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居桑, 我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子, 你見的多了對不對?如果有不同,那就是你對我多了那麼一點點的感激……但其實內心仍然覺得我一再對你妥協,好傻又很可笑對不對?認爲我是那些心甘情願向你投懷送抱的女孩子的一員, 對不對?告訴你, 我平時再沒出息, 再懦弱沒用,但相同的錯誤一般不會犯第二次,之所以這樣, 只是因爲那個人是你……”
說到這裡, 鼻子一酸,抽抽搭搭哭了出來:“都是因爲是你,我才變得這樣傻里傻氣的,對別的人,我纔不會這樣呢!”
“sa醬,你自己想想看, 如果不是因爲內心想和我在一起, 以你的固執脾氣,我又怎麼能把你騙過去?”
她使勁揉眼皮:“反正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也不喜歡現在的澤居桑,更不喜歡現在這種關係。”
“那麼,明天去公司宣佈已經在交往一事?”
她嚇得忘了哭:“首先,我沒有和你交往,其次, 我還要工作!”
他着惱:“那麼以後我過來好了!”
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稀罕”,自顧自的淌眼抹淚。
他從被子裡摸出一堆零碎小東西來,一一放好,耐着性子和她說:“一直以來,是sa醬自己想太多了,其實我們之間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既然互相喜歡,那麼就在一起好了。而且,你於我,與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使我產生想要和誰共度餘生這種想法的人,這麼多年來,也只有sa醬而已。雖然不會有儀式和那一紙證書,但我會以我的方式,守護你一輩子。”
“什麼都可以,唯獨那一紙證書不行,對不對?”
他輕輕嗯了一聲:“對婚姻深惡痛絕,覺得這玩意兒荒謬又可笑,結婚這兩個字光是從口中說出來都會產生心理和生理不適。不結婚這個想法從很早就有了,這麼多年來,已經深入骨髓,無法再改變了。”
“任誰都改變不了你了對不對。”
“嗯,任誰都改變不了了。”
想起他年少時的種種,他的那些她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經歷,她不忍也無法再說下去,同時內心覺得說出這句話的自己非常之可恥,非常之厚臉皮,而被迫聽這句話的他非常之可憐和可悲。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他完全可以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繼續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必強迫自己與誰討論結婚這種事情。
默默流了一會兒眼淚,撿起剛纔吃剩的半塊巧克力往嘴裡塞。澤居晉從她手中硬是奪下來,放到牀頭櫃上去。她轉眼又從被窩裡摸出一包玫瑰香體糖來,撕開,一粒接一粒的吃,吃到幾粒,突然停下來,問他:“如果我胖了,你就不會再喜歡我啦?”
他失笑:“別說傻話。不讓你吃甜食,是怕你生病,而不是怕你長胖。”
她心滿意足地埋頭繼續吃,恐怕糖被搶走,緊緊攥在手心裡。一包糖吃掉大半時,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察覺,問:“在想什麼?”
“在想,澤居桑的童貞是什麼時候失去的。”
“鍾五月桑,不許過分啊!”
她閉嘴,跟老鼠一樣,悉悉索索的把一包糖吃掉時,聽見他起身去洗澡的聲音,又聽他抱怨:“下次要放點衣服在這裡才行。”
澤居晉洗好澡回來,在牀頭坐下,點燃一支菸,說:“我想了一想,今後我可以時常過來,但六樓太高,人和狗都辛苦。狗的腿太吃力,關節也會出問題的,懂?所以,不如什麼時候sa醬搬過去吧。”
她不出聲,始終背對着他。
頓了一頓,他清了清嗓子,又說:“長期一起生活的話,可能最初我會很不習慣自己的房間裡多出一個人和一隻貓,偶爾會覺得困惑,甚至有時候可能會懷念從前自己獨居的日子,當這種情緒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時候,sa醬不用猜測,不用問到底怎麼了,只要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就好了。”
手裡沒了東西吃,她開始咬自己的手指頭,忿忿說:“當我是小王子麼?我纔不需要去馴服什麼小狐狸!”
他自顧自說:“……可能會因爲不習慣而情緒低落,可能也會有連話都不想說的時候,但sa醬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無視就好了,總之我會盡自己的努力去適應兩個人的生活。多出人和貓這件事情,我也總有一天會習慣。”
“所以,”說到這裡,他摁滅菸頭,躺了下來,從身後吻了吻她的頭髮,一股濃郁的糖果香甜氣味,“什麼時候搬過去吧。”
等了半天,她都沒有回答。大概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睡着了吧。
在睡夢中,他的一隻手始終環着她,腿也一直壓在身上。她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身上很溫暖,異常的安心和放鬆。半睡半醒中,她想,就這樣吧,這樣就很好了。
再下一週的週五晚上,澤居晉下班後於深夜徑直來了宿舍,五月看見他從公文包的夾層裡取出一堆花色不同的內衣和襪子往牀頭櫃裡放時,有點小小的吃驚,問他:“你幹嘛?”
澤居晉不無幽怨地看着她:“爲以後常駐宿舍做準備。sa醬不喜歡去我那裡,那麼就換我來宿舍好了,我無所謂,只要和sa醬在一起。”
說老實話,她對他這個低姿態感覺還是很滿意的,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要心花怒放了。想想,又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召之可以即刻跑來,揮之卻是不去的。”
“……”心想這人中文可真是好。過一會兒,始終擔心,開始自言自語,“可是,如果來得多了,會被別人看見的吧?”
“會小心的,不會害你失去工作!”說到這裡,已經有點不太開心了。
“晚上我知道,你下班本來就晚。但早上上班怎麼辦?離公司這麼近,連出租車也叫不到吧?小唐又怎麼辦?”
