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瞅着嫣紅笑的開心滿滿。
“那總不能這樣等下去吧!”
楚天梅卻表現得強烈的不瞞,聲音裡帶着惱怒。
“不難,我去去。”
年少豐轉頭看了看嫣紅,雖然是好意的一笑,但是他的表情卻讓人在月光下更爲恐怖。
嫣紅張口要說的時候,年少豐已經騰空而起,迅速激奔着衝到了光頭佬和譚柳成的站着的地方。
“還打不?”
年少豐的三個字一問完,他的徒手掌流星趕月般的頻繁擊出。
一直惱怒着的譚柳成,更是氣得咬着牙跳躍了起來。
年少豐一看譚柳成出手了,又大步流星地跳下了屋檐,一個輕點躍身站在了嫣紅的身邊。
譚柳成落地而下。
站在了駱驚風對面的石頭臺階上,瞪着眼一言不發。
光頭佬雖然也是落在了街道上,卻一直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着,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陰招。
駱驚風喜歡等着對方先開口,這樣他好根據對方的話做出判斷。
“一看到他的那兩隻斜白眼,我就來氣。”
楚天梅誇張地舉手擋在了眼前,一副見不得的樣子。
“說實話,原先我還覺得你這個不是垃圾的垃圾,還有點一搏的需要,但現在看來,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海天愁在激怒着譚柳成,對他,如果不譏諷幾句,他是不會輕易說出信息的。
銀月下。
譚柳成模糊着臉色,但肯定是鐵青着的。
“不要因爲有交待,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用得着在這兒磨牙,浪費時間嘛。”
譚柳成甩開了光頭佬的拉扯,硬是把想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駱驚風回頭望着海天愁,聲音壓得好低。
“你真懂我,就這麼一激,他就受不了說了實話,看來哥幾個還得等呀!”
“那是肯定加確定的事,我不懂你誰懂你。”
海天愁喜不自勝,但被楚天梅給用力地拉了一把。
“你在胡說什麼呀,最懂驚風的應該是我。”
楚天梅揚了一下下巴,手卻撫着胸前的三縷長髮,微笑着的神態有些迷人,好在月光之下,並不是那麼明顯。
兮兮。
悄音一聲。
駱驚風伸長了脖頸在到處巡視。
“我感覺有動靜了,可能他們的人即將要出現了。”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可能是兩個人。”
海天愁和駱驚風交頭接耳着,但是身邊的嫣紅和楚天梅聽的非常清楚,只有年少豐離得稍微遠了些,不一定能聽得到。
“差不多了吧,你的那些幫兇該到了吧?”駱驚風大聲地喊着。
一直默默站着,又不停張望着的光頭佬,搶着開口了。
“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也別高興得過頭了,既是來了,也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大不了讓我的老大多收拾幾個。”
海天愁好好喜歡和駱驚風的配合,簡直就是默契中的超級默契。
譚柳成抖了抖手中的長劍,也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只聽到他大聲罵着。
“你個少白頭不說一些大話會死嗎,我就討厭你那滿頭銀髮的病態樣子。”
譚柳成被氣得開始揭海天愁的短了。
哈哈!
“你受不了了吧,我這滿頭銀髮可是實力的見證,歲月的留痕,比你那斜着的白眼狼要好看多了。”
海天愁也是不饒人的主兒,他將譚柳成最忌諱的說了出來。
“尼瑪個宵禁,等候着我的收拾吧,我要拔盡你的長毛。”
譚柳成咬着牙,惡狠狠地大叫着。
楚天梅忍不住了,她掙脫了駱驚風抓着的手,一步跨在前面,指着譚柳成。
“就你那樣的面癱貨色,還說別人呢,有本事你先把自己捋好看了再說行不!”
楚天梅倒是很機靈的,一罵完就退到了駱驚風的身邊。
海天愁還想罵幾句更難聽的,卻被駱驚風示意着望向了另一邊,其實他也感覺到了一些異動,而且越來越近,近在耳邊。
驟然間,月色中。
一抹雜色劃過。
楚清心和畫風笑盈盈地站在了譚柳成和光頭佬身邊。
還未等海天愁說話,畫風卻緩緩開口。
“我們又見面了,好像這次比上次更熱鬧一些。”
“看來你也就是個突然發難的主兒,躲都躲不過,那隻好正面交鋒了。”
駱驚風強在了海天愁之前,先開了口。
“看吧,冤家就是路窄,她倆同時送上了門。”
楚天梅激動得點着指頭,指着畫風和楚清心。
“看你這幾個孤兒垃圾,這次怎麼逃走。”
譚柳成得意洋洋地,還帶着一種藐視的眼神瞅着駱驚風。
本來沒有生氣,也不想生氣的駱驚風,當聽到孤兒時,逗起了他思念師傅,想念爹孃的痛苦之處了。
駱驚風悽苦的轉眼,楚天梅憂傷的表情擠入眼簾。
他圓睜的雙眼血絲涌上,踏定馬步,鐵青的臉上紫色滾動。誰都知道,這是因過分的生氣而造成內功聚集後的遊動。
“竟敢揭短撒鹽巴,你還是人嗎?”
