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棱鏡計劃的覆蓋面並不是全部,自從911事件以來,美國的頂尖科學家了想了無數的方法來對抗恐怖分子。“聲紋採集”計劃,應該是目前看起來最有可能成功的。
說做就做,一向是我自認爲性格中最大的優點,於是,我立時進入書房,和“神”進行了通訊。唐保拿着最先進的電容錄音設備緊隨其後。
三分鐘後,一份簡短的錄音已經由唐保弄好,發往了美國。
在等待鑑定的這一段時間之內,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些關於查羅斯教授的信息,但是在網絡上幾乎沒有這方面的信息,只有一些他在俄羅斯某大學任教兩年的信息,看來查羅斯也不是非常知名的那種學者。看來,我還非得去俄羅斯那所大學一趟不可。
我整理了一些出行要用的東西,正要聯繫唐保,讓他幫我在當地預訂酒店,忽然間,唐保急匆匆地推了門進來,手上拿着一疊紙,臉色微微發紅,看起來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太不可思議了。”老唐揮了揮手上的紙條,“巴哈姆特先生,這個人沒有聲紋!沒有!太不可思議了!”
“慢慢說。”我皺着眉接過唐保手上的資料,滿篇的專業術語和圖表,我看了一眼就還給了他。
“這個人的聲紋,不是查詢不到資料這麼簡單!”老唐嚴肅道,“從報告上來看,這個人根本沒有聲紋,他的聲音頻率是完全均勻的。美國方面也很震驚,美國方面會派人過去,他們對這個人也很感興趣!”
我託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老唐,你這麼說,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聲音,很可能不是人類發出的……比如說,對方很狡猾,通過機械或者電腦,改變了聲波……”
“如果他通過某種方式,經過軟件調製自己的聲音,那麼,美國方面可以通過解調的方式,找到原來的頻率波長,聲紋是無法被掩蓋的。”
“如果,他純粹通過電腦發聲呢?”我靈光一閃,問道,“現在很多電腦軟件都有人工合成的聲音。”
唐保搖了搖頭道:“那也必須先把你要說的東西輸入電腦才能轉換成語音,而對方和你對話的反應、速度,完全不像電腦發出的聲音,而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聲音。據美國方面的報告稱,目前世界上尚沒有軟件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點了點頭,眼下,關於“神”的迷霧,似乎更濃厚了一些。我對於整個事件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強。
唐保給我訂的機票是次日的,當我到達聖彼得堡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下午了。
聖彼得堡的天氣比法國要寒冷許多,空氣也總是讓人覺得溼漉漉的。這裡是俄羅斯的第二大城市,被稱之爲俄羅斯的文化、科學、藝術之都,很多知名的大學都在這裡,我要找的查羅斯,就在其中一所大學任教過。
寒冷的空氣真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我豎起了衣領,急匆匆地從機場的出口處順着人流離開。
聖彼得堡的街道建築,大部分延續了舊式的風格,使得整個城市基本保持了過去的風味。
在這裡,我忍不住要介紹一下聖彼得堡,這是我的冒險生涯中,印象極爲深刻的一座城市。其坐落在波羅的海芬蘭灣東岸,涅瓦河河口。整個城市由100多個島嶼組成,由700多座橋樑連接起來,由於河渠縱橫、島嶼錯落、風光旖旎,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稱。
彼得大帝創建了這座城市,伊麗莎白女皇從意大利請來了一流的建築師和工匠,創建了埃爾米塔日博物館、斯莫爾尼教堂和在皇村的宏偉宮殿。葉卡捷琳娜大帝、亞歷山大一世曾發誓,要把聖彼得堡變成歐洲最美麗的首都。他們請法國人設計了藝術學院,請英國人設計了巴弗洛夫斯克宮,請意大利人設計了俄羅斯博物館和劇院,俄羅斯名匠則爲亞歷山大設計了喀山教堂和海軍部。因此,聖彼得堡的建築是舉世聞名的。
而且,聖彼得堡世界上少數具有“白夜”的城市,夜晚的天空如同白晝一般,令人感到如夢似幻,彷彿身在夢中一般。
該市於1703年5月27日由俄國沙皇彼得一世下令建造,由該城的第一座建築物——扼守涅瓦河河口的聖彼得保羅要塞命名。城名直接譯自德文“SanktPeterburg”。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俄國出現反日耳曼情緒,沙皇政府遂將聖彼得堡改名爲彼得格勒。其後蘇聯成立,爲紀念領導者列寧於十月革命時曾於該市發動革命,於1924年列寧逝世後,將市名改爲列寧格勒。1991年蘇聯解體後,經市民投票,恢復聖彼得堡的舊名。
