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格蘭德後院,暫時留下來的傑克森飄在瑞恩身邊,“她在幹什麼,這樣一晚上了。”
墨閉着的眼上,眉角抽動,最後一次做了個調息的動作,睜眼,看一眼兩個靈魂異族,走上後廊,對着依然抱着收音機換臺的扎克這樣說,“如果你希望我好好的幫哈瑞森,不,要,讓,人,打擾,我!”
不等格蘭德主人迴應,這隻共和來的女鬼進了屋,裝作需求早餐去了。
扎克只能歪着頭,對後院的兩個小子招招手,“你們知道麼,你們不佔位置,是優點,現在的格蘭德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們佔,所以請發揮你們的優點,也不要打擾其他人怎麼樣?”
兩個小子沒理扎克,聊起來了,“瑞恩,你是賴普特高中的吧,賴普特是什麼樣子的?”
扎克搖了搖頭,他想念迪倫了,沒事只會呆在地下室,不打擾任何人。然而想念沒用,迪倫的存在已經完全消失,沒有迴旋的餘地。
詹姆士的車如約的開入後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位警探刻意的調轉方向,把瑞恩的半個身體埋在車頭裡。
“吃過早餐了麼。”扎克面帶微笑的向下車的詹姆士的打招呼。
詹姆士的神色很平靜,下了車,先和半身卡在車頭的瑞恩對了眼,轉開視線,直接走向扎克,“他在跟誰說話。”
神奇吧,詹姆士看的到聽的到瑞恩,但看不到正在和瑞恩聊高中生活的傑克森。
“傑克森.比夏普,布雷克暫時把他留在這裡幾天。”扎克很直接的回答。
詹姆士的胸口稍微擡高,是吸氣,或許在之前。這傢伙的表情就跟着變成陰沉了,但現在麼,吐氣之後還是平靜。“早餐是什麼。”
“共和風格的早餐,墨教給愛麗絲的。”扎克挑着眉。“豆花,油條?”扎克不太確認自己的發音是否正確。
“‘將軍’呢。”詹姆士似乎完全不好奇這兩個奇特發音的食物是什麼,這隻有一個解釋,這位將軍的兒子知道這是什麼,一如他絲毫不好奇墨的共和麪孔。
對話之間,兩個人都往餐廳走去,扎克在樓梯間一指地下室,“準備離開。”
在進入餐廳前。詹姆士暫扶着通往地下室的扶手,往下看了一眼,“要準備什麼?”
“主要是食物。”扎克隨意的回答,“我要求他剛回東南部的幾天,不要弄出什麼大動靜,所以他需要自備食物。”
從詹姆士來到,他們的話題一直都危險的繞着異族展開。但詹姆士居然沒‘爆炸’,怪了。
“我回復寇森了,說你也不太確認‘將軍’最近的動向。”詹姆士收回了往地下室的視線,進入餐廳。“他已經挖出了艾克斯的背景,距離法爾肯只有一步之遙。”詹姆士在自覺的坐在餐桌上的時候,這樣說。
愛麗絲端着餐盤。在詹姆士面前放下兩根金黃長條狀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然後歡快的跑回廚房,“詹姆士,豆花,鹹的還是甜的?”
