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一臉滿意中,看着越明月得心應手地指揮者圍在門口的士卒,又將二白委派到士卒中進行管理。雖然做這些事並不是個驚天之舉,但也透露出了她心思的縝密。
在駱驚風看來,一個人能將小事做到如此周密的時候,那對於做大事來說,肯定是沒絲毫的含糊,甚至能做得更好。
“我看你還真不愧是我的徒弟,確實有我的範兒!”
他帶着激動的語氣,眼睛裡閃着憐愛,卻又有着讚揚之光。
“那是肯定的,你是誰,誰是我,我當然就是人中的極品了。”
越明月很自然地後撫了一下烏髮,重新整理着身上的錦襖。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胸前似乎有些過分的顯眼,尤其是在那潔白狐毛的映襯下,越加的前凸挺拔了。
這一低頭細看中,她不得不彎了一下腰身,盡力縮回着自己的前胸。但只能是稍微的收斂,根本就無濟於事。
“你不能盜用爲師的話哦,那可是我的口頭禪。”
轉頭看了一眼海天愁很稀有的眼神後,駱驚風這才更放心地瞅在了越明月的身上。
其實眼前的她與實際年齡相差太遠,遠到了讓他不知用什麼眼光來看待她。
“你是我師傅,我是你徒弟,說話當然可以混用,不存在盜不盜用的問題。眼下,最關鍵的是我得知道師傅想做什麼,我又能幫什麼。”
越明月弓着腰身,坐在了之前坐過的凳子上。
一直沒有顧上注意自己的外在身形,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但這一次的注視發現後,倒是讓她感覺了不適,更是覺得羞愧難當。
呃!
“你不提醒,我還真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駱驚風在面紅耳赤中收回了視線。
“也許你也知道,我們就是本着四雅來的,而且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不知道,新成立的四雅就是你娘和南邪統領。而且更不知道嚴尤就是新四雅的組織者,他可是罪魁禍首。”
“這個我知道,我是從我娘那裡聽到的。她還說過,如果不是你有意放過她,困怕她早都不在人世了。”
“連這個你娘都跟你說過嗎?那看來,你娘對我也不是恨之入骨嘛!至少不會讓我碎屍萬段的呀!”
“對的,我娘確實沒有想過要你的命,而非要你命的是我姨娘南邪和嚴尤。”
“我知道,當時對於南邪的下手確實是重了,但是那時候的情形是我正在耍混中,大腦失去了控制力。”
每當提到這個事情,駱驚風就顯得非常的尷尬,而且臉上的神色,也會因此而劇烈的變化。
畢竟,在發生那件事的過程中,他是失去理智最爲嚴重,導致後果最爲惡劣的一次。
不僅傷害了很多人的心裡,還造成了與親人永世離開的悲劇。
這是駱驚風永遠都無法撫平的創傷和痛楚。
“我還知道,師傅你爹是嚴尤所殺,而且是他親口跟我娘說的。”
越明月並不清楚駱驚風心中的創傷,更不清楚其中的恩怨。但是,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嚴尤教唆殺了駱驚風會有重賞,還能消除孃的恩怨,報了姨娘南邪的深仇大恨。
雖然之前一直這麼想,也一直這樣堅定地履行着。但就在幾個時辰之前,所有的想法和堅定,都隨着一聲師傅的喊叫,無力的消失了。
駱驚風並不是自己的仇敵,也不是嚴尤和姨娘一再宣揚的那樣討厭跋扈。相反,在自己看來,倒是一個很有擔當,很有大義之人。
她雖然沒有看他,但思想一直沒有停下對他的想象。
哎!
“明月,也許你娘並沒有細說我的過去。”
駱驚風深情滿滿地瞅了一眼越明月,頭卻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哦!
“師傅的過去,我還真是不知道,也沒聽人說過。”
越明月又忘記了自己尷尬的身材,擡頭挺胸地挪動着凳子,面對面地瞅着駱驚風,臉上出現了等待的神態。
“我從小是在師傅身邊長大的,一直以爲我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孤兒。但是,就在師傅離世的時候,我才知道是有爹孃的。在千辛萬苦中,總算是找到了爹,還沒來得及叫一聲爹,卻被嚴尤殺害。現在,我又成孤家寡人了,好在還有天愁他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低沉而又帶着泣聲的駱驚風,訴說着很久遠,卻又非常傷心的過去。那聲調和語言,憂傷得讓人彷彿要隨着話語而落淚。
“我也不是非要與很多人爲敵,更不想參合在無情的戰亂當中。但陰差陽錯的不知不覺中,被捲入了戰爭,傷害了很多人。同樣,有很多人也傷害我了,甚至奪走了我至親的生命。”
他終於沒能止住悲憤的淚水,滴答而落。
呃!