(注:“格勒”即“grad”是俄語中“城市”的意思,而在其他斯拉夫語言亦被譯作“格萊德”。)
這是一個迷人的城市,瀰漫着鬱金香的香味。
我打聽了查羅斯所在大學的位置,離我所下榻的酒店並不很遠。我坐出租車到了酒店,略微休整了一下,便步行去往那所大學。
我走過幾個十字路口,在一家門面不大的甜品店買了一杯俄羅斯人常喝的格瓦斯(kwas
chlebowy),這是一種奇特的用麪包屑釀造的飲料,有一點點酒精度,很好喝。
我一邊喝着,一邊不經意地四下望着。
忽然,我注意到,似乎有人在背後看着我。
許多朋友應該都有過這樣的感覺,覺得有人在背後看着自己,而轉身之後,發現真有人在看着自己。這是一種什麼效應,目前還沒有科學理論可以解釋清楚,但我認爲,與人類的松果腺有關,我覺得人和人之間,就像一臺臺藍牙設備一樣,有着一種我們所不甚明瞭的微弱的聯繫。
言歸正傳,以我的性格,發現有人在暗中盯梢我,心底自然憤憤不已,我悄悄回頭看了看,人流涌動,一時還看不出誰在盯梢我。
也許是一個尋找着獵物的扒手,或者混混,看起來我這個中國人似乎很好欺負,我冷笑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專往一些人流量小的地方而去。
穿過聖彼得堡圖書館的北牆,我進了一條狹長的巷子,兩邊是四五米高的高牆。
我進了小巷,放緩了腳步,走了四五十米,猛然回頭望去,小巷裡並無其他人的身影。
難道我的感覺是錯覺?
我緩緩轉身,一低頭,突然間看到地上有一團黑影!!——我猛然回頭,向上望去,就在我望去的同時,一個身影從空中向我猛撲而來。
我的應變也算極爲迅速,在對方猛撲而來的時候,不退反進,對着衝上前去,從對方下方穿過,一轉身,我就對着對手的背面,頓時佔據了主動位置。
對方甫一落地,立時向前跑去。我看到對方高大的身影,金色的頭髮,就知道是西方人。西方人擅長搏擊,需要和對手拉開一定的距離,方能發揮自己本身的身材優勢。
但我所擅長的詠春拳,是一種貼身短打的功夫,以弱搏強,以短克長,我怎麼能讓對方和我拉開距離!我右腳一蹬,體內的助力裝置立時發動,令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撲去,一把抓住那個金髮男人。
金髮男人似乎對我的快速反應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和我一起向前滾去。
一起身之後,我立時是當胸一拳“日字衝錘”,正中對手的胸口。
我這一拳,不但本身距離短、勢頭猛,而且由於助力裝置的原因,最終的打擊力度,非常人可以承受,一個體重兩百磅的大漢,也會頓時感到胸悶,甚至會造成肋骨斷裂。但這金髮男子只是哼了一聲,一把便抓住我的手腕。
其實,倒不是這大漢如何的抗擊打,而是我在拳頭擊打到他胸口的一剎那,他的胸口微微一縮,剛好抵消了我拳頭的大部分力道——
我對中國的武當等拳術也有涉獵,知道這是極厲害的多年練就的內家功夫,以柔克剛,對方非一般的打手可言!!
金髮男子一抓到我的手腕,立時叫道:“停手!退!”
在他鬆開我手腕的一剎那,我也急急退後幾步,冷冷地看着他。
“wow!巴哈姆特,真的名不虛傳。”金髮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嘿嘿笑道。
“你到底是誰?”我厲聲問道。
“我不是敵人,我是從美國來的。”對方笑了笑,除下自己戴着的黑色皮手套,向我伸出了手。
我並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打算,而是警惕地更退了幾步。
“FBI。”對方掏出一本證件給我看,“我隸屬於FBI下面的東亞特別行動事務組。叫我勞倫斯。”
“我和FBI沒有聯繫。”我不動聲色地盯着對方。
“上級對你送去檢測的東西很感興趣。我們想要知道,你在調查什麼?”勞倫斯看我沒有和他握手的打算,聳了聳肩,把黑皮手套戴上,“必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協助。”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並沒有戴手套,似乎右手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用了,謝謝。”我冷冷道,“我不想和攻擊我的敵人談合作。”
“好了,巴哈姆特。”勞倫斯聳了聳肩,“中國人都這麼小氣?我只是想試一試你是不是和傳說中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