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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的觀察,確實說中了南霸天入侵的要點。在這段時間內,半月郎君越想越覺得自己中了計,無極殿不可能有千軍萬馬,而那名自稱複姓歐陽的人,很可能是素還真派出來的說客,用以擾亂自己的決心。
且不論素還真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武功來原,童顏未老人若真的派人找尋盜走他三部寶鑑之人,那麼身在中原的火陽真君,以及流星君蕭三瑞,爲何沒有被找到?可見純粹是虛張聲勢罷了!
在中原活動的密探們一回報飛鳴山之戰,半月郎君苦思許久,終於想出了入侵中原的計策,自認爲此計乃是萬全之策,絕對不會再錯失良機,定要一舉拿下無極殿。
眼看一月之期漸近,半月郎君整頓五萬兵馬,準備再度出發。在五名掌令護法的簇擁下,半月郎君登上校場,主持誓師大典。
半月郎君登上觀臺,聲音傳遍全軍,道:
“諸位南霸天的子民們!南霸天終年黃沙飛揚,氣候炎熱,瘴厲毒害遍地,這麼長久以來,我們百萬人民屈守在這個苦厲之地,中原雖是富饒豐裕,但中原門派自私自利,恃強而驕,不肯讓我們過江交易,我們才生活得這樣艱困!咱們豈是生來就要過苦日子的?大家說該不該?”?”“
衆人大呼道:“不該!”
半月郎君道:“天下大地,天下人享之,中原門派佔住了中原,不讓我們活下去,要逼我們上絕路,我們南霸天要不要坐以待斃?”
衆人跟着喊道:“不要!”“打進中原!”“奪取中原!”
半月郎君道:“我們南霸天十三連鎖會,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漢,難道怕了中原門派,不敢和他們爭取地產嗎?爲了南霸天子子孫孫,爲了南霸天的萬世基業,咱們絕不怯懦,絕不退縮,誓必要血洗中原,還我河山!”
衆人歡呼大叫,揮舞兵器,一時之間滿目刀光劍影,肅殺滿目。
半月郎君當場發佈任命,五萬兵馬分爲五路,由九指哪吒毛天海、綠面金剛、火麒麟公冶招、蠶眉金豹善竹風、赤眼銀驄花秀子五人領導,子時祭旗出發。
此時,一名報兵匆匆奔入,對毛天海呈上一信。
毛天海見信函上寫着“敬呈南霸天十三連鎖會總主席”,不便觀視,待半月郎君下了觀軍臺,欲上馬之前,才呈了上去,道:“總主席,傳信士兵說有位老者送來此信。”
半月郎君道:“有沒有說什麼身份?”
“沒說,只自稱住在陷地。”毛天海道。
“陷地?”半月郎君記不得南霸天有這個地方。拆開信函,只見信上龍飛鳳舞地只寫了兩行字,是一首七言:
去時萬星拱嬋娟,回頭單影孤月寒;
愁雲愁霧掩玉兔,幸有五犬吠雲散。
半月郎君柳眉一蹙,此詩之意大爲不佳,登時氣得臉都黑了。兩旁手下見他臉色忽變得陰沉,都不敢多說什麼。半月郎君“哼”地一聲,將信函揉成一團,道:
“此等胡言亂語,以後不必呈交本座!”
“是。”毛天海連忙道。
大軍出發在即,眼前也管不得這件事,半月郎君暗暗打算等回師之後,再找出是誰做此不祥惡讖,非要加以治罪不可。
南霸天浩浩蕩蕩,前進中原的同時,中原各大門派的同時,中原各大門派的長老、門老,或是有心大開眼界的江湖豪傑,也都正在風雨坪前進。…,
這些人之中,包括談無慾、宇文天、蔭屍人、沙人畏。
自從失落了魔靈殺素和飛狼之後,蔭屍人和沙人畏整日心中惴惴不安,好在談無慾沒有計劃再攻無極殿,不然兩人可能得使出三十六計的上策,才能保命了。二攻無極殿失敗之後,談無慾曾揚言素還真性命難保,但是沒想到一劍萬生居然放過了素還真,讓談無慾的算盤落空,宇文天爲此極爲不滿,但是蔭屍人和沙人畏情況也不妙,宇文天若是提出意見,只怕大家要他作先鋒,便忍住不語,看談無慾作何打算。
飛鳴山風雨坪之戰,談無慾想親自確定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的功夫到什麼程度,宇文天自然也不會放過。
這一處終年風雨不息的荒郊野地,卻因爲幾名絕世高手的恩仇,而成爲武林的焦點。此刻除了風雨坪中央的一大片平坦灰黯的空地之外,周圍佈滿了三教九流的人物,放眼看去,密壓壓一片,萬頭攢動,就連原本鬱郁的樹林也被砍平不少,搭着一座座簡陋的棚子,坐滿各門派的尊長。
這些各門派有身份的人,加上他們帶來的弟子、侍從,就佔了幾乎所有的地方,一色色的制服極易分辨。
剩下一些小門小派的師長也多多少少帶了些人,但是不便與少林、峨眉、武當、全真、丐幫以及五嶽各派這些大幫派坐在一塊兒,因此全聚集在較遠一點的地方,看起來倒是五花八門,浪子、豔婦、文士、屠販、酒鬼、郎中,甚至參將牙官,什麼樣的人都有。
唯一一致的是不管名門還是邪教,都是全副武裝,可見衆人皆暗自防着人多生變。
漸漸到了正午時分,風雨坪上明晦難辨,許多人都沒察覺到時間流逝,熬着風雨,好在衆人都是練武之人,也不怎麼受苦。
突然間有人叫了一聲:“咦?”
