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把我帶回來後關起來吧?”
對於此刻的現狀,王卷並不意外。他一開始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可能。他到十萬黑山來,怎麼可能之做出一種預想?
不過無所謂,反正不過是地牢而已,他已經習慣了。
又不是第一次住。
而且十萬黑山的妖魔們興師動衆,大老遠的把他從京城帶回十萬黑山, 自然是別有所求的,不會將他殺死。
他開口問話,問的是風魔之主。
щшш. ttКan. c○
風魔之主親自把他從千里之外的京城帶到了十萬黑山,又親自關押進了十萬黑山妖魔之城的地牢裡面,想必是主要負責他的。
“是,也不是。”
風魔之主並沒有要隱瞞王卷的意思, 直接回答道, “我們把你帶回十萬黑山, 安排招待好你、把你關進地牢的打算,都做過了。但如今把你帶回,仔細商議之後,還是關起來放心些。近來十萬黑山也是意外頻發,我們還有許多事要料理,沒工夫爲你耗費太多的精力。而且,你畢竟與鎮山侯那瘟神接觸過。”
王卷笑說道:“我還與大明鎮武司的總指揮使接觸過呢,還是鎮武司緝魔司的離位第二緝魔,還有謫仙,我也接觸過,想必你知道吧?”
風魔之主點頭道:“自然知道,我們還知道你被謫仙引爲道友。因此更不得不慎重。”
王卷眯起眼睛:“你們在京城那邊有內奸?”
風魔之主道:“你是妖魔,不是人,不要站在人族的立場上說話。”
王卷道:“我可沒有看出你們有哪裡把我當成妖魔的。我本來以爲我是了, 但如今你們又把我關起來, 讓我覺得你們說我是妖魔, 不過是爲了穩住我,以便把我帶回十萬黑山而已。”
風魔之主道:“我們確有此意, 但你的確就是妖魔。如果你是人,我們不會讓你活着回到十萬黑山。”
王卷笑問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會信麼?”
風魔之主道:“信不信也無所謂了。你已到了十萬黑山,那就只能聽我安排。只好用到你時,我會把你請出來。如今就在此地好好呆着吧。”
王卷一陣可惜。他本打算再以口舌之爭,使風魔之主起了內捲心思,和自己再來一場內卷。但現在風魔之主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激將並沒有起到作用。
風魔之主又問:“我有些好奇,之前在京城時,有個人暗中對我出手,將我控制,使我醜態百出。那人卻是誰?”
王卷道:“你覺得是誰?”他一下子就知道了,風魔之主說的是他那五百點的愉悅值,當時風魔之主嗑嗨了,自然醜態百出,卻不想事到如今,風魔之主還耿耿於懷。不過他總不能告訴風魔之主是他動的手,而且風魔之主也不會信。
風魔之主道:“總不會是謫仙。他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王卷道:“其實還好……”
風魔之主深深地看了王卷一眼,瞧出來王卷不會給他答案, 就閉上了嘴,不再提問。
風魔之主轉身離去,把王卷獨自一人留在地牢裡。
看守王卷的是王卷的熟人, 當初十萬黑山的妖魔們第二次在京城動手時,出手入鎮武司劫走自己的那頭黑泥妖。
這廝自稱腦子不好,現在依舊如此,它十分聽十二天王的話,十二天王不讓它跟王卷交流,任王卷花樣百出,時而話癆、時而嘴炮、時而唱歌、時而譏諷、時而又直接罵上了娘,它就一句話都不和王卷說,彷彿沒有一點脾氣,把王卷都差點憋瘋。
如果內卷系統在這黑泥妖魔身上,王卷覺得自己都要主動跟黑泥妖魔開內卷場了。
“自己當初在京城裡時,是怎樣讓這貨跟自己捲起來的?”
王卷無奈回憶。他記得當時他曾跟這黑泥妖魔捲過一次,但現在那時的經驗,卻毫無用處。
他甚至對黑泥妖魔送來的食物百般挑剔,都無法使黑泥妖魔有半分動怒,最終實在沒招了,直接放棄。
十二天王們,還真給他安排了一個十足的剋星。
不過說起來,這黑泥妖魔給他準備的食物,還真是不錯。黑泥妖魔甚至考慮到了王卷在人族世界中生存的情況,準備的食物,都偏向人族形狀,不過無論從口感上還是味道上,都別有一番風味。
王卷跟黑泥妖魔瞭解過,這些食物,都是用妖魔的肉烹製出來的。
王卷奇怪問道:“按你們的說法,你們都曾同出一源,來自大明之前的妖魔盛世,應該也算同族吧。”
“是的。是同族。”
當時黑泥妖魔在牢房外面吃着和王卷一樣的食物,回答說道。
王卷問道:“你們既然是同族,怎麼還同族相食呢?”
黑泥妖魔理所當然地問道:“同族爲什麼不能相食?它弱我強,它又與我不認識,而且肉質不錯,口感和味道都很不賴。”
它說話的時候指着盤中餐,說話自然而然,像是說着再普通不過的道理。
王卷點點頭沒有說話。反正他是人又不是妖魔,吃妖魔的肉,他倒是沒有多少心理負擔。而且人家妖魔自己都吃,自己吃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聽黑泥妖魔理所當然的回答之後,王卷充分地認識到了,妖魔世界,和人族世界到底不同。就算十萬黑山的妖魔們建立過鎮壓一世人族的盛世,那樣的盛世,也絕對不可以人族王超的模板去套。
這裡優勝劣汰,強弱分明,是叢林法則盛行的世界,也必然比人族的世界更加殘忍。
如果不是有鎮山侯坐鎮邊關,王卷無法想象,人族世界,會不會體驗到十萬黑山妖魔的殘酷。
沒辦法和黑泥妖魔卷,王卷老實下來。每日除了吃飯,就是修煉。這倒讓黑泥妖魔有些好奇。它發現這個從人族世界的京城而來的傢伙竟然不需要休息,時時刻刻都在修行,真真厲害。
可即便如此,它還是沒有一丁點要跟王卷比一比捲一捲的意思,除了佩服,再沒有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