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驚風點頭的瞬間,海天愁的胳膊已經卡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喂!
“你在幹什麼呀!”駱驚風厲聲阻攔着。
“沒用的東西,留着幹什麼,結果了性命不是更省事嘛。”
海天愁極不情願的鬆開了胳膊,狠狠地推了一把,管家趴在了地上。
“人家都把話說完了,你還收拾他幹嘛呀,況且,他也是一個喘氣的,總不能說滅就滅了吧。”
駱驚風臉色一沉,擺了擺手,對着侯子參喊道。
“送他一程,並留點記號,別太狠了。”
侯子參點着頭,神秘地一笑,又是提溜着管家走出了客棧。
唉呀,媽哎。
管家撕心裂肺的慘叫着,侯子參緊接着就走了進來。
圍攏到圓桌前的年少豐和海天愁,緊張而急切地瞅着駱驚風,等待着他的吩咐。
但是,駱驚風看着滿臉笑容的侯子參。
“你也過來呀,別總是很秀氣地躲在另一邊。”
其實說侯子參秀氣,還真是污衊詞語,他最多也就是逃避,怕自己的不雅動作,倒了別人的胃口。
楚天梅瞪着眼睛,表現得非常不滿。
“你會不會用詞,褒貶不分嗎?”她雖然是這麼一說,真正能不能分清詞性褒貶還很難說,但是,她是第一個反對侯子參摳鼻孔的人,而且屬於極力反對的。
駱驚風卻笑着,很誠懇的點着頭。
“不會用,就湊合着聽唄,反正把意思表達了就行了。”
侯子參倒是很聽話地坐在了年少豐身邊,盡力的低着頭,但摳着鼻孔的動作卻始終如一。
“是不是要有新的行動了,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活動?”
海天愁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駱驚風滿意的一笑。
“現在看來,真還要咱們儘快行動了,要趕在江南八怪離開之前,剿滅他們,包括豐德莊這個老巢。”
“太好了,我就等這一天呢,最好能和王尋一塊給滅了,那才叫大快我心呢。”
楚天梅露出了極爲神往的表情,等這麼一天還真不容易。
從開始計劃報仇,到現在,總是因爲過多的事情,沒有將真正屬於自己的計劃付諸實施。也不是楚天梅不想,主要是因爲事情太多,變卦過快,一件接着一件,好在大家還都記着這麼個事。
“那嫣紅怎麼辦?”
年少豐還是一臉的焦慮,對於嫣紅的關心,他倒是勝過了駱驚風。
駱驚風瞅着年少豐着急的樣子,心裡一陣酸楚。這種酸楚,不僅是對嫣紅的牽掛,更多的是看到了年少豐對嫣紅的癡情。
“目前,也不知道嫣紅在什麼地方,只有找到光頭佬,剿滅了他們,也許纔有機會找到嫣紅的下落。”
咕咚,咕咚。
駱驚風一口氣說完,端起了茶水幾口就喝了乾淨,總算是讓酸楚的心緒有了一點平靜。
“既然這樣,那我們必須出發了,否則可能會趕不上的。”
海天愁倒完茶水的時候催促着,他想盡快剿滅江南八怪。
駱驚風站起來,又端起了海天愁剛剛倒好的茶水,卻發現很燙,不得不擡起頭,面對着侯子參。
“侯哥,答應你的事情,暫時就擱淺了,等平定了豐德莊和江南八怪以後,給你兌現。”
“對了,你不提我倒是把這事給忘了,說說,你們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楚天梅扯住了駱驚風的衣袖。
駱驚風皺着眉頭,吐了一下舌頭。
“我說矢口了,沒有什麼的。”他計劃硬着轉身,但是楚天梅根本不會輕易放開的。
“別耍賴,還是說吧。”
楚天梅也知道自己扯是扯不住的,但是她迅速地站到了駱驚風的面前,而且是緊挨着他腹部的,這樣一擋,駱驚風想要走,還轉不了身了,除非貼着肚皮硬來。
海天愁知道楚天梅是個說了必須做的主兒,不得不求助與侯子參。
“老大答應你什麼了,你就說出來唄,要不這樣下去,會耽誤事的。”
“沒多大要緊的,也就是兩套新衣服,另外給我一百兩銀子,就這些,沒別的了,但是到現在我是一個子都沒有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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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子參開始說的時候,聲音還蠻大的,由於看到海天愁和楚天梅變化着的眼神,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了,話說完的時候,聲音早都沒有了。
海天愁白了一眼侯子參,伸手拉了一把楚天梅。
“行了,老大答應的衣服的事,屬於正常,咱們不是都換了新裝了嘛,至於一百兩銀子的事。”
海天愁突然反應過來了。“你要一百兩銀子幹嘛用?”
侯子參卻聳了一下肩膀,接着努了一下嘴,來了不說的動作。
海天愁一步跨過去,抓住了侯子參的蓬亂頭髮,呵斥道:“說不說?”