接着此起彼落的驚叫聲,原來是功力較深或是一直注意着風雨坪中的人,先看見了一把劍不知由多高之處,筆直落下,劍尖刺入風雨坪中央,便屹然不動。
這把劍飛空而射地,居然沒有帶起一點聲音,好象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由天空筆直地插落地面,沉穩而內斂。劍插在地上之後,便穩穩不動,猶如長在地上的一般。
名門正派的高手們無不看得暗暗點頭,這樣的內家修爲端穩堂正,絕對是正統修習功夫的高手,其修爲果然臻至化境。插劍於風雨坪中央,那麼應該是一劍萬生。
在場的名家們生出比較之心,私自想道:“我若是運用內力插劍於地,能否象一劍萬生這樣完全無劃空之聲,安全穩定,而劍不動?”少林衆高僧們有的能夠,修煉柔勁的峨眉掌門也自忖勉強辦得到,其他名人則皆不敢說有把握。
一劍萬生號稱“一世用劍不提劍”,那麼難道他要以內力祭劍比武,本人不出面?這比運用神乎其跡的內力不動聲色地將劍插在風雨坪中央,可還難上百倍!
就在衆人盯着中央的劍之時,黑影一閃,一把六尺長的赤紅大刀,牢牢地插在劍旁。
衆人不禁“譁”地一聲驚呼,一刀萬殺果然也出現了!
傳聞中形影不離的兩人,雖未現面,刀劍已到場兀立。青劍俊雅,赤刀雄霸,並肩輝映,襯托得劍如虹,刀似血,整片風雨不已的風雨坪也顯得氣勢不凡。…,
千千萬萬的羣衆竟無一聲雜音,全屏息以待,寒風淒雨中,刀劍周圍一片寂冷。
接着,兩道身影飄然而落,衆人眼前一花,這兩道身影動作雖同時,但是一個飄逸,一個沉着,卻叫人目不暇給,不知道要看誰纔好。
身長玉立的一劍萬生冠上錦纓被風撫着,在他端俊的面孔邊飄動;一刀萬殺白髮皓皓,任雨淋着他偉岸的身形。
這兩人一現身,現場立刻響起一片低低的讚歎,就是要如此人品,才當得神仙二字!他們退隱江湖,遨遊仙山,那種出塵之致叫人自慚形穢。
那麼,葉小釵之師半駝廢又會是何等的一代宗師?想必是淵停嶽峙,不可一世的名師風範。天下靈氣已盡生在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身上,還會如何造化出半駝廢這一代名人?
一劍萬生和一刀萬殺立在刀劍旁,同時伸出手,握向刀劍。
衆人更加大出意外,號稱一世用劍不提劍、一生持刀不用刀的兩人,竟伸手握住了刀劍!也難怪,他們曾敗於葉小釵,現在的對手是葉小釵的師父,看來兩人抱定了必勝之心,若是刀劍在手,還不能取勝,就算半駝廢不說,兩人也只得自盡了。
這場決鬥,絕對是畢生僅見!
只見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握住刀劍,望着面前,一劍萬生開口說道:
“半駝廢,你的兵器呢?”
