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約翰太脆弱,愣在當場想明白了扎克的意思,轉身‘逃’了。
扎克扛着棺木,挑着眉,無奈的搖搖頭。
本還希望能夠有點分散注意的作用,但是扎克也知道自己是在期待無用的東西。扎克的表達的意思不過是在說不管從歷史角度,還是從格蘭德的現狀來看,格蘭德直接真正處在不公平的角色地位的人是約翰本人。
道義、倫理、還是法律上上約翰都佔盡了優勢,沒資格評斷扎克扛個棺木輕鬆點,是對人類勞力的不公平。
扎克應該早就有意識的,約翰畢竟有過一次遇到難題就逃跑的黑歷史,不然現在不會也自稱約翰.逗了。
準備好了棺木,扎克站在變成暗紅色的後院中,思考,還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分散思維,有客人來了,是布雷克。
扎克面帶微笑的看着布雷克下車,神色複雜走向自己。
“我很高興你來了。”扎克說的很真誠,“我還在擔心,你會誤會我某些事情。”
這擔心並不小,昨天在扎克和露易絲配合着通過電話散佈消息的時候,布雷克就作爲市長辦公室的公關,代表市長來過電話。但內容十分謹慎,甚至可以說見外,對話中唯一說到關於私人一點的問題是關心老漢克的。
加上布雷克知曉的格蘭德真相只是一角,還沒有觸及異族的範圍,半知半解的狀態,最容易產生誤會。
“抱歉,我並想造成這樣的印象。”布雷克似乎不怎麼敢看扎克的眼睛。
扎克揮揮手。示意沒關係,在後廊的長椅上坐下,“辦公室裡一團糟。就不請你進去了,坐這裡吧。”
真正的原因是詹姆士的案件文件夾。和格蘭德粉絲信還在桌面上攤開的放着,扎克不想給這個期望中的緩衝人增加不必要的壓力。是的,就是隱瞞。
“安東尼派你來的嗎?”扎克問。
“算,算是吧。”布雷克坐在扎克旁邊,有些不自在。
扎克挑挑眉,思考了一會兒,“警方找到你了嗎?”
這是扎克給南區警局局長佩爾斯的線索,記得吧。來格蘭德的兩方人巧合的相遇了。一方的委託被拒絕,一方的委託被接受後退出,前者被留在了備忘錄上,後者被某些協議束縛,格蘭德不能說。
布雷克皺着眉,神色猶豫的點點頭,“下午的時候被警方傳訊,市長幫忙處理了一下,和我商議後,讓我過來……問問。”
扎克彎起了嘴角。雖然猜到警方的進程會受到各種掣肘而延遲,但還真夠慢的。不過好在終於牽上這條線了,一旦赫爾曼的名字正式出現在臺面上。詹姆士那條野路也能就能轉正,成爲各方消息的關鍵線索,將被保密協議束縛的東西徹底掀開。
扎克微笑着晃晃頭,“來問問麼。你看,市長安東尼就是這麼讓人無奈。”扎克靠着後廊的牆壁,“他如果願意,一個電話就能讓我開口。”
扎克是在表達觀點,市長太‘羞澀’,不肯和格蘭德好好對話。弄出一堆麻煩,兩者之間。需要一個知情人——布雷克做緩衝!
布雷克抿着嘴,看了眼扎克。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問出了個難以啓齒的問題,“比夏普,還是赫爾曼。”
扎克看了眼糾結的布雷克,怪只能怪傑克森的死亡,和格蘭德遇襲的時間點相同,暗處的灰色職業圈有人懷疑,明處的人,自然也會懷疑。
更不要說親眼看到扎克拒絕傑克森委託的布雷克了,在赫爾曼的名字還沒有正式擺出前,格蘭德的遇襲充滿了盲點,他有十足的理由懷疑。或許,這才布雷克是真正的心結。
扎克到有少許的安慰,這麼直白的問,至少說明布雷克還是願意和自己誠實相對。
“不是比夏普。”扎克算是直接的回答了,“事實上,今天格蘭德接手了傑克森的葬禮事務。”扎克笑了笑,“我和本傑明在北區晃了很長時間,我以爲這種偏差應該被打消了纔對。”
布雷克應該也有些驚訝扎克的直接,看着扎克的側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抿抿嘴,搖了搖頭,“沒有,比夏普家族的事情在巴頓上層,大家都知道比夏普家族中有兩股勢力,我們不知道格蘭德站在哪一邊。”政客家族——斯通家最有潛力的後代布雷克認真起來了。
扎克也要認真起來了。
“這樣嗎?”扎克皺起了眉,這無疑是確認了他的猜測,比夏普家族即將分裂。扎克思考了一下,“我或許應該告訴你一些你來之外的事情。”
扎克揮了揮手,這樣說的原因是,剛既然否然了是比夏普,那麼就是告訴了布雷克,他需要回應警方的人名是赫爾曼。這個問題終了,現在要繞道:“打電話找格蘭德安排葬禮的是老比夏普先生,接待我和本傑明的是……”扎克眯起了眼,“謝爾女士。”
“謝爾?”驚訝的表情瞬間被明瞭代替,比夏普夫人的本姓畢竟不是什麼秘密。布雷克思考起來。
扎克給了布雷克時間思考,這關係到巴頓上層人的勢力轉移,扎克可以以一個小殯葬之家,或者一個收錢的幫手身份自居,勉強保持旁觀者的立場靜觀其變,但市長和斯通家族不行。
不管布雷克有沒有答應成爲格蘭德的緩衝人,扎克已經在給他送情報了。
這段思考耗費了些時間,結束的時候,布雷克側頭,說了句謝謝,準備離開了。
他除了確定了格蘭德遇襲和赫爾曼有關外,還得知了比夏普家族的正式分裂。收穫不小。
樓梯間中響起腳步聲,‘庫克廚房’結束了。愛麗絲進了廚房,本傑明推門而出,看了一眼倉庫後方的木工棚,已經被擺好了爲明天準備棺木,又看了眼長椅上的扎克和布雷克,點點頭,走向了吊牀,悠閒的晃盪起來。
已經站起的布雷克被本傑明的目光提醒,看向了被擺放好的展示棺木,神情再次遲疑起來,“傑克森的葬禮……”拉長的尾音,最後消失沒了聲音。
扎克揣測着布雷克的意思,試探的迴應,“賓客的事宜,明天謝爾女士會在去聖子教堂安排的時候確認,不用擔心,你應該會被邀請。”
布雷克看了眼扎克,轉開了視線,神情哀傷的點點頭。顯然,他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他抿了抿脣,“最後和他相處的時間,我唯一做的只有,只有試探、測試、觀察。我感覺,我沒有資格,和他告別……”
知道布雷克意思嗎?這不是扎克對他說的麼,讓布雷克看着傑克森,來評估格蘭德的‘能力’,作爲是否答應格蘭德邀請的評判標準。
所以布雷克要表達的內容是,在傑克森最後的生命,在布雷克眼中,傑克森是一隻試驗動物,爲了驗證某事而存在的工具。這是人心的內疚在作祟。
扎克看向了吊牀上本傑明,本傑明養神式的半眯着眼,但是目光也是看向扎克的。吸血鬼和阿爾法在想同一件事情。
“這不是告別。”扎克彎起了嘴角,他做了決定——推布雷克一把。
死亡從來就不是永別,只要有健全的世界觀,就能知曉真相。
不想讓布雷克繼續處在不上不下的糾結狀態的扎克,決定補足這部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