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昆陽城,格外的昏暗。
城門口,死寂森然。
巨無霸高大的身子猶如一座山峰般矗立不動,四周躺着七零八落的士卒屍體,雖然不是血流成河,但幾十名倒斃的屍體流淌着的血跡,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瑟瑟發抖的士卒,雖然圍着不動,但驚懼的臉上色若死灰。
站定步子,仔細查看着的侯子參,急急地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
“巨無霸我來對付,你給咱們收拾那兩個熟客。”
在侯子參眼裡楚清心和譚柳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雖然千百次的相遇激鬥,沒有將其斷送性命,但是對付她們不容多想,有海天愁一個人,已經是綽綽有餘。
“那你要小心。”
“方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個高大傻。”
侯子參撥開圍着的士卒時,一個激點,飄落而過。
巨無霸以爲龐大而遲鈍,也因爲高大而俯首才能看到地面上活動着的侯子參。
有了上次的經驗,侯子參不急與學着年少豐那樣擊打猛攻。他一手插進懷裡,一手卻漫無目的的輪番着手掌,不停地急閃兜圈。
譚柳成看到海天愁出現的瞬間,眼睛裡閃過了膽怯,但轉眼看向巨無霸的瞬間,又浮上了一層自喜的表情。
正如侯子參所想,對付他們,在海天愁的心裡連一碟小菜都算不上。
海天愁定睛注視着。
就是楚清心的琵琶在他的眼裡,也就是個擺設。鴛鴦簪的速度,完全超過了她動手彈動琵琶的動作。
爲了給侯子參騰出場地,海天愁退卻着,將譚柳成和楚清心輕鬆地引着離開了巨無霸的保護的範圍。
嗖。
海天愁劃過了半空,對準了譚柳成的長劍直撲而去。
多少次相遇的激戰,他心裡最明白譚柳成的狡詐和多疑。其實這樣的撲去,只要不動,那他就是刺穿胸部的結果。
但是多疑的譚柳成總是害怕海天愁使詐,放棄最有效的刺殺,而調整劍尖的時候,就是海天愁找準下手的機會。
激點着雙足,譚柳成真的按照海天愁預想,聚升而起。
一個猛然中的折身後翻。
咚。
海天愁重重的一掌,擊在了譚柳成的後背。
就在這一刻。
楚清心彷彿抓住了機會一樣,瘋狂地向着海天愁後背撲來。
一股凌冽的冷風逼近的瞬間,海天愁仰面倒下。
楚清心撲空掠過。
她過於的激動和狠毒,推出的手掌,帶着強勁的激風,早早地讓海天愁感受到了危險,而躲過了本來就無法躲過的一掌。
侯子參圍着巨無霸奔跑着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他在奔跑中,還不是上跳下竄,左躲右閃。
這樣極速的忽閃轉圈,別說瞅着的人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頭暈目眩。
之前的巨無霸還能夠勉強地隨着侯子參的奔跑,而旋轉着。但此時,他舉手按着天旋地轉的腦袋,臉上掛出了焦慮之情。
侯子參竊喜中,一個急急地上竄,飄到了半空。
就在巨無霸垂手極目遠望中。
唰。
一股細細的粉末,在勁力的催動下,射向了巨無霸的臉面。
哇啊!
一聲慘烈地悶喊。
巨無霸雙手捂住了臉龐,原地打着轉。
侯子參落地後退中,突然想到了年少豐所說的堅硬。一個試試的意念閃現時,他急飆而出。
砰。
雙掌擊在了巨無霸的肩膀上。
噢!
驚呼中,侯子參失去了重力,被重重地彈了出去。
撲通。
撞在了圍着的士卒身上。
另一邊,譚柳成一拐一瘸地走到了巨無霸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
“快走。”
大喊地同時,扯着巨無霸連頭都未回,徑直疾馳而去。
可憐的楚清心爲了就譚柳成,被海天愁死死地纏住了,眼看着他們消失的身影,卻無法脫身。
海天愁奮起一腳,踢向了楚清心的屁股。
噔。
楚清心一個上竄,穩穩地坐在了地上。
“這下沒得想了吧?”
海天愁旋轉着雙掌,聚集了全身的勁力。
這一次,他不想讓這個女人繼續禍害下去了。
“等等。”
跌打中走過來的侯子參,卻急急地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
“她只是個女人,我們對付的是巨無霸,別難爲女人了。”
侯子參蹲在了楚清心身邊,一把抓過她懷着抱着的琵琶,洋洋自得地站了起來。
喲!