衆人都愣住了,半駝廢已經來了?爲什麼沒人注意?順着一劍萬生的眼光看去,才發現果然在風雨坪的另一邊,有一個不起眼的黑影,那道黑影動也不動,若是不注意看,會以爲只是一塊大石頭。
等一劍萬生說話了,眼神較銳利的高手纔看出那是一個人:眼力沒那麼好的羣豪們,則還在東張西望,不知道一劍萬生在對誰說話。
那個人站在那裡多久了,竟沒有人注意到。只見他身材略矮。不滿六尺,雞胸駝背,上半身象是一團方形一般。班駁的白髮有些凌亂,青衫布衣黑黑髒髒的,被風一吹就像要被扯碎了。
那老人慢吞吞地說道:
“我的雙掌就是刀劍。”
這句話說得平平緩緩,一點真氣也沒用上。風雨聲掩蓋之下,半駝廢的聲音又不帶真氣,因此內功夠的高手雖能聽見他的聲音,內力較差,又坐得較遠的人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一劍萬生道:“好,你出招吧。”
像如此的高手決鬥,用不用兵器其實也沒多少差別了。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自不會因半駝廢不用兵器,就認爲他瞧不起兩人。
“在我出手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想通當年葉小釵傷你的那一劍,如何破解了嗎?”
一劍萬生心頭一震,而一刀萬殺也同時面色微沉,事實上這句話一問,勝負已見。當年葉小釵的那一劍,一劍萬生苦思至今而未解,一刀萬殺也是一樣。如果連葉小釵如何勝他們,他們都茫然不知,又如何勝半駝廢?
一劍萬生只變色了一瞬間,便恢復如初,神態淡然,道:
“明月照大江!”
半駝廢呵呵一笑,道:
“好,一劍萬生,你不愧是一代劍尊!”
遠在東邊樹林處的少林高僧們聞言,都高宣佛號:“阿彌陀佛!”爲半駝廢的話語憑添了一股莊嚴。少林的有道高僧自然一聽便了解他們所打的禪機,當年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敗於葉小釵,此乃人盡皆知之事,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卻不將此事放在面前,以全新的氣勢專心面對眼前的對手。一個不愧武道的習武者,不管面對多強的敵人、多丟臉的失敗,都應如月照江水,不爲所動。…,
半駝廢的笑聲倏然而終,道:“你們先出手。”
“請!”
一劍萬生手捏劍訣,劍尖向下,緩緩地劃出一道弧形,一刀萬殺橫刀在空,虛劈而過。兩人一天一地,一乾一坤,雖只是一個起式,卻綿密嚴謹,毫無破綻。
兩人同時發動!刀影呼嘯,往半駝廢劈至,倏倏倏幾道紅光閃爍,道道有裂山之威,這力道與聲勢,壓得衆人無不駭目驚恐;一劍萬生的劍氣在刀勢中穿梭自若,柔密不斷,劍勢快得帶起一道殘光,竟因爲過快而有如慢動作一般,前影未失而後影已至,連綿不絕。
兩人的刀劍包圍穿刺着半駝廢,半駝廢卻有如流風,在這刀劍交織中,穿梭自如,倏乎不見,鬼沒神出。刀劍始終貼着他的身影滑過,三道人影飛奔交錯着,快得不知過了幾招,卻全無一聲刀劍之聲!原來三人身手都極快,不但刀劍未曾觸碰到,連腳也幾乎不曾履地,一沾地便橫虛飛起,因此身若無物,也都沒有任何聲音。
他們的身手空靈,在場衆人眼前,風雨的斜線也明顯了起來,三人的身影反倒越來越淡,簡直教人疑心幻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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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三道光一簇而分,重新落在三個方位。
一劍萬生站在正東方,一刀萬殺站在正北,兩人形成青龍白虎之位;而半駝廢卻立於西南死門,傲然而立。
早已一身溼的三人,都維持不動,注視着對方。
他們剛纔以快打快,衆人根本什麼也沒看出來,此時見三人都靜立凝神,顯然是方纔的交手並沒有分出勝負,因此正在重新估估計對方的出手實力。
這回半駝廢先運起內力,頭頂散出一縷白煙,緩緩地伸出左腳,右手屈在胸前,掌心朝外,左手手肘貼着身側,中指與拇指圈起,似承着右肘一般。半駝廢雙膝微屈,慢慢地橫移步伐,每移一步,腳下便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纔不到半盞茶時分,他身上所冒出的白煙,已不止頭頂,甚至雙肩、背上,也都透出縷縷煙氣。
這是內功在體內運轉,蒸散了淋溼的雨氣,因爲風雨淒冷,白煙才這麼明顯,但是半駝廢本身的內力之雄厚卻是不必說了。
一劍萬生與與一刀萬殺依然凝立不動,只緩慢地橫起刀劍,他們兩人所據地利極佳,雖強敵漸近,仍堅守以對;半駝廢緩慢移動位置,正是步步爲營,欲脫險境。陡然一劍萬生平穩如水的劍刃上,發出一陣修長清音!
