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走後,我的疲勞感涌了上來,很舒服地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之後不久,傑拉爾就出現在我的病房門口,一臉疲憊的神色。
“受傷了?”傑拉爾上下看了看我,淡淡地說。
從他的口氣看,似乎我根本沒什麼大問題一樣,頓時我有點惱火,我們中國人對朋友情義看得是很重的,我一直把他當朋友,我現在受傷了,他就不痛不癢地來看一眼,真讓人鬱悶。
“抱歉。”傑拉爾大概看出了我眼裡的不悅,“這幾天實在太忙了,我都已經幾天沒睡了。”
這時我纔看出,傑拉爾的黑眼圈確實十分的嚴重,面色也很憔悴。
“這麼了?這幾天很忙?”我點了點頭,“坐。我有事要和你說……對了,你最近手頭有大案子?”
“恩,年底了,接近聖誕了,國內的大小幫派都開始蠢蠢欲動。我這幾天一直在巴黎和北省,遏制幫派進一步的肅清行動。”
“肅清行動?”我好奇了起來,“什麼情況?”
“不斷增長的犯罪率、走私、綁架!”傑拉爾掏出了雪茄,正要習慣性地點上,我指了指牆上“禁止吸菸”的標識,他又很不甘心地塞回了口袋。
“最近國內興起了一個神秘的幫派,據說是國外的勢力,我們正在調查,有政治背景,烏克蘭、蘇聯,東歐勢力,第二次冷戰的另一種方式,誰知道呢?”傑拉爾嘆了口氣,“工作量加大了,薪水沒有漲。”
他頓了頓,接着說:“不怕告訴你,這股幫派來勢洶洶,不把我們本地警察看在眼裡,連續暗殺了數個國內大型黑幫的首腦人物,而我們對這個組織的資料根本一無所知,目前我們一方面遏制黑幫方面的復仇和混亂,另一方面,我們已經向國際刑警組織求援。”
我想起了梅林家族,他們應該不會對這種事情熟視無睹的,作爲國內最大的勢力,他們應該也有所動作。
傑拉爾彷彿看出我的想法:“梅林家族也損失慘重,他們各地的分組織的頭目有不少人被暗殺,不過,他們似乎也束手無策,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根據最新的線報,一艘梅林家族背景的豪華遊輪——‘戴高樂和愛麗絲’號,已經駛出了公海,向東亞方向去了,阿蘭兄弟三個都在上面,我們正在用衛星跟蹤最新的情況。”
“阿蘭他們都出海了?”我愈發感到事情的奇怪,“在這個事態緊急的時候,他們丟下國內的組織,都出海了?”
“目的地和出海的目標不明。船上的具體人數也不清楚,前天晚上秘密出海的,現在已經超出了國境距離,受公約保護。該死的。”傑拉爾嘆了口氣,“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大火?”
“我也不知道。”我很惱火地說,“你最好趕緊去幫我調查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我大聲說:“請進!”
那個金髮女警官的面孔出現在門口,她很嚴肅地看了我一眼,又以極標準的姿勢對着傑拉爾敬了個禮,遞上一份厚厚的文件。
“這個是你們部門的吧,我可以看?”傑拉爾看了一眼文件夾封面上的LOGO說,“火災案件你們處理就好了,對了,巴哈姆特,除了社會險以外,你還投保了什麼保險麼?”
我搖了搖頭,在法國,社會保障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比較完善的,我在學校裡的意外傷害投保金額,已經足夠處理我的燒傷,更何況,以我的家境,我根本不在乎多花多少錢,只是我怕國內的父母擔心,沒有告知他們任何情況。
女警官挺直了腰板,繼續彙報:“傑拉爾上尉,這個案件,我們頭兒建議我轉到你們部門,正好你在這裡,便省去了我們送到巴黎的手續。”
“……轉到我們部門?”傑拉爾皺着眉頭,“和幫派案件有關?”
他快速翻閱了一下文件,大聲對我說:“巴哈姆特,看來梅林那夥還沒對你死心。這次是人爲縱火,起火點是隔壁的空房間,兩個星期前被人租下,身份證都是僞造的。牆上有梅林家的格殺令的塗鴉。你最近有得罪梅林家的人嗎?”
