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地牢
除魔人們在忙碌。
王卷和姚薇從後院出來的時候,羅指揮便說後院可以搜查了。於是樑副使立馬安排了同僚進入後院,把後院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角落,都挨個搜查。
曾經威嚴的暉城縣縣衙在這一刻變得尤爲地蕭索,像是被凜冬的寒風掃去了一切生機一樣。
縣衙裡的衙役,以及蔡縣尉、韓縣丞這些曾經和王卷在一個酒桌上喝過酒的,都排成了一排跪在前院裡,頹然蕭索,還有的瑟瑟發抖、害怕至極。
看押的同僚跟最邊上的一個衙役發牢騷:“兄弟,你們平時抓人,也有這種尿褲子的麼?能不能停一停,臭不臭先不說,這大冬天的,一會兒結了冰,你受得了麼?”
那衙役哆哆嗦嗦,哭喪道:“我……我也控制不了啊。除魔人老爺饒恕則個,我們也不是自願的。實是李縣令……那妖魔威脅我們,我們纔不得已,受了妖魔的妖法,被妖魔控制。”
聽這衙役的話,再聯繫之前的情景,王卷便明白了,他之前的猜測,大體上都是對的。
李縣令已寄生影魔天賦之法,賦予了這些縣衙中人一點東西,於是這些縣衙中人便不得不受他的控制,可以給他提供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就像李縣令給王卷閃回畫面時那樣——也可以遙遙給他們下達命令。
這樣的手段還真好用!自己的影魔九變提升至第二變,是不是也能掌握這樣的能力?
王捲心想。
兩個同僚當即讓開。
王卷問:“你縣衙中的大牢在哪?”
地牢的小門是個厚重的鐵門,門上有小小的鐵窗,從小窗處一看,就能看到鐵門是有多厚。小窗裡有潮溼的氣息飄出,難聞得要死。
王卷道:“你們是否有罪、罪大罪小,自有人評判。這個我管不着。”
王卷道:“來暉城縣之前,羅指揮就跟我提起過,有人可能對我圖謀不軌。然後我們還沒到了縣衙,縣衙裡的人就都出來迎接我們,李縣令還很確定我們都來了。我就想我們之中有叛徒。”
王卷點了點頭。他之前看到的閃回畫面,就像是在一處潮溼陰暗的地牢裡。
那衙役道:“可我是被逼的!我若不答應李縣令讓他給我施妖法,我……我們都會被殺的。”
關押普通人的牢門,並非鎮武司特製,卻能讓兩個鎮武司除魔人束手無策,足見這牢門之牢固了。不過這也側面上說明,自己這兩個同僚修爲還不到家。
王卷和姚薇轉身朝那衙役所指的方向過去。
王卷懶得聽兩位同僚拍馬屁,和姚薇一起進了地牢去。
羅指揮道:“他孃的你別跟我拍馬屁,老子不吃這一套。這一遭全靠王卷,這小子是個人才。要不是姚緝魔和總指揮使看中了他,我真捨不得放他出去。他孃的,我真沒見過嚴指揮那廝對哪個新人這麼上心過。奇哉怪哉!”
王卷道:“姚緝魔,請。”
王卷道:“你們讓讓。”
有兩個同僚正圍在鐵門的門控搗鼓着什麼,看見王捲過來,笑道:“卷哥,你來瞧瞧,這門太結實了!還有這鎖,我們怎麼弄也弄不開。”
兩位同僚都讚道:“厲害厲害,卷哥不愧是卷哥,竟能請動京城緝魔出手!”
王卷搖首道:“我做不了主。”
王卷和姚薇走到這些人面前的時候,蔡縣尉和韓縣丞都埋下了頭,不敢跟王卷對視。不知道是在慚愧,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姚薇掏出雙刺,只一削,就把門鎖削掉,厚重的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慘叫,似乎年久失修,都生鏽了。
只不知另外的幾頭妖魔爲何沒有如此?是李縣令的妖法沒有經過它們的同意無法種下、還是那妖法只能對人而不能對妖使用?王卷不得而知。
但還是有其他衙役急急表現,指着前院一處方向,道:“在那邊,就那個最小的門,是個地牢。”
羅指揮不由嘟噥:“孃的,這廝運氣怎麼這麼好?這都能誤打誤撞給撞上?老子只是想隊伍大了,人心難免有異,怕有人對他心思不善,阻他上進之路,竟然被這小子當成了隊伍裡有叛徒,還真就揪出了叛徒了!”
而自己那個叛徒同僚,也想必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李縣令蠱惑,被李縣令下了妖法,和李縣令成了一夥。
那衙役偃旗息鼓。
半路上姚薇問了王卷一句:“你是怎麼知道你們之中有叛徒的?”
羅指揮沉默下來。
地牢就對了。
樑副使卻沒聽羅指揮牢騷,悵然嘆了口氣,說:“只是我真沒想到啊,趙鹹平日裡老老實實的,話也不多,怎麼就投靠了妖魔呢?”
走過走廊,前面便寬敞起來,出現了一處寬室。
有個同僚激靈一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盞提燈,提着跟在後面,給王卷和姚薇照明。
樑副使這時和羅指揮走在一起,聽到羅指揮的話,說道:“如此看來,我們能在那四頭妖魔之下倖免難,也是羅指揮你提醒得好啊。”
反正那幾頭妖魔,是沒有受到李縣令妖法控制的,不然的話,它們之前早就找出樑副使他們了。
蔡縣尉和韓縣丞都沒有回答。倒是一個衙役急急問道:“我要是說了,能不能放過我?”
地牢裡黑漆漆的,潮溼悶重的走廊沒有人守。王卷和姚薇直直通過,那兩個開門開了半天的同僚也隨後跟上。
沒想他並沒有大聲說話,那邊羅指揮卻聽到了。
小縣城的縣衙大牢並不是太大,這一處寬室縱覽四周,能看到圍了一圈的牢房。因此牢裡只需要兩個衙役,就能把所有的牢房都看住。
進到這裡,不用王捲去說,那兩個同僚就去按住了寬室桌前的兩個衙役。
而王卷和姚薇,已經看到了幾個牢房中唯一的囚犯。
那是正西方向的牢房,房中潮溼的茅草上面,一個虛弱的女子蜷縮着側躺在那裡,渾身上下血淋淋的,但從其側躺的曲線上,也可以看出來,這就是王寡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