這陣清音猶如玉磐,響遍天地,極爲悅耳,卻一聲遞傳一聲,悠悠不絕。
華山派向來以劍見長,掌門人聞音大驚,輕呼道:“這是劍吟!”
這正是用劍高手寓道於劍的境界,才能使內力在劍上流奔,而發出長嘯!像華山掌門這等用劍高手,將所有的真氣傳入劍中,最多也只能使劍在擺動之際發出一陣起伏的低吟,像這樣攸長高亢、有如鶴唳的輕靈劍吟,是絕對辦不到的。更不用說一劍萬生手中的劍依然穩穩地橫着,連晃也沒晃一下!
一刀萬殺的刀往下一劈,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刀就跟着發出了撕天裂地的風聲。
這自然是藉由他的手,由刀身所發出的真氣震動了空氣。這一聲呼嘯有如地牛的鳴聲,極爲低沉。兩人心意相通,不知不覺內力便都灌注在刀劍上,猶如龍吟虎嘯,半駝廢則如被龍虎所困的獵物一般,緩緩地尋求着脫身之道。許多人憑氣勢來看,認爲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是贏定了。…,
不料半駝廢緩緩前進,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卻慢慢後退,原本完美的龍虎之勢有漸漸潰敗的趨勢。
事實上,此時半駝廢周身真氣,由如四散的烈陽一般,幾乎要逼壓下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兩人被這股強烈的內力所引,幾乎要亂了內力運行的方向,半駝廢逼近一點,他們就多感到一分胸腹窒悶,真氣閉塞,再也無法堅守不動,隨着半駝廢的前進,而慢慢地後退,以期避開這雄渾的內力。
只有真正的高手纔看得出來:一開始教人眼花繚亂的快攻,是取巧試探而已;雙方一試完對手,馬上就拼鬥內力,誰的內力根基稍淺一點,或是沒有摸出對方的門道,誰就要被散盡功力!現在的比拼,完全憑硬底子。
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兩人拼半駝廢一人,佔不到上風,但這也不表示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不如半駝廢,只是策略的運用上,半駝廢確是高明瞭一籌,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暗中引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的真氣相阻,事實上,是兩人發出抵禦半駝廢的真氣,被半駝廢引導着互相壓制。就像拿一劍萬生的手去擋一刀萬殺的拳,自是運生不絕,互難軒輊。
半駝廢的這手引導之功,不要說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不知,就連旁觀的千門萬衆,也都無人看得出來。而一劍萬生越是運功抵禦,一刀萬殺就越是以爲半駝廢真氣雄厚,更加運起真氣相抗,一劍萬生跟着感到對方來勢綿醇,就越加提起真氣,兩人如此拉鋸,根本是自相殘殺而不自知。
半駝廢以少量的挪移之功導引他們自相對抗,身上散出白煙,只是惑敵之術。等兩人真氣耗到一定的程度,半駝廢卻依然保存着實力,要收拾他們可就容易了。
雖然說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只要有一方收起一點真氣,或不那麼出力,另一人就會有所發現而漸漸收回真氣,甚至發現半駝廢的詭計;但他們兩人情逾手足,同對大敵時,都唯恐出的力比對方少,唯恐保不住對方,因此盡力施展,絕不保留。他們這樣的情操被半駝廢掌握住,就成爲弱點了。
然而一劍萬生也非泛泛,他漸感奇怪,這股沉滯之氣正大而霸烈,不似半駝廢所有,反倒像是一刀萬殺的真氣;一刀萬殺也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兩人心意相通,同時長嘯一聲,往後飛躍,飛竄至高處松樹之巔!
半駝廢導引之力乍失,忍不住叫了聲:“好!”兩掌推出,內力餘勁往一劍萬生、一刀萬殺所據之樹轟去,轟然一聲,足有數人合抱粗的巨大鬆幹竟應聲折斷!
