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樓對於月喚的話固然不敢全信, 卻也聽得心中舒坦不少, 聲音也便緩和下來, 將她攬在懷中, 上下其手, 一面笑道:“這不難辦,你今後就跟在香梨後面幫着料理家事,我叫她帶着你,待你熟悉之後,再叫她手頭上的事情都交給你, 這個家, 今後由你來管也無不可。”
月喚搖頭:“砸人飯碗,把人逼上絕路的事情我不做。”
鳳樓悟, 原來這貨是擔心得罪香梨,遂笑道:“傻子, 這般小心做什麼,難道她不管事,飯就吃不上了不成?再者,她又不是我花錢請來的管家,何來砸她飯碗一說?”
月喚看着他, 微微笑道:“五爺話說得輕巧,香梨已把管這個家當成了終生的大事去做, 和你們男子當官做大老爺一般,好好的,你罷了她的官, 她心裡如何服氣?一輩子這麼長,你叫她怎麼過?這個家中,除了管事以外,難道她還能指望和五爺你恩恩愛愛、白頭到老麼?”
“放肆!”鳳樓登時發怒,看她一味倔強,說話氣人,本想當場摔袖走人,殺一殺她的傲氣,但溫香軟玉在懷,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將她推開,只得強壓了火氣,耐着性子哄她,“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可做的事情,總之除了拋頭露面、出去幫忙做事以外,什麼事情都好說。”
月喚仍舊倔強搖頭:“不,我想出去找點事情做做,不想一輩子悶在家中混吃等死。”想了一想,又道,“你不是還誇過咱們鋪子對面那家劉記當鋪的老闆娘是女中丈夫、是當朝卓文君麼?”
溫家綢緞鋪子同瑞和對門那一家劉記當鋪的老闆娘與老闆是私奔成婚的表兄妹,鳳樓說老闆娘是女中丈夫、當朝的卓文君,不過是調戲人家的輕薄言語罷了,誰料月喚卻當了真,當鳳樓佩服人家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是個有本事的女子。
鳳樓失笑,卻也不挑明,只道:“這些話不必再說,我明兒找大夫來給你開個方子,調理調理身子,生幾個小娃娃出來,包管你忙到再沒工夫去胡思亂想。”言罷,不容她多話,將她一把抄起,三兩步移至雕花大牀前,將她往牀上一丟,人也跟着覆身上去,近乎粗暴地撕咬她的脣舌,手上動作也不停,“刺啦”幾聲,不過三兩下,外頭的大衣裳撕破,見着了粉嫩柔軟的裡衣。
月喚雖與他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但卻從未像今天這樣被他撕衣裳,不禁又怕又羞,雙手護住前胸,四處躲閃,口中驚叫:“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鳳樓勾着嘴角,一臉壞笑:“傻妞兒,自然是要做頭等要緊事,和你生小娃娃。”
月喚羞惱,趁鳳樓忙着拉扯自己衣裳之際,擡腳就給了他一下子,鳳樓一個沒提防,險些被踹到牀底下去,不由得發狠咬牙道:“好,好,這樣纔夠味兒,爺就愛你這樣的小辣椒!”重又翻身上牀,一把拉住她的腳踝,順着腳踝,摸上小腿,再由小腿一路往上,其後停留在她胸前,重重揉搓,月喚伸手阻攔,卻被他緊緊鉗住,半分也動彈不了。
月喚和他打鬧了許久,此刻被他一摸,便覺全身痠軟,只有喘息的份兒,竟是連話都說不成句,片刻之間就叫他得了手,只能任他胡來了。
鳳樓奮戰許久,其後抽出她腦袋下的軟枕,不由分說,強行給她塞在身下,使她成了身高頭低之勢。月喚惱怒:“你這這是要做什麼!”
鳳樓道:“因爲你年紀還小,我本意是順其自然,也不急在這一年半載……但你太閒,容易胡思亂想,我今後只好辛苦些,多操勞操勞,再用這樣的法子,左右開弓,多策並用,可使你早一日懷上我的種……”
他話說到一半時,月喚就已明瞭,羞惱已極,啐他一口,用力一滾,遠遠的滾到一邊去了。
半夜,鳳樓正熟睡,月喚把他搖醒,在他耳朵邊上討價還價:“五爺,我和你一同出去,再一同回來,你若不放心,只管在一旁看着……若是一天太長,哪怕只去半天也行,只要不讓我呆在家裡就好。”
鳳樓聽她囉唣個不停,沒好氣道:“這個家,有這麼叫你厭煩麼!怎麼半夜三更還在琢磨這個事情?不許再想,好好睡!”