駱驚風由於氣憤,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是孤兒又怎麼了,孤兒就殺不了你,碎不了屍體,滅不了你流氓的威風。”
楚天梅瞅着駱驚風,她還從未見過他生氣的樣子,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看來他真要大開殺戒了。
海天愁晃着腦袋,仔細看了看駱驚風的臉,他伸着舌頭的同時,望了望年少豐和嫣紅,好像要告訴他們,老大真的要發狂了。
譚柳成根本沒有意識到駱驚風的變化,還在高興地向着正在奸笑着的光頭佬點着頭。
唯有畫風低下了頭,表情難以琢磨。
也許她看到了駱驚風的臉色,也清楚譚柳成的話有些過份,傷人太深。
“你們聽說過四雅的江湖傳言吧!”
畫風輕聲細語。
嫣紅一聽四雅,她急忙回頭望着年少豐,好象要知道什麼似的。
但年少豐卻搖了搖頭,他雖然明白嫣紅的眼神,卻無法說出其中的細節,四雅的傳說神乎其神,幾句話說不清楚。
駱驚風鬆開拳頭,又舉目遠視而去。
畫風驚慌失措,不由得低下了頭。
雖然上次的一戰,駱驚風是敗給了她,但是,駱驚風殺人的驚悚還是讓她不寒而慄,那可是大卸人體的慘烈。
“這畫風真有像畫一樣美麗的樣子,不過你的手藝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的容貌身姿相提並論呀!”
海天愁注意到了駱驚風緩和下來的表情,這才調侃着。
駱驚風有經驗,畫風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身姿就是殺人的掩護,他怕海天愁大意,或着被其外表所迷惑,而受到最嚴重的打擊。
“別被她迷惑了,這是她殺人的另一種功夫。”
駱驚風轉頭對着海天愁和年少豐小聲地提醒着。
“別大意了,驚風和她戰鬥過。”
楚天梅看了看海天愁盯着畫風目不轉睛的樣子,使勁地在海天愁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你就不能少用些勁嘛,咱們還是不是一字輩。”
海天愁被擰得皺着眉頭大聲埋怨着。
光頭佬轉頭俯視着,臉龐被錦扇遮擋,看不清到底在做着什麼。
畫風抓着顏料盒的手,叉在腰際,讓站着的姿態更加的丰韻迷人了。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聽說過,也知道一些,不過這好像與咱們之間沒多大的聯繫,我們的老大他不關心這些。”
海天愁看了一眼凝神凝視着的駱驚風,挑釁中帶着譏諷。
遽變。
唉呀!
嫣紅撲倒了駱驚風的胸前,慘叫着癱倒在地了。
駱驚風蹲下的瞬間驚聲輕呼。“嫣紅你怎麼了?”
年少豐跳過來,嫣紅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光頭佬使詐,我中了他的飛鏢……”
劇烈的疼痛,使她無法繼續說下去,額上豆大的汗珠和着眼淚流在了年少豐的手上。
嫣紅的左腰處插着一把匕首。
滴。
鮮血順着臀部滴在了地上。
染紅了石板地面,越來越多,越滴越紅。
海天愁迅速點擊嫣紅的止血穴,止住流淌着的血液,對着年少豐懇求着,
“快點給嫣紅姐逼入真氣,否則她會……”
年少豐恍然大悟,盤腿坐定,雙掌徐徐推出。
在楚天梅的攙扶下,掌力推到了嫣紅的胸部。
白霧冉冉。
頃刻。
嫣紅蒼白的瓜子臉上,紅暈閃顯,緊閉的眼簾,微微跳動。
一直面如死灰的駱驚風,當看到嫣紅臉上有紅暈出現時,憤怒地向前跨了一步,就要衝去的時候,卻被海天愁攔住了。
“先等等再說,讓嫣紅好轉了再開始,否則嫣紅和年少豐都會有性命危險。”
年少豐是擋在駱驚風面前說的,譚柳成他們根本就聽不到,也看不清楚。
年少豐冠頂霧氣徐盡。
嫣紅背心的汗水溼透了衣衫。
一刻、兩刻。
年少豐收回雙掌,擦拭着鬢角的汗珠,緩緩地站了起來,但是他也是虛弱地搖擺了一下。
嗨嗨!
“現在可以大戰了,他們有兩個肯定是不能參戰了。”
光頭佬雖然高興的搖着錦扇,但驚奇的鎮定。
駱驚風回身看了看嫣紅,又看了一眼年少豐。
“我看,只能讓我一個對付四個了。”
“那不行,我和你一起。”
海天愁看了看年少豐,想獲得年少豐的支持。
但是年少豐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了,他將全部的真氣,逼進了嫣紅的身體,此時,他只能維持呼吸的氣了。
“你照看好他們三個,我一人完全可以的。”
駱驚風沒等海天愁的表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頭佬急不可待地大聲一喊:“快,咱們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