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在往下頹倒的樹梢枝椏間飛躍,半駝廢卻一竄而至,猶如鬼魅,飛過交錯凌亂的枝椏,兩掌平推,往一劍萬生胸腹襲去,一劍萬生氣息一窒,連忙揮劍護住要害,半駝廢的去勢似緩實急,一劍萬生劍影颯颯,一眨眼便格開十幾招攻勢,才落在地上。
一劍萬生一落地,一刀萬殺便躍上前,快刀接下了半駝廢的霹靂數掌,劈啪之聲不斷,劃破空氣,聲聲尖銳刺耳,都帶着疾銳的內力。半駝廢雙掌就像銅牆鐵壁,數度擋住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的刀劍,也一再地逼兩人後退,似乎只要再加重力量,兩把刀劍就會被半駝廢雙掌間的巨牆壓斷。
一刀萬殺以快刀接下半駝廢數掌,不停地後退;一劍萬生縱身一躍,一劍揮格開一刀萬殺與半駝廢,又搶上前與半駝廢鬥了起來。…,
只見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兩人攻守互補,一人退至無可退,另一人便反守爲攻,解開同伴的危機;雖只有兩人,感覺上卻像有千千萬萬輪補充不完的新血,總是能適時地在對方略現不支時,逼得半駝廢改變對手。兩人的優勢這時也才表現了出來。
半駝廢發覺再這樣下去,自己久戰不利,將內力全注在雙掌之上,幾道猛掌逼退了兩人,迅速地抽出懷中的一把短劍。
一劍萬生眼尖,立刻認出這就是從前他自稱“神器現世”的那把怪劍,黑黑短短,比匕首長而比一般劍要短上一倍有餘。
難道這把廢鐵似的東西,真的是神劍?
半駝廢持劍在手,一股青芒透刃而出!
這股青色光芒,凝聚一線,上衝天際,照得茫茫陰天,一片冷冽劍氣!
一劍萬生全身發冷,不由得倒退了兩步:一刀萬殺也猶如被一道冰柱貫過脊骨一般,打了個冷戰。
果真是神器,這樣劍氣沖霄的寶劍,就連一劍萬生也從未見過!
半駝廢手中神劍懍懍,亂髮在淒厲的風中疾飛,森然道:
“能讓我的鎮爐之寶──千虹貫日擎天神劍──出鞘,一劍萬生,你死也不冤了。”
“擎天神劍?”
一劍萬生心中暗自默唸,他是一個用劍者,絕不會錯過任何名劍,就算會死,他也要掌握這最後一刻,記住這把劍的英姿。
一劍萬生舉劍一劃,劃斷系纓,冠帽落在地上,白髮披散了下來,垂在肩上,顯然已將準備使出全力,領教這把劍的殺氣。
悶雷一閃,接着是蓋地彌天的轟隆雷聲,在這光亮大作的瞬間,眼力夠的高手清清楚楚地看見風雨坪的泥濘場上,三人的神情。一劍萬生散發踞立,持劍之手高舉於耳側,劍尖對着半駝廢的心脈,雙眼如鷹般銳利凝注;一刀萬殺兩腳微彎的虎立着,兩手握刀在前,凝視着半駝廢的天靈處。等一下出招時,一劍萬生勢必直取中盤,而一刀萬殺虎躍蓋頂,兩人往上、前封住半駝廢。
而半駝廢單手握劍,一掌推在腰前方,待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攻來,他便可以掌氣擊碎一劍萬生的五臟,而以劍氣橫揮,將一刀萬殺腰斬成兩段。
三人的招式都是攻式,完全沒有守式。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同歸於盡。除非其中一方的出手,快得讓對方來不及使盡攻勢,纔有保命的機會。
但是,這可能嗎?
風雨坪上,衆高手們心跳都像要停止了似的,睜大了眼睛,要看究竟他們如何化去這一招,或是就此分出生死。
雨下得更大了,三人的身影在暗沉沉的雨線中,更難看得清楚。
接着又是一陣電光劇閃!
這道強光不但照亮了整個風雨坪,連風雨坪上的三人,都被強光照得面目難辨,衆高手也被逼得眼睛一眯。
強烈電光不到一秒就消失了,衆人眼前一時之間都是紅綠光影躍動不已,而戰場上的三人還是以原來的姿勢屹立,準備攻向對方。
漸漸有人發覺不對,突然間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
“石像!他們變成石像了!”
此言一出,整座飛鳴山譁然!衆高手名宿們都疾站而起,幾乎不敢相信。而遠方的衆派羣俠,更是紛紛躍上高處,探頭眺望戰場中央。
令人難以置信,就在那強光一閃的瞬間,一劍萬生、一刀萬殺、半駝廢,化做三具石像!
《》是作者“巴哈姆特x”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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