鳳樓一喝,她趕緊閉上眼睛。一會兒,鳳樓睡意漸濃,正要睡去之際,聽得她又在耳邊小聲嘀咕:“我也不想,可我真不想呆在家裡……她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們……我怕我要悶出病來……”
次日起身,月喚又恢復了懶懶的樣子,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李大娘在一旁時,她便有說有笑,對鳳樓小意殷勤;無人在時,她就抱着花點子呆呆坐着,懶洋洋地望着窗外出神。
鳳樓見她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公然敷衍自己,竟是無所顧忌。這個家裡,人人都怕自己,唯獨她膽上生毛,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怪只怪自己當初沒給她做好規矩,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一見着她這幅懶懶散散的模樣,鳳樓便氣得牙根癢癢,再氣,打卻是捨不得打的,罵也是捨不得罵的,除了避開,故意冷落之外,拿她的倔脾氣竟是毫無辦法。非但毫無辦法,過個兩天,還要仔細摸一摸她身上,見肉都還在,並沒有瘦下去,知她飯和點心一頓不拉,纔會放心一些。
月喚飯和點心還是照常吃,只是人總是悶悶的,鳳樓又是氣惱又是發愁,實在看不下去,某一日與她道:“你不若去問問老太太,若是老太太也願意,我便帶你出去也無不可。”這樣說,是因爲她在溫家只怵老太太一人,若是老太太說不叫她去,料想她就能斷念死心,從此不敢再做非分之想了。
她不知鳳樓是敷衍自己,一聽這話,歡喜得一夜都沒睡好,在牀上翻來覆去,一會兒便要伸頭看看外面,盼着天早些放亮,好早早起來去老太太那裡。鳳樓被她翻來覆去的動靜吵得睡不好,冷冷道:“你高興得未免太早了些,老太太不一定就答應!”
次日清晨,起了個大早,親自服侍鳳樓梳頭淨面,把他送走,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頭上簪了花兒朵兒,收拾得喜氣洋洋的,高高興興然後領着人去給老太太請安。門口遇見美嬋,含笑行禮,道:“夫人好早。”轉眼看見香梨,又喚她一聲姐姐,道,“姐姐也好早。”香梨等人聽見,無不吃驚,不明白她心情爲何會這麼好。
在老太太處,打點精神,陪着說說笑笑,美嬋與香梨先後起身走了,她磨蹭到最後,終於開口將自己想去外頭鋪子裡幫忙的事情說了,又說:“我其實是心疼五爺……他這一陣子忙得飯都顧不上吃,都入了冬,身上非但沒貼冬膘,反而瘦了些……”說到這裡,臉上紅了一紅,再也編不下去,慌忙低下頭去,掐了自己一把,逼開口說道,“我成日無所事事,在家裡閒得發慌,便想着學點本領,將來……將來也能替五爺分擔一些,使他不至於這般勞累。”
老太太一聽,給感動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道:“前兩天我聽說你和他鬧生分,還當你任性,不願意聽我老太太的話了呢。好孩子,你能這樣想,足見你對他是一片真心,心裡頭是真愛着他。他老子不在,這個家裡裡外外都靠他一個人,我年紀大了,管不了事,是乾着急也沒辦法……提起他那個沒用的老子爹,我心裡頭就一陣難受,唉——”
旁邊伺候的婆子趕緊過來笑着勸說:“好好的,老太太怎麼又傷感起來了?趕明兒老爺回來,看見咱們家這一隊娘子軍把家管得井井有條的,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老太太破涕爲笑,道:“我向來隨意慣了,想到哪說到哪,剛纔說到你要去鋪子裡幫着做事情……我們原是世代做生意的人家,沒那麼多死規矩。我年輕的時候,家裡的生意還沒做到這般大,一到逢年過節生意好的時候,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我也跟着跑進跑出,幫着做點事情。大到盤賬,小到給夥計們做飯,就沒有我做不來的事情……你那過世的老太爺非但不說我,反而還誇我巾幗不讓鬚眉。後來店鋪開了幾家,店夥也請得多了,纔不叫我出去的……”
上了年紀的人,最愛說陳年往事,一說就停不下來,月喚耐着性子坐聽了大半個時辰,直到老太太說得累了,喝一口茶水,方纔笑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將來這個家裡,你和香梨都能幫上忙,老五和美嬋也能輕省些。只是,須得記住我老太太的話,咱們女子,即便拋頭露面,也得拿捏住分寸,說話行事要矜持些,不能和那些店夥們沒上沒下的說笑,叫人背地裡笑咱們家太沒規矩。”
月喚高興得臉蛋漲得通紅,眼淚當場就掉了下來,把老太太的胳膊抱在懷裡又是揉又是捏,不管老太太囑咐什麼,她連想也不想,即刻答應,又
晉-江-獨-家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笑着保證說:“ 老太太放心,我再年輕,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太過歡喜,以至於說話聲兒都發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