“鹹的。”詹姆士看一眼歪着頭看向他的墨,撇撇嘴,“我是鹹豆花黨。”
墨露出了微笑,沒有評論,只是看了眼扎克,一副‘我早就說了吧’的表情。
扎克無視掉了。和最初墨表達對詹姆士疑惑的時候一樣。倒是扎克終於放下了沒有任何收穫的收音機,接過露易絲遞來的酒瓶。給自己滿上,“詹姆士。繼續,東南部的情況怎麼樣了。”
“婚禮那次過後,寇森還是找上了費舍家族,沒有被拒絕。有費舍的姓氏提供的方便,局裡上面也默許了寇森的調查。讓他有巡邏支援的去東南部實地走訪了一次。”
扎克挑着眉,他有點不太明白費舍和法爾肯之間有什麼。艾克斯是法爾肯的人,扎克不清楚艾克斯在馬薩港弄出貨物坍塌的意義是什麼,這超出《巴頓起底》能夠提供信息的範疇,暫時只能擱置。
倒是東南部的情況,有了寇森的這次實地走訪,應該會清晰許多,“所以東南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混亂已經平息了。”詹姆士已經開始嚼食物,“酒吧(東南部的幫派以酒吧爲據點)多數都已經關門停業……”說這些的時候,詹姆士皺了來到格蘭德後的第一次眉,也不知道是愛麗絲做的早餐不合他口味,還是他說的話中所代表的意思。
能理解吧,東南部的混亂是東南部大小混雜的幫派之間的惡戰,幫派‘死’完了,這混亂,也就自然平息了。持續時間也夠長了,該結束了。現在去看東南部的狀態,這混亂,應該用‘清洗’來定義,更合適。
詹姆士停頓了一會兒,讓口中的食物嚥下,“骷髏頭骨還在營業,但寇森說沒找到斯高爾本人。”
“他一定還活着,克勞莉不會讓他死。”扎克一擺手,彷彿隨意的給了個結論。這是事實。
“今天局裡上面要求寇森繼續帶人去東南部,進行人口登記。”詹姆士接過了愛麗絲遞來的豆花,看了眼扎克,“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吧。”
“當然知道。”扎克晃着酒杯,“代表東南部的事情,就要徹底過去了,警方在進行掃尾清算工作。”那些在東南部混亂,不,清洗中,那些消失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詹姆士收回目光,開始對付他的豆花,“所以寇森根本走不到發現法爾肯的那一步了,局裡上面已經做好安排了。”
扎克挑着眉,看着詹姆士,嘴角帶着笑意,不善也不惡,“作爲一個新人警探,詹姆士,似乎你不怎麼在意東南部的事情了,就這麼服從警局上面的安排了麼?”
詹姆士沒有看向扎克的視線微側了一下。終歸,沒有演變成陰沉的皺眉和眼角的抽搐,“你沒必要說這些。你的那份《巴頓起底》早就揭示了我在意也沒有用。”他對着豆花搖頭了,“我沒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法改變的東西上。”
扎克微側頭。詹姆士的轉變或許突兀,但我們的吸血鬼懂——詹姆士.蘭斯,出現在巴頓這座聯邦最東邊的城市,就是有原因的!而這原因,絕對不是和格蘭德的主人,我們的吸血鬼辯論道德!
“你有時間,休假?”扎克笑着舉杯,純粹的調笑了。老實說。現在的詹姆士,很沒趣。
“我不是休假。”詹姆士還是扯起了嘴角,哎,本性,撇了扎克一眼,他實在不明白扎克這個吸血鬼爲什麼總是試圖撩撥他,“是常規休息。記得麼,我有一週兩次的ptsd強制治療安排。”
“艾米麗亞?”扎克眨眨眼,居然這事還在持續?
“是。”詹姆士無奈的搖搖頭,“但最近艾米利……”他還是換了稱呼。“布朗寧醫生自己也很忙碌,所以我和她做了交易。”
扎克晃着酒杯,“你們把這一週兩次的治療時間。弄成自己的自由時間了?”艾米麗亞居然同意了?
“一週兩次,一次三個小時。”詹姆士活動了一下肩膀,“反正治療過程中我們兩個不會相互配合,那就如果我們兩方需要這時間,就約好一起放假。”
呃,這是在明顯的利用體制的漏洞!這兩個不安分的傢伙!
“那,艾米麗亞現在在哪裡?”詹姆士在這裡,扎克居然關心起了另一邊。
“我怎麼知道。”詹姆士一擺手,“我只是不想跟寇森去東南部。要了這時間而已。”
扎克眯起眼,“不想完成你警局的工作。你來格蘭德了?”
“是。”詹姆士看了眼扎克,他已經給扎克說了許多扎克想知道的內容。該輪到他自己獲取他想知道的東西了,“魔宴聯盟的託瑞多。”詹姆士瞄了眼被扎克之前放在一邊的收音機,“你發現什麼消息了麼。”
是!詹姆士在詢問的是異族的消息!西部,魔宴的吸血鬼的消息!
