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駱驚風突然吐了一口的黑臉將軍,又開始了獰笑着。
“給我懸吊在旗杆上,我到要看看他有多硬實。”
話一說完,他揹着雙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帳篷前的座位上,很愜意的撫摸着桌上的突出之處,那可是他最得意的工程所在。
“竟然敢在大軍營裡鬧這麼大的動靜,我還不信你有九條命。”
駱驚風的行爲確實激怒了銅馬聯盟駐軍的將軍,在他的生涯裡,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了這麼一個不要命,卻又膽大包天的人。
因爲一個人,竟然讓十幾萬的士卒營大亂了一夜不說,還讓幾百人死於弓箭的射殺,上千人受傷命在旦夕。更讓他大失顏面的,竟然讓赤眉的人,看到了兵營裡的狼狽不堪。
“狗東西就知道折磨我,卻不敢與我針鋒相對地來一場較量,你算什麼將軍。”
被吊起來的駱驚風大喊着的同時,也在用勁劇烈的掙扎着。
“給我打,只要不打死你們就狠勁地去招呼。”
黑臉將軍氣憤地大喊着,所有的憤恨全部集中在了駱驚風的身上。假如不是要見到總盟統帥,他都有了直接斬殺的惱怒。
其他人都不太清楚銅馬聯盟總盟統帥的意思,但是他是最清楚,也最明白這次在信都郡地界的布控和圍剿目的。雖然他沒見過駱驚風,但是,一夜之間能折騰這個軍營的人,除了駱驚風能這麼大膽妄爲,其他人還真是沒有這個膽量。
所以,黑臉將軍想在總盟統帥到來,也就是在確認駱驚風身份之前,先好好地整治一下他,滅滅他的威風八面和膽大妄爲。更想通過這樣的虐待,震撼一下散亂的軍心。
噼裡啪啦。
一陣木棒鐵器的擊打聲。
駱驚風咬着嘴脣,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從牙縫裡一直冒着的血泡,隨着木棒的擊打,血水終於沒能阻擋住,而噴涌了出來。
噗!
滿口的鮮血,隨着他勾下的頭,噴灑到了圍着暴打的士卒身上。
“你們也該休息一下了吧!這樣不停地打,難道你不累嗎?”
駱驚風吐完血,竟然笑了起來。
哈哈!
“真是一羣死笨豬的不如,打人不是這樣的辦法。要麼不打,要打直接來個生死對決。”
他繼續着調侃,但是皮開肉綻的疼痛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
“這傢伙還真能扛得住,都打成這慫樣了,他怎麼連昏厥一下都沒有。我都擔心,他還是不是人的骨頭了。”
舉着木棒的士卒一臉疑惑,有些佩服駱驚風打不死的精神。
“那有不是人的骨頭,可能他練過什麼功夫吧!” www●тTk an●¢ O
另一個一說完,就狠狠地掄起了木棒。
嘣。
咔嚓,一聲。
打在駱驚風胸口上的木棒直接劈成了兩節。
“你說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能把棒子打斷了,說明你們還真是沒有一點功夫。要不我給你教兩下,保準讓你們過足了癮。”
駱驚風揚了揚頭,鼓足了勁力,就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支撐不住的表情。
雖然在一開始的捆綁之中,他試過運功,也逼動過御九幻音掌的勁力和真氣。但是,因爲手腳被困,根本就沒有辦法凝聚和逼出。更要命的是,捆着的身子,只要一運勁力,腹部就開始脹痛,有爆破的感覺。這讓他不得不停止了所有的想法,只能這樣承受着被虐待。
幾個圍着輪換開打的士卒,這時候似乎打累了,全部停了下來。
“繼續給我打,打到他屈服叫爺的時候再停。”
黑臉將軍大喊着。
“我還就是不信了,敢跟我叫板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說話聲剛一落定的時候,所有圍着的士卒,又開始狠狠地抽打。
“你個黑蛋,等着我收拾你的時候,別說我不仁慈了。”
駱驚風被打得雖然很想罵人,但是卻找不到更適合,更能解氣的句子。也許,人被打得時間長了,竟然連腦子也開始變得笨拙了起來。
報!
急切的喊聲。
傳信士卒閃身跪在了黑臉將軍的面前。
“探子回稟,有大隊人馬已經穿越了第一道封鎖,已經急奔到了駐軍營地。”
傳信士卒的話剛剛說完。
啊!
黑臉將軍驚恐地站了起來。
“那怎麼纔回來哦稟報?”