“媽的,這幫孫子。”我一聽說又是這幫傢伙,我全身的血就往腦袋上涌,全身的皮膚好似快要裂開一般,隱隱作痛。
“好像……”我回想了起來,當天,我曾經去找那個賣雪茄的菲律賓店主,之前曾和幾個梅林家的小混混發生過糾紛。
我把事情都告訴了傑拉爾,並認爲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而且,我問傑拉爾,那個老店主的死因調查得怎麼樣了。
“還在調查,那個先放一放,我手頭的大事先處理完。我感覺還有更大的案件要發生!”傑拉爾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儘管出現了梅林家的格殺令,但也不能確定就是梅林幫派縱的火。”
確實如傑拉爾所說,我只是和幾個最底層的街頭混混發生了衝突,梅林家的人知道我和傑拉爾的關係,沒必要冒風險來專門對付我。再說了,現在又有那個專門肅清各類幫派的神秘勢力的出現,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故意栽贓的圈套——先對我身上下手,再把線索指向梅林家族,這幫神秘人好坐收漁翁之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神秘組織就顯得異常恐怖了,他們對我、傑拉爾和梅林家族的關係、糾紛知道得一清二楚,對我的住址、資料也調查得非常清楚。而我對他們則一無所知。
面對着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我的背後一陣陣涼氣竄了上來。
“好吧。”我呼了口氣,儘量先不去想他們,把我在詭異幻境中的事情先和傑拉爾說了一下。
“真有這樣的事?”傑拉爾狐疑地看着我,我都有點被他看得極不自在。
“你絕對要相信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會隨便說假話的人。”我很不高興他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在想,這種事情的話,應該介紹你給‘UAS’,由他們來接手比較好。”傑拉爾說。
“UAS是什麼?”
“超自然現象調查辦公室。獨立部門,一共才8個人。整天不知道在搞什麼,你的故事應該可以他們找點像樣的活幹幹了。”傑拉爾上下打量着我全身的紗布,“當然,要等你傷好了之後。”
“我的天,我的傷要什麼時候才能好!”我不滿地說,“想到那個叫敦浦的可憐靈魂在那個幻境一遍遍地體驗死亡的殘忍滋味,我就不寒而慄。”
“那只是個靈魂,他再死一萬遍也和死一遍沒什麼區別。你先安心養傷吧。”傑拉爾站起了身,“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繫。”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看着他出了房門,才又重新躺下,透過門縫,我看到兩名警察在外面的長椅上吃着爆米花,看來短期內我的安全問題應該是可以保證了。
在隨後的日子裡,我的身體恢復速度一直保持在很快的程度,連醫生都很驚訝。在幾乎沒用什麼抗生素的情況下(我拒絕用那些東西,總覺得對降低自身的免疫能力),兩個星期左右,我全身的燒傷部分,都結了厚厚的一層痂,下面的新皮膚也已經長了出來。
醫院方面對我的快速癒合能力感覺大爲驚奇,還組織了專家組來研究我,也發現了我血液和常人的不同之處,不過,他們也沒有辦法解釋。
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我全身大部分都恢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所謂“龍之血”的作用,反正我很快就向醫院提出了出院的申請。在做了全身的體檢之後,我帶着自己的東西出了院,我也沒有回我被燒焦的公寓,裡面除了一些傢俱和生活用品,別的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東西,傑拉爾已經幫我處理好了所有事情,並且安排了新的住處。
我站在路邊,尋思是先去新的住所看看,還是先回學校去看看,或者,直接去找傑拉爾,聯繫一下那個什麼UAS。
深秋的冷風吹來,我豎起了大衣的領子,伸手到全身的口袋中摸索新住所的鑰匙,傑拉爾說已經幫我放在衣服的口袋裡了。
忽然,我手伸到褲子口袋中,摸到一個硬硬的紙盒,我拿了出來,看見是那盒讓人能進入“絲羅瓶界”的雪茄,還剩下一根,大概其他兩根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我這纔回憶起來,在我跳窗逃生的前不久,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雪茄盒塞進褲子口袋,也許是那時候弄丟的。
看着這根最後的雪茄,我心裡一股熱血發燙,我立刻做了決定,先去找傑拉爾和那個“超自然現象調查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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