“沒有。”扎克撇撇嘴,“我準備寫一封信,詢問那些電臺節目關於那個魔宴託瑞多樂隊的消息。”
“你不會直接打電話給樂隊的公司麼。”詹姆士絕對偷偷的,皺了下眉扯了下嘴角。
“我打過了。”扎克抿一口酒,“連公關那一關都過不了。”呵呵,格蘭德的主人幹過還這種‘小粉絲’的事,“所以決定聽愛麗絲的建議,寫信給那些知道消息的節目組。”
呃,關於這一點,愛麗絲給‘庫克廚房’寫過信的,記得吧,說到小粉絲這種事情,愛麗絲比較擅長。而且最近,愛麗絲正準備繼續寫一封關於節目建議的信,內容是在獲得墨的同意後,分享一些符合聯邦人口味的共和食譜……
詹姆士搖頭了,一副‘你沒用’的表情,不過他低着頭嚼着食物,扎克仰着頭喝‘酒’,沒人注意。
“關於那個科齊爾。”詹姆士又開口了,“你或者我,我們總要有一個人去提醒艾米麗亞的。你打算怎麼做。”
這就要說到另一件事情了,一件在婚禮上,扎克不太明白艾米麗亞意思的事情——‘我能保護我自己。人的事情,我就能控制。’這是艾米麗亞當時的原話。
當時的扎克只能體會出艾米麗亞在暗指和異族相關的事情,她就無能爲力,但並不知道確切的指的是什麼,現在,扎克知道了,在詹姆士的幫助下。
“我還不準備做任何事情。”扎克搖了搖頭,露出了微笑,“我建議你也不要做什麼。保持你們之間這一週兩次的自由活動時間就很好。”
“這不好。”已然變了對格蘭德態度的詹姆士,還是和扎克有不同的看法的,他皺着眉,“我基本上從出生開始,就認識科齊爾一家人,我完全不知道他們是……異族,要麼他們隱藏的夠好,要麼就是什麼危險的……”
扎克擡手打斷了,因爲詹姆士確實改變了對格蘭德態度,但,對異族,詹姆士沒變。他依然排斥異族,只是排斥的更隱晦了,排斥的方向發生了變化而已,大家可以慢慢體會。
所以在詹姆士說出什麼影響這算的上安詳和平的早餐氣氛的話之前,扎克及時打斷,“你不知道的東西很多,琳達你不也不知道麼。”扎克轉開視線,表達不想多談琳達的意思,“我倒是有一點猜想,有興趣的話,你可以拜訪下莫瑞林一家。”
莫瑞林?被埋沒在奧吉爾街的、被扎克認可的讀心人裁縫?扎克接下來的話或許是對着莫名建議的提示,“科齊爾有魔宴支持,成爲了聯邦著名的男裝品牌,莫瑞林,可惜了。”
此時扎克和詹姆士兩人的對話會釋放出大量的信息,仔細聽。
“你是說……”詹姆士緊皺着眉,他在思考。
“自己想吧。”扎克擺了擺手,只是他的猜測,他也不想把話說死,“奧茲.科齊爾來過一次格蘭德,我並沒有感受到危險性,所以不會有什麼馬上出現的危險,艾米麗亞還很安全。在我……”扎克頓了一下,“在我們。”他看着詹姆士,“弄清楚魔宴讓科齊爾來巴頓的真實目的之前,我不打算做任何事。我建議你也一樣。”
“一樣什麼!”詹姆士皺眉的思考無縫的轉變成煩躁,本性,“我不會照父親(蘭斯將軍)的劇本走!他只是個魔宴的傀……”
“停止。”扎克再次及時終止了詹姆士的話,在他說出自己都會後悔的話之前,“你現在在巴頓,在格蘭德餐廳中和我,真正的託瑞多對話。”扎克再次擡杯,“你沒有走任何人劇本。認清自己詹姆士,如果我們要真正的合作,我需要自己的搭檔,有認清自己這最基本的能力。”
詹姆士彷彿恢復本性一樣陰沉的盯着扎克,也不是這惡意是不是對扎克釋放的。
“我不關心你需要什麼。”詹姆士短暫沉默和注視扎克清空酒杯後開口了,“我只是不要讓巴頓和西部一樣,成爲另一個魔宴的後花園!”
扎克再次給自己倒上酒,面帶微笑的伸手在詹姆士的豆花碗上一碰,一挑眉,“我也是,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