他緊張的左右走動着,半彎着的胳膊已經明顯地在瑟瑟抖動。
“他們行軍急速,根本就沒來的急探知,先頭兵馬已經到了前軍營。而且,他們一進入兵營後,就直接佔領了中軍和左右軍之間的空地,眼下可能已經包圍了整個中軍營帳。”
傳信士卒說完這些的時候,才誠惶誠恐地擡起了頭。
“那左右軍來不了,後軍和先鋒營的兵馬……”
嘩嘩啦啦。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碩大的中軍教場上,除了靠近黑臉將軍站着的地方是銅馬聯盟的士卒之外,後面以及左右三面全部是驍勇斬殺軍的士卒。
“驚風……”
一聲哭腔喊過的剎那間,楚天梅催馬揚鞭着,卻被海天愁抓住了馬頭,迅速地扯在了身邊。
駱驚風擡眼觀望的瞬間,臉上迅速盪漾起了驚喜。
哈哈!
“黑蛋,你看到了嘛?這下你確實完了,完得沒一點希望了。”
他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大喊着說完話。
就在這一刻,所有掄着木棒的士卒,張口結舌中迅速撒腿就跑。轉眼間的功夫,鑽進了列隊着的士卒中間,駱驚風身邊圍着的就剩下了幾十名看守士卒。
海天愁拉着楚天梅的馬頭,命令着所有校尉們一字排開,站到了最前面。卻一偏頭,嚴厲的瞅着楚天梅小聲說道。
“別輕舉妄動,你沒看到老大被捆着嘛!逼急了他們會下手的。”
楚天梅驚懼地點了點頭,卻開始了小聲啼哭。
“天愁,我不是沒讓你來嘛?”
駱驚風卻大聲地喊着,但說話的喉音已經是乾枯微弱的感覺了。
“駱將軍,我怎麼能不來呢!這麼精彩的地方,少了我多沒意思。”
海天愁大喊着說話,突然之中催馬衝向了銅馬聯盟兵馬陣列。
當他一人一馬站在黑臉將軍面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盛滿了藐視。
“我們都是當兵打仗的,激戰是難免的,但不至於用這樣的辦法對方我們的首領吧!”
雖然說話的聲音不高,但非常的嚴厲、深沉。
哈哈!
一聲裝腔作勢的笑聲。
“你們以爲就這樣能救走他嘛?”
黑臉將軍明顯的感覺到了驚懼,而且那左右查看的神態,已經到了慌亂的地步了。
“能不能救出來那是我的事情,但是,你這樣的做法根本就不是一個將軍所爲,你連草莽山匪都算不上。”
海天愁氣得咬緊了牙關。
就在海天愁和黑臉將軍對話的時候,隨軍而來的越明月,已經開始了行動。她指揮着十六名服飾統一的女卒,分成了兩隊,從銅馬聯盟陣列的兩邊穿行了過去。
因爲是突然之中出現的女卒,加上已經驚恐不安,銅馬聯盟的士卒根本就沒人理會,幾個女人的急需穿行。也沒有阻止,甚至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顧不上。所有士卒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海天愁和黑臉將軍那裡。
當十幾名女卒分別穿過陣列,站到木臺之下的時候,越明月遠遠地做了一個預備動作的暗示。
嗖。
一抹粉色激閃劃空。
越明月掠空飄過的瞬間,十幾名女卒舉劍齊衝。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圍在駱驚風身邊的士卒,橫七豎八的被女卒砍倒在地。
劃空落下的越明月,極快的三兩下,就砍斷了捆在駱驚風身上的所有繩索。
而此時,駱驚風已是昏迷不醒,只有微弱地呼吸,根本沒有睜開眼睛的能力了。
楚天梅一看救人已經成功,催馬揚鞭中大喊一聲。
“包圍所有士卒,活捉校尉以上官兵。”
她大喊着的同時,雙腿磕碰馬肚子的瞬間飈了出去。
一陣人喊馬嘯的衝擊,整個教場上的銅馬聯盟陣列大亂了陣腳。上萬人的士卒霎時間束手就擒,根本就沒有反手激戰的機會。
海天愁翻身下馬的時候,一腳踢翻了黑臉將軍,轉着身子指點着所有的將官們。
“誰若干動一下……”
他的厲聲喊話卻戛然而止。
怒氣衝衝的楚天梅一站到木臺上的瞬間,就是劍起劍落,好幾名官吏被刺死身亡。
“天梅,別這樣了。”
海天愁改口喊着的時候,攔住了已經殺紅了眼的楚天梅。
“不許攔着我,今日不殺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
楚天梅奮力的搖擺着,但是終究沒有掙脫海天愁的阻攔。
“駱將軍有命令的,不得擅自妄殺,難道你要違抗軍命嘛!”
海天愁厲聲喊完的時候,這才鬆開了攔着的手臂,卻又是一個向前一推,楚天梅跌跌蕩蕩地站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前。
被踢倒的黑臉將軍乘着海天愁和楚天梅對視的是時候,開始了匍匐爬行。他極快地調轉了身子,直接爬到了木臺後邊桌子前,卻是一個突然的躍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咣噹,一聲悶響。
整個木臺嘩啦下陷,木臺上站着的所有人,包括被楚天梅砍殺了的屍體,全部掉進了木臺下的暗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