“我們的侯哥也有惻隱之心,還動起了憐香惜玉之情。”
海天愁手掌站定,臉上卻出現了驚喜之色。
“就放她走吧,沒這個她也就是個廢物女人。”
侯子參掂了掂手中的琵琶,瞅着楚清心開始摳動着鼻孔。
在楚清心起立拉扯夾裙的時候,他猛然停住了鼻孔的摳動,眼中卻急閃着異樣的神情,卻又彷彿在想着什麼。
初冬的一抹陽光溫熱的鋪來,臉上最先感覺到了一陣暖和。
謝佳麗轉眼看了看還在昏迷不醒的老人,揉了揉乾澀的雙眼,她一晚上都在激動和遐想中苦苦支撐着。
天終於放亮了,洞內也是停息了所有聲響。
那刺激的喘息聲,鑽心的**聲,夾雜着亂七八糟的撞擊聲,聲聲入耳,音音激盪。這些似曾熟悉,卻又非常遙遠的景象,無時無刻的不在挑撥着她的寂寞和難以自拔的慾望。
當她遲疑地盯住洞口的時刻。
突然,身影一閃。
楚天梅扶着洞壁,虛弱而又滿面桃紅的站到洞門前。
一個羞澀的極目相對,又急急地勾頭。
“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謝佳麗很是理解地搬過了石凳,遠遠地注視着楚天梅。
咿喲!
一聲無力的深呼吸。
楚天梅楚楚動人地擡起了頭,微笑中,挪動着雙腳,步伐艱難卻又帶着一拐一瘸的樣子。
“驚風怎麼樣了?”
雖然話已經問了出來,但是謝佳麗卻搖了搖頭。
這樣的問話似乎沒一點實際意義,如果不怎麼樣,那會有如此的體力,糾纏了那麼長的時間。
“他剛睡下。”
楚天梅的臉更紅了,更潤了。
看上去,那嬌嫩的臉頰上,有着欲要出水的嫵媚。
她咬了咬嘴脣,微微地挪動着腰臀,雙臂支撐在了石凳上,彷彿有着劇烈的疼痛,而讓她不得不扶起了整個上身。
“你哪兒疼嘛?”
謝佳麗瞅着她,臉上浮現着焦慮亦是羨慕的神態。
羞色再次襲上了楚天梅的臉頰,她低頭的瞬間,卻又猛然擡頭。
“你怎麼知道滴,難道你……”
楚天梅驚愕的瞅着謝佳麗。
謝佳麗的話讓楚天梅有些害怕,她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疼,而且是撕裂的疼痛,是從未有過的焦灼之疼。
“我不知道你哪兒疼呀,到底你哪裡不舒服!”
這時候,謝佳麗確實着急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呀,我…我哪兒都不痛哦!”
當得知謝佳麗並不知道的時候,楚天梅還想搪塞過去。畢竟這種事不說的還是好,但想想,都是那個駱驚風惹的禍,怎麼就那麼厲害。
她想着的時候,臉上又浮現出來緋紅。
因爲楚天梅的不當搓揉,讓消散在身體之下的真氣和勁力,急劇聚集在了精陽之處,加上駝背老人調製的秘藥催動。有因爲老人六十年的內力打通,真氣和勁力回覆丹田之後,激盪在陽剛之物的餘力勁氣,無法在短期內吸收消散。爲了儘快使真氣和勁力歸位,讓御九幻音掌達到六重的大成境界,萬般無奈中才出此下策,讓駱驚風和楚天梅在顛鸞倒鳳的雲雨中,加速了勁力的全部聚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駱驚風卻如此地健壯,如果不是楚天梅的承受,也許完不成這最後的衝刺聚集。
呼嚕!
一聲長長地呼氣。
老人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眼仁上卻佈滿了血絲。
“你怎麼樣?”
老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天梅。
雖然她還是那樣嫵媚動人,但是老人還是很擔心地瞅着她。
“爺爺,我都好着呢!”
楚天梅輕聲細語中,卻帶着長長地嗲聲。
這時候,無論誰的說話,尤其是有着丁點關於駱驚風,關於昨晚上,關於好不好等等的提及暗示,都會讓她進入纏綿的遐想和幸福的奢望。那種無法言明的刺激,總是揮之不去。
“那勁風怎麼樣,他應該恢復了吧!”
老人在謝佳麗的扶持下,坐了起來,急急地望了望洞門。
“他沒事,也好了,就是困倒了,正在熟睡中。”
楚天梅好像沒有了之前的疼痛感,開始扭動着腰身,給老人讓出了落腳的地方。
老人落腳的一站中,卻癱軟了下去。
哎!
“駝爺爺,你怎麼了?”
謝佳麗蹲下的一剎那,扶住了搖搖欲倒的老人,一臉的驚魂不定。
“不打緊,不打緊。”
老人連連擺手的時候,又努力着站了起來。
唉!
“從此後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翁了。”
這一句說得極其的淒涼。
老人雖然眼望着遠處,但確實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之前那種仙風道骨的凌然氣度,就在一夜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我也可以放心了,總算能夠看到御九幻音掌六重的大成境界了。”
“爺爺,你怎麼盡說些我不明白的話!”
楚天梅也站了起來,但是她卻並緊了雙腿,好像在夾着什麼。
“驚風醒來後,你們會看到奇蹟的。那可是一個人近百年的修爲積累,況且,他又是個奇才身段,有可能讓御九幻音掌從此更上一重。”
老人的背駝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