哇啊。
“關係再好也不能拿頭來玩吧,駱老大給我銀子。”
侯子參突然停住了說話,瞪着眼睛瞅了一下海天愁。
海天愁迅速放開了抓着的手,縮回胳膊笑嘻嘻的賠禮着。
“對不起侯哥,這只是親暱的一種方式。”
他說完,迅速地後退了一步,躲過了侯子參的抓撓。
“好了,我實話實說還不行嗎!”
駱驚風在楚天梅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總算有了鬆動,要不他一直被楚天梅堵着頂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我答應給侯哥的一百兩銀子是置辦一處院落,以供養侯哥的難兄難弟。”
駱驚風說了實話。
侯子參爲了打探消息,在長聚城裡有好幾個乞丐小叫花子。
駱驚風爲了讓侯子參放心,就做了這麼個承諾。不過這個承諾也是他覺得最有意義的決定,反正手上還有的是銀子,不在乎養幾個小乞丐,權當是慈善行爲。
楚天梅退了一步,眼珠一轉,笑容滿滿。
“這也算是個好事,不算什麼交易,就等下次來長聚城的時候,一起辦了不就成了麼。”
“我就想,你們一定不會怪我不商量的,其實我覺得這也是個好事,咱們可以多幾個順風耳,對以後的行動有幫助的。”
駱驚風很感激地補充着。
年少豐本來就對銀子的管控不感興趣,加上嫣紅失蹤,他才懶得扯這些閒事呢。而海天愁爲了聚衆,也巴不得這樣做,銀子對他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現在好了,都說明白了,咱們趕緊的出發吧。”
駱驚風還是擦着楚天梅的胸部走了過去。
楚天梅雖然看重銀子,但是纔不揹着那沉甸甸的東西行動,帶着銀子這種苦力活,當然就歸年少豐了。
駱驚風出門的時候,看了看大家,雖然人數是沒有少,還是五個,但是來的時候嫣紅在,卻走的時候,少了嫣紅。他的心裡不免有了一絲難過,也不知道嫣紅在哪兒。
破廟了,凌亂幽靜。
嫣紅被畫風點了僵穴,雖然能夠走動,但是無法自由活動。就像一具僵死,在畫風的操縱下,被帶進了一處根本不認識的破廟。
當她四周查看時,這裡一點留下記號的東西都沒有,也不知道留下的紗巾碎片被駱驚風發現了沒有,那可是唯一證明自己活着的信物。
“我這也是救你,你最好是放聰明一點。”
畫風嚴肅地警告着,一動手解開了嫣紅啞穴。
嫣紅張了張口,咳嗽了一聲,感覺好多了。
“你把我弄這兒來有什麼企圖,你也知道的,對於駱驚風他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你介紹一個人,其他的事我也不問,但最好是你能把相關的都告訴我。”
畫風輕蔑地低頭仔細地擦着手中的顏料盒,一臉的滿不在乎。
嫣紅仰着頭,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忽閃忽閃了幾下,從腦後拿下了那把銅梳子,無憂無慮地梳理着胸前的髮辮。
畫風都擦完了顏料盒,還沒有等到嫣紅的說話。
“你不打算說說嘛?”
“你沒問,我說什麼呀?”
嫣紅沒有擡頭,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簾,繼續着梳理的動作。
畫風看着嫣紅專注的樣子,勾頭看了一眼嫣紅的俏臉,一手重重地搭在嫣紅的肩膀上,變着聲音。
“別說,你還真是個美人坯子,如果我是男的,那這會兒非要了你不可。”
呵呵!
她眼饞地笑了起來。
“你也不難看呀,如果我是男的,現在非宰了你不可。”
嫣紅是咬着牙說話的。
畫風倒是圓睜着雙眼,有些驚奇。
“既然長的還可以,那爲什麼又要宰了呢?這好像並不符合男人對於女人的邏輯。”
“我是站在駱驚風他們的立場上對待你的,當然其他男的,又可能也會是你的那種思維。”
嫣紅停下了梳理,將銅梳子別進了髮鬢上。
畫風向門外張望了一眼,收起顏料盒。
“不跟你說沒用的了,你就告訴我,楚清心怎麼就打不過海天愁呢。”
“很簡單呀,海天愁出手快,而且他有一把奇特的鴛鴦簪,不清楚底細的人是看不到他出手的。”
嫣紅想都沒有想,帶着炫耀的口氣。
畫風腦葉一亮,卻裝着十分懶得聽的表情。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就不信你們天天在一起,都不知道海天愁最厲害的招式?”
她故意在刺激着嫣紅。
嫣紅一看畫風的表情,就猜到了她不會相信的。
“你別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要注意他,當他的手縮進袖子的時候,那就是他要出手的時候,只要不讓他的手縮進寬大的袖子,他就拋不出鴛鴦簪的。”
她解釋得蠻詳細,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