“隨便怎麼辦。”拉着臉。
她無法可想,愁眉苦臉說:“算了,以後還是我去你那裡好了。”
可惜這個時候他一點也不領她的情,說:“是啊,畢竟sa醬的工作是排在第一位的。”
第二天是週六,澤居晉早早起牀,把她也給喊醒,她抱着被子不願意動一下:“幹嘛起這麼早?”
“一起去遛狗。”
“我自己去就可以啦。”
“放心好了,現在才六點多,不會被人看到。”
她一聽,從牀上一蹦而起,快速刷牙洗臉梳頭,穿上遛狗專用炫酷裝備,牽着花小姐下了樓,他則跟在她和花小姐的身後。下到一樓時,他突然拉了下她的頭髮:“覺不覺得六樓太高了?”
她哈出一口白氣,迎着初升的太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早飯我們去門口吃吧。”
他着惱:“我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她親親熱熱問花小姐:“等下我們吃雞蛋灌餅好不好?”
小區裡溜達出去,在門口買了三隻雞蛋灌餅,人和狗各分一隻,一邊走一邊吃。澤居晉咬一口手裡的蛋餅,說:“不賴嘛。”
花小姐情緒高漲,心急火燎的把蛋餅吃完,四處蹦躂着,小尾巴搖得很歡,在前面跑一跑,停一停,時不時的就停下來看看五月,等她走近了,再跑,再等。
澤居晉有些好笑:“看它樣子,是不是怕你會走失?”
她說:“有一次我和它出去,被一隻沒帶牽引繩的狗差點咬了一口,從那天起,它玩着玩着,總會回頭看看我。”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親暱道:“下次帶上hana,一起去旅行吧。”
她說:“還有我的貓呢?”
他笑:“嗯,還有你的貓,帶上就是。”
“倒是有個地方,一直想和澤居桑去的。”
“哦?”他頗爲驚喜地看着她,“哪裡,怎麼不早說。”
她想了想:“過段時間再說吧,因爲要爬山。”
“到底是哪裡。”
“普陀山啦。”
“名字好像沒怎麼聽說過,很美的地方?”
“住着很多神仙的地方。”
“sa醬真是怪孩子。”突然拉了下她的耳朵,“哎,馬上要到白□□人節了。”
“果然是澤居桑,嘖嘖嘖。對這方面的事情,可說無所不知。”
他指給她看前面花店的一面玻璃牆上貼着的宣傳廣告。宣傳廣告上寫:帶着您的愛與祝福白□□人節馬上到了,給他的禮物,準備好了嗎?請來芳芳花店吧,進口玫瑰,買二送二,成雙成對。
他看着她:“準備好了嗎?”
“你有花粉症,進口玫瑰就不買了。”她指了指自己腦袋上扎着的一個迷你蝴蝶結,“我就把自己送給你好了。”
他上下看她幾眼,又是失望,又是嫌棄:“爲什麼啊,又不能吃!”
她大笑起來,撲過去咬他胳膊。
時間到了早上七點,小區裡的老頭老太們都起牀出來晨練了,再過一會兒,樓下有位哥們也要出來遛泰迪了。她拉上花小姐,叫上澤居晉回家。小區門口早早出攤賣菜的阿婆看見她:“小姑娘,早啊!”
她也和阿婆打招呼:“阿婆你早。”
“菜帶點回去?”
她就蹲下來,挑了一把芹菜。阿婆稱份量的時候,眼睛不忘往澤居晉身上睃發睃發:“這是誰呀?男朋友嗎?”
她左右看看:“這裡哪有人,阿婆你眼睛花啦。”
氣得旁邊的澤居晉又拉她頭髮。
因爲澤居晉要去健身房健身,週日早上還要去打高爾夫,週六中午吃過飯就叫車走了。回到柏庭國際公寓,收拾好去健身房之前,打電話查她的崗,問她現在哪裡做什麼,電話那端,她支支吾吾說:“你走了以後,我就去外面買飲料喝,不過不是可樂。”恐怕他不相信,發了一張端着大杯星巴克飲料的照片給他,並在標題上標明:熱巧克力。
他看完照片,一條信息馬上又發過來:“考察好了嗎?”
“咦?”她站在機場大廳裡,環顧四周,來往的人羣中,並沒發現他的人影,心中奇怪,把發給他的照片放大來看,沒看出什麼不對,始終猜不出是什麼泄露了自己身在機場這一事實,特地打電話過去問,“你跟蹤我了嗎?”
至今都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手機有定位這一功能,澤居晉好笑,卻不告訴她,只和她說:“好了的話,馬上回家去吧,不要亂跑。”
她喝一口熱巧克力,爲難說:“可是我剛剛纔到啊。”
他好心幫她分析說:“你最近幾乎每週都去,有點太勤了,萬一被安保人員記住了臉,一天都沒正式流浪過,就已被列爲可疑人物,以後連機場大門都不許你進了。”
她一想,果然有理,忙說:“這樣啊,那我下次改爲一個月來一次好了。”掛了電話,趕忙乘地鐵跑回了家。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古早時期設定的小目標已經作廢,存稿只有5章,
所以也不敢加更了,月頭月尾太忙,怕後面會斷更。
明天起恢復到早上更新~
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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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三章古言,
古言過後的現言章節名暫定爲《三個吻》《董小姐》《大冒險》
這周都會很忙,評論無法一一回復了~
昨天看到有人在別處吐槽本文三觀不正,
把五月和澤居的愛情說得非常不堪。
關於這點,文案上已經標明瞭。
如果忘記了,那麼在這裡重申一下:
本文三觀有時正,有時歪~~~~~
看文如果抱着嫌惡心理,感受不到愉悅,
那麼不如不看,選擇辣麼多,
爲什麼非要把金錢和時間浪費在與自己三觀不合的文上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