“原來師傅還有這麼不幸的過去,簡直比我還慘不忍睹。”
越明月雖然滿臉浮動着憂鬱,但並沒有因此而跟着傷心,她畢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她偷偷地望了一眼駱驚風的淚臉,嚇得一伸舌頭不言語了。
“好了,不要再給老大澆油添火了,他都夠難受的了。”
海天愁站起來,瞪了一眼越明月,走到了駱驚風的身邊。
“都過去了,過去的就永遠讓沉澱在心裡,別翻動,也別再思想。眼下,我們該拿個主意,看之後怎麼做。”
他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駱驚風的肩膀。
駱驚風擡起了淚痕滿滿的臉頰,一個輕微的憋氣中,眨巴了一下眼睛,將最後一滴淚水擠在了眼眶處,
“這之後的事情,更讓我焦慮無助呀!”
他舔了一下嘴脣。
“如果按照之前咱們的計劃行進,那我們徹底就無法嚮明月交代。而且這中間的很多事情,也不是明月娘和南邪直接造成的,之前的賬還沒有理由讓她們來承擔。如果改變之前的計劃,那我們下一步又將是個何去何從!”
駱驚風瞟了一眼低着頭的越明月,又仰望了一眼海天愁。
“雖然是有些難度,但是我們可以改變一下方法。”
海天愁退後了一步,但沒有返回坐在凳子上,而是站在了範建的身邊。
“這裡的善後事情,就交給他去做,我們在幕後操縱。”
他說着,又把手臂搭在了範建的肩膀上。
“不可以,根本不行。這不是我駱驚風的行事風格,我們不能做帶一點的齷齪之事。”
突然之間,駱驚風變得氣哄哄的。
他連連擺着手,還瞪大了眼睛,很生氣地盯着海天愁。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拿兄弟們的命去換回面子,更不能卑鄙到暗中使壞。沒有好的辦法解決,那我們可以放下來,暫時不去解決,但絕對不能做突破底線的事情。”
駱驚風繼續搖着頭,但搖着的幅度變小了。
他移動着目光,凝視着門外的一滯中,突然露出了笑容。
“明月說說,我覺得你的鬼主意挺多的。”
越明月驚愕地擡頭,先看了一眼駱驚風,又望了一眼海天愁,但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駱驚風的臉上。
“師傅,我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明白你們的意思,你讓我出什麼鬼主意?”
越明月一轉上身,把一張稚氣的臉滿滿地迎到了駱驚風的視線中。她靜靜地瞅着,急急地等待着。
哈哈!
“你還真是我的傻徒弟呀!”
駱驚風開心地笑着。
“怎麼這麼評價我呀,難道我真的就非常的傻嘛?”
越明月沒有移動眼光,繼續盯着駱驚風,但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緋紅,而且是一片連着一片。
“你真傻,你師傅說你傻,就是暗中表揚你。趕緊想辦法,給你師傅解決難題吧!”
海天愁也是開心的一笑後,坐回了凳子上。
“我想解決,但是不知道解決什麼呀?”
“我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是要不遺餘力的剿滅這個新成立的四雅組織。這樣做,一方面是我不想死在他們的暗算中,另一方面,我更不想讓四雅組織阻擋劉將軍的宏偉計劃。但是,眼下,你是我的徒弟,而四雅的新校尉,又是你娘,這讓我很爲難,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還不簡單嘛!”
“怎麼個簡單法?”
“帶着我,直接打道回府,別管這裡的事不就行了嘛!”
越明月一揮手臂,很輕鬆的閃了一下眼簾。
“這不是等於沒說,那能算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最多就是算個拖着不辦的辦法。”
駱驚風失望地盯着門口。
凝神凝視中,他開始了思想。
其實,最關鍵的事情,還得靠自己去做,去想。
“嘴裡表揚我很聰明,鬼主意多,但心裡其實還是看不起我。”
越明月小聲地說着,撅了撅嘴,也是很失望地坐直了身子。
嗨嗨!
“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駱驚風微笑着瞅了一眼不太高興的越明月,又抿着嘴虎着臉,望了望海天愁。
“不消滅四雅是堅決不行的,但是爲了我的徒弟,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爲了引起大家的注意,駱驚風提高了嗓門。
“直接先找嚴尤,從上而下的消滅。對於明月娘和南邪,我們不採取任何措施,既不剿殺,又不縱容她們壯大。在收拾了嚴尤之後,我們將重點放在收拾四雅成員上。這樣做,可以保全她倆的性命,也可以限制她們繼續擴大。”
喲,呵呵!
“還是我師傅想得周到,你真是個天才中的大才,我喜歡你的這個辦法。”
越明月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一個向前地疾步跨出,差點撲進了駱驚風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