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皺着眉，手已經放在了車門上，隨時準備跳出逃跑。因爲在吸血鬼吞下那一小瓶東西后，雙眼瞬間赤紅！
詹姆士應該慶幸，扎克的眼睛不是像曾經，在法院後那樣的瞳孔消失變得灰白，這表示至少吸血鬼沒有中毒。
夾着木塊的手指縮緊，吸血鬼閉起了眼，丟掉了空掉的小瓶，拿起了自己的酒瓶，再次仰頭。
睜開眼睛的時候，扎克的雙眼已經恢復了正常，神經質的抖了抖身體。扎克活動了一下身體，撇着嘴看了眼嵌入手心片刻，就完全鮮紅的木塊，嘖了一聲，再次拿過了一隻血瓶，單手撬開，仰頭……如此重複。
詹姆士看着這一切，保持了警惕，手已經按在了槍套上，必要的時候，他不會有任何猶豫。
不過詹姆士多慮了，扎克自己已經做了準。既然提出了和詹姆士晚餐，就不會讓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發生。
下午等待詹姆士來的時間，過的並不快，太陽的下的吸血鬼雖然躲在車裡，但依然昏昏沉沉。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扎克清空了自己的零食灌，然後開始儲備自己的血液。伊恩不在，已經決定了要嘗試血瓶的扎克並沒預防