易早上打了個盹,結果還是被她驚醒了。
徐菲搖了搖頭,一個美麗的女人背後通常有很多故事。而目前,沙織作爲尖炬口事故現場的唯一證人,在她的身上又會有什麼故事?而且,這個故事一定離奇、曲折……
沙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無暇的臉蛋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只是夢,他沒有來,沒有來……”
“誰沒有來?沙織,我昨天不時跟你說過了嗎?我是二處刑偵隊的探長,如果有人敢騷擾你或者威脅你,告訴我,我一定替你擺平!”徐菲拍了拍胸口道。
沙織感激的一笑,旋又一臉擔心的搖了搖頭:“沒有用的,他,他或者……或許根本,根本就不是人……就算警察也沒有用……”她聲音哽咽的說道。
徐菲被繞糊塗了,沙織口中的‘不是人’是指那個男人禽獸不如還是指……她也和自己一樣?最近活見鬼了?
“我每天晚上都被惡夢糾纏着……準確來說,我每晚都做一個同樣的春夢!夢見同一個男人!”沙織一邊流淚一邊冷笑的講述着“我一直不敢告訴別人這麼難以啓齒的醜事,可是,最近連大成都發現我的不對勁了!我纔想到,或許那並不是真正的夢,而是確實存在着某個…某個男人……”
徐菲仍然聽得糊里糊塗的,但是有一點她現在可以肯定了。沙織口中的大成是尖炬口車禍案中的男當事者,現在還在ICU接受治療的康大成。以二人的關係來說,沙織很可能就是康大成包養的女人!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每晚夢見同一個男人和我發生關係,而且無論是動作、感覺甚至就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很清晰,他撩撥起我以爲自己已經死去的春心,卻在我欲仙欲死的時候抽身離去,他就像風一樣不可捕捉,甚至讓我懷疑他的存在……”沙織靜靜的說道。
徐菲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老天!這樣的事情用語言描述出來,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中笑我是個水性揚花的狐狸精,事實上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做大成的女人,實在非我所願。我哥一年前體檢發現得了血癌,急需一大筆錢治病,這對於我那連溫飽都無法維繫的家來說簡直就無異於晴天霹靂,爲了哥哥,我將自己典當給康大成,賣的是一輩子。當然我也要他保證除非我哥自然死亡,否則他的醫療費就由他承擔……”沙織咬着脣回憶着往事,她翦水般的大眼睛中蒙上了薄薄的霧氣。“在那個夢裡,我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我心底隱藏的熱情、彷彿一瞬間全部被點燃。可是實際上,那個人又是不存在的……徐菲,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有些自相矛盾?康大成曾經懷疑我揹着他跟別的男人幽會,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爲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侵犯我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模樣?是高是矮……我唯一知道只有……每天早上起來,我渾身,毫無尊嚴的躺在那張圓形的大牀上……”
聽完整個故事,徐菲怔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沙織是敏感而脆弱的,現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好像都會傷害她似的。就在徐菲躊躇之時,房間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慕天行象徵性的敲了敲虛掩的房門,面帶微笑的端上早餐盤。“這是八號客棧免費爲客人提供!”
徐菲撇了撇嘴,這還不叫獻殷勤?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什麼時候看他這麼關心過其他客人?
沙織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慕天行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慌亂。“慕老闆……實在太謝謝了!”
慕天行淺笑道:“關心客人是八號客棧保證客源的途徑之一。沙織小姐,如果有需要,在下願爲您解決所遇到的麻煩!”
徐菲白了他一眼道:“切,你知道人家遇上什麼麻煩了嗎?空口說大話!沙織,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將那個臭男人給你逮着了!”
慕天行冷嗤道:“是嗎?你認爲憑你可以抓到一隻修煉出實體的魈靈嗎?”
他的一句話,徐菲頓時煞白了臉。她懷疑的看了一眼沙織,後者亦是又驚又怕的看着慕天行。“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啊?怎麼會是……魈靈呢?還有,你,你什麼時候偷聽我們談話的?真不要臉!”
慕天行搖了搖頭,這個徐菲,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緣故,脾氣是越來越壞了!“首先我得申明,我並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知道事情的始末是因爲我自有其它方法,否則八號客棧也不會承擔那些業務了!”慕天行不以爲然的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口中那個侵犯沙織小姐的臭男人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一隻修煉出實體的魈靈!試想,一個普通人類怎麼可能多次在以守衛森嚴聞名的‘三星擁’別墅羣神出鬼沒?更何況,沙織小姐,你在感覺他來之後是否從未清醒過?換句話說,也就是你的意志力在當時並非受自己控制?”
雖然覺得跟一個男人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有些尷尬,可慕天行的話句句點在關鍵。沙織也顧不得許多,紅着臉點了點頭。“請慕老闆幫我!”
徐菲快要崩潰了,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該不會……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手頭的這起古怪的交通案該不會也和某隻鬼扯上關係了吧?
慕天行攤了攤手道:“我當然可以幫你,只不過……在商言商,沙織小姐,廣告上八號客棧的收費標準寫得很清楚了。”
沙織聞言面露難色,自從康大成懷疑她和其他男人幽會後就封鎖了她的經濟來源,她現在別說拿不出一萬塊,就連拿出一千塊都成問題。她咬了咬下脣,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如果慕老闆能勉爲其難,我願意用這個玉佩作爲交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