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麻?”段青雲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來,道:“難道這兒有兩個黃亮麻?”
“這……”肥胖警察回頭看了一眼與自己一起來的警察們,又把目光凝聚在段青雲的臉上,恭敬地道:“小段同志,這個我倒不知道了啊,我只是按照命令來拘捕黃亮麻。”
段青雲道:“也就是十幾分鍾之前,黃亮麻讓你們幾個警察帶走了!”
“啊?”肥胖警察大吃一驚:“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段青雲正色道:“我當時覺得奇怪,黃亮麻怎麼會讓人帶走了呢?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來了。”
說這話時,段青雲臉不紅心不跳,衆警察哪敢懷疑呢?
這幫警察雖然氣勢洶洶,但此時面對的不是別人,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公安局一號頭頭張常大局長的大紅人,哪個敢招惹呢?
肥胖警察不敢多言,正要命令身邊幾名警察一同退去,只聽得身後站出一個身高約有一米九、麪皮白皙的年輕的帥氣警察來,衝着段青雲就是一句:“我們是按照公安局領導的命令來例行公事,你雖說是我們局長的紅人,但是,我們局長可是秉公執法、鐵面無私的表率,不管什麼人,哪怕是自己的親朋好友,絕對干擾警方執行公務,你讓開,讓我們到病房裡看看!”
段青雲一聽,靠,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可是個硬茬子啊!幸虧黃亮麻沒在病房裡,如果在病房裡,俺老段今天就栽在這小子手裡了,現在,俺老段跟你玩玩!正要跟這個“牛犢”理論一下,只見那個肥胖警察照着“牛犢”的胸脯就是一記重拳,直把“牛犢”打得後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子。
“鄭凱,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咋滴?”肥胖警察朝着名叫鄭凱的“牛犢”大叫:“你知道這是什麼人麼?這是衝進大火裡救出外國朋友的英雄,縣長和縣委書記都得高看幾分,你算哪根蔥?滾,回去!”
鄭凱捂着胸脯、滿臉通紅,不服氣地道:“張敏隊長,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剛穿上這身警服沒幾天,就得不怕任何的阻力來執法,這纔對得起咱們張局長的栽培!”
肥胖的張敏隊長一聽,想發火都沒處發,好一個可愛而實在的年輕人啊,老子想打你都不忍心,這段青雲是咱們敢招惹的麼?
“小鄭啊,段青雲同志對咱們公安局的工作向來是支持的,所以,咱們要相信小段同志!小段同志若不是在醫院養病,一定和咱們一起參加抓捕行動!”
見鄭凱的臉上的怒氣依舊沒有退下,張敏隊長和藹地拍了拍鄭凱的肩膀,以一副鼓勵的目光看着鄭凱,道:“小鄭,你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規模抓捕行動,表現得很突出,明天早上開會,我一定向張局長彙報!走,咱們到其他的地方再搜一搜,要抓緊時間!”
張敏隊長一番話說得鄭凱面露喜色,衆警察正要在張隊長的帶領下離開病房門口,突然,只聽段青雲大聲喊道:“警察先生們,大家等一下!”
張敏等人同時回過頭來,只聽段青雲義正辭嚴地道:“鄭凱大哥剛纔那麼激動,如果我不讓查一查這間病房,相信鄭大哥會一晚上睡不着覺的,那好,我現在離開這兒,大家儘管查吧!”
衆警察一聽,愣了。
張敏笑道:“小段同志啊,鄭凱是剛剛加入警察隊伍裡的新同志,有些地方並不是很明白,你呢,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馬吧!”
段青雲笑道:“那可不行,我段青雲可不能讓任何人在我的背後說三倒四,張局長對我不錯,我心裡有數,可我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纔得到張局長的認可的,並不是什麼紅人不紅人的,你們說對吧?”
鄭凱一聽,知道段青雲在說他自己,再次站出來,道:“那我就進去查一查,如果查出來了,怎麼辦?”
段青雲一聽,心中暗暗罵道:***的,你小子昏了頭了咋滴?沒瞧見張敏隊長在暗示你麼?敢對俺爺我無禮,真是反了你了!嘴上卻是異常熱情地道:“張隊長剛纔說了,我對公安的工作歷來是十分支持的,鄭大哥就去看一看吧。”
說着,段青雲手一揮,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敏隊長想要伸手阻攔,鄭凱已經竄進了黃亮麻的病房之內。
“哎呀,小段同志,真是對不起,鄭凱這小子是新人,不懂事,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裡啊!”張敏抖着肥胖的大手握住了段青雲的手,話語間滿是恭敬之意。
段青雲笑道:“張隊長,你們也是爲了公務,我當然得配合了,如果不讓鄭凱大哥進去看個明白,那麼,這事如果傳出去了,對我不利那是小事,如果對張局長不利的話,那可了不得,你說呢?”
“是是是,段兄弟你說得極是!”張敏隊長笑道。
此時,鄭凱從黃亮麻的病房裡走了出來,首先向張敏彙報情況:“隊長,病房裡確實沒有什麼人!”
接着,鄭凱轉身對着段青雲笑道:“我剛纔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不要放在心裡啊,我們也是在執行公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你即使是張縣長和李書記的兒子,我們也是堅決要查的!”
鄭凱的一席話說得段青雲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對答。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張敏大隊長此時終於忍不住了,用力一推鄭凱,鄭凱打了個趔趄,當着衆人的面,撲通一聲朝後栽倒。
“***的,老子不教訓一下你小子,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張敏隊長一邊高喊着一邊再次衝上去,照着剛剛爬起來的鄭凱的前胸就是一腳,撲通一聲,鄭凱再次摔倒在地。
張敏身後的衆警察趕忙上前攔住了,紛紛朝着鄭凱道:“鄭凱,還不快給段兄弟陪禮道歉?”
鄭凱捂着疼痛不已的胸脯,依然用不服氣地語調道:“我這是在執行公務,又沒有犯什麼錯誤,憑什麼道歉啊!”
衆警察同時一愣。
“***媽的,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張敏的火爆脾氣再次爆發出來:“你他媽的現在就給老子滾回去吧,簡直給我們刑警隊丟人!滾!滾!滾!滾你媽的!***的!以後不要讓老子再見到你!”
衆警察不由分說,拉起鄭凱走出了病房,拉到了醫院的大門口的警車裡去了。
張敏突然間怒氣頓消,朝着段青雲陪着笑臉,道:“小段同志,鄭凱是我的手下,他今天衝撞了你,是我的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不要生氣啊,你現在是在住院……”
不等張敏把話說完,段青雲便擺了擺手,道:“張隊長,其實,鄭凱也沒做錯什麼,只不過,他是想把工作做得更好,確保萬無一失罷了,回去之後可千萬不要埋怨他啊!”嘴上這麼說,段青雲心裡卻在想:張敏,你小子做得好,鄭凱這小子就得好好教訓一下,哈哈,敢在俺老段面前氣勢洶洶的,嘿嘿……
等到送走了張敏,段青雲長長吁了一口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返身回到黃亮麻的病房裡,在各個角落裡尋找着黃亮麻可能留下的痕跡,如果警察們再次到來的時候,一旦查出什麼線索的話,那可是不好!
當段青雲掀開黃亮麻病牀的厚厚的褥子時,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只見一張照片壓在了褥子下面。
那是一張五寸的彩色照片,照片顯然經過了一番處理,把照片中的人物變得更加的清晰了,那是一個滿頭長髮被染成紅色的傢伙,同時,長長的頭髮被紮成了七扭八拐的小辮子,滑稽之極,那人的臉上汗水淋漓,背上揹着一個灰色的包。不是段青雲是誰呢?
這張照片段青雲早已見過,讓他感到驚異的是,林雨杉臨走的時候交給黃亮麻這樣一張照片,段青雲後來又把這張照片弄到了自己的手中,那麼,黃亮麻後來是怎麼得到同樣的照片呢?
奇怪!
段青雲一陣沉思:黃亮麻既然拿到了俺老段的照片,肯定能認出來!那麼,他爲什麼不跟俺老段透露一點呢?難道他對俺老段隱瞞着什麼?
在朋友與美色之間,如果非得要做出一個抉擇的話,一般的男人都會選擇後者:美色!
段青雲在轉眼間作出了結論:黃亮麻與林雨杉當日在紅霄樓分別之時,倆人擁抱在一起的場面真是親密得很,林雨杉不可能在走後的日子裡沒有與黃亮麻取得聯繫!既然如此,黃亮麻一定是早已在盯着俺老段了!
靠!段青雲暗暗地叫了一聲:俺老段一直把黃亮麻當作自己的兄弟了啊!沒想到一把尖刀差點插入自己的心窩!
同時,段青雲又想到:黃亮麻也是一個講感情的爺們兒,就憑俺老段衝進火海把約克林先生救出來這件壯舉,他會銘記一生的!也話正是因爲這樣,他纔不忍心對俺老段動刀子罷?
那麼,黃亮麻現在已經走了,留下了一個**子約克林,二柱子那傢伙現在也已經進了籠子了,照顧這位約先生的任務,貌似就要落在了俺老段的頭上!
哎!段青雲長嘆一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不是爲了小雅的父母能夠儘快歸來,俺老段管他孃的!
一想到小雅,段青雲但面露**之色。
也就在此時,黃亮麻病房的門被連續敲了好幾個。
段青雲猛地一回頭,只見小雅面沉似水地站在病房門口,順便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了。
此時的小雅,並沒有戴着潔白的護士帽,也沒有穿着那一身看慣了的潔白的白大褂,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到了肩膀上,粉紅色的緊身毛衣把那高聳的**襯托和纖細的腰部得表露無遺,下半身那緊緊的牛仔褲把那兩條美腿的柔和線條呈現得一覽無餘,而那一雙拖鞋上繡着的兩隻可愛粉色小熊,讓人感覺溫馨無比,拖鞋前面裸露出的兩隻腳的潔白的腳趾,指甲上並沒有塗抹任何的指甲油,更顯得天然而不俗。
“你,你爲什麼不在自己的病房裡呆着?”小雅見段青雲色眯眯地看着自己,尤其是盯着自己的裸露在外的腳,一下子羞紅了臉。
段青雲光顧着欣賞小雅換下工作服時的美妙身姿,渾然不覺小雅在與他說話。
“如果你願意住在這樣的病房裡,我明天跟院長說說,讓你從特護病房裡搬出來!”小雅再次開口道,聲音也不知不覺提高了一些。
段青雲一怔,這才緩過神來,本來想說一句:“小雅護士,你拖鞋上的小熊真是好看啊!”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孃的,俺老段確實是在欣賞小雅的美腳,何必撒謊呢?
段青雲又想說一句:“小雅妹子,你的腳,真的是漂亮啊,晚上天涼了,如果你感覺冷的話,我可以送給你一些溫暖!”然而,話到嘴邊同樣又咽了下去,對小雅這麼好的姑娘說出如此下作之語來,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突然間,段青雲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來,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奇異感覺,至於這種感覺如何來形容,段青雲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愛情!
愛情?
真的是愛情?
是愛情!
這是愛情的感覺!
愛情從來就是這般奇異!
段青雲猛然間再不敢對小雅嬉皮笑臉了,他的胸腔裡,心臟在劇烈地跳動着,似乎要飛出胸腔,飛向小雅。在這種奇異的緊張感中,段青雲被一縷溫馨的氣息緊緊地包圍着,他的臉上,泛動着一絲少有的紅潤,他的眼睛裡,跳動着小雅的身影。
他想抱起小雅,卻又不敢貿然伸出手去;他想打破彼此間隔了許久的沉默,卻不知說出怎樣的話來……
小雅上身那件粉紅色的毛衣,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嬌嬈,下身的牛仔褲把那美腿的曲線配上燈光的照耀活脫脫呈現,泛動着氤氳飄揚之氣,她腳上拖鞋上繡着的那兩隻粉紅色的小熊,正展開毛絨絨的大耳朵,瞪着一雙小眼,似乎在朝着段青雲叫喊:喂,你還是爺們兒麼?以前那種膽量哪去了?
“你,你,你在看什麼?”小雅羞紅着俏臉,半低着頭朝着段青雲開了口。
段青雲一時語塞,不過,他依然情不自禁地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感受:“今天晚上,你,你真美!”語調裡,真摯,深情,沒有半分的褻瀆與輕飄,使得小雅心神一蕩。她,本來對段青雲已經漸漸生出那一絲最初的愛!此刻聽了段青雲那發自內心的讚美,她的臉,又一次漲得紅如蘋果,她的手,輕輕地交叉着,平放在腹部位置,她那兩隻腳的美麗如玉的腳趾,不知不覺動了一下,觸動了那兩隻可愛的粉色小熊,小熊的毛絨絨的耳朵一陣搖晃。
終於,段青雲走向了小雅,壯着膽子,拉起了小雅的手,朝着自己的特護病房而去……
黃亮麻的這間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就在段青雲與小雅護士沿着長長的走廊離去,從走廊的另一個出口處,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腦袋上,罩着一頂純白色的護士帽,帽子下面,眨動着一雙狠毒如火的眼睛,看着段青雲與小雅親密地遠去,她靜悄悄地出現了走廊的盡頭。
她的個頭異常的矮小,跟小雅相比,差了兩個頭,而她的腰身,卻比小雅粗了整整一倍還要多。
她,就是黃亮麻病房裡的那個醜陋護士!曾經當着黃亮麻與段青雲的面跟小雅吵架的那位護士!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段青雲與小雅遠去的方向,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狠狠着吐了一口粘痰,自言自語地道:“我張荷花活了快三十歲了也沒有享受過被男人深情注視的眼神,難道,老孃真的有那麼差勁?趙雅,你走着瞧吧,老孃不會讓你得到性福的!哼!”
這位名叫張荷花的醜陋護士臉上,涌動着萬端仇恨,她的眼裡,跳動着一團熊熊燃燒的妒火,她恨不得吃了小雅的肉喝了小雅的血,恨不得拿刀子在小雅的臉上畫一隻大烏龜,讓她在得到段青雲的讚美之後付出代價!
張荷花雙手叉着腰,臉上突然溢出一絲陰殘的笑來。她甩開兩條羅圈腿,進了黃亮麻的病房裡。不斷地在黃亮麻的牀頭櫃裡、被子裡、褥子下、藍格子病號服裡搜尋着什麼。
當她把那雙肥嘟嘟的胖手伸入黃亮麻脫下來的那件藍格子病號服的口袋裡時,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她掏出了一沓潔白的衛生紙,在衛生紙的下面,夾雜着一張彩**案,圖案上,一對赤身**的男子正在做着姿勢複雜的交合動作……
瞬間,張荷花的眼睛直了,她的心不停地跳動起來,使勁地嚥下了一股口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圖畫中的**男女的身上,看着**男子雙腿之間緊挺的性器官,她的渾身血液似乎都凝滯了,兩條羅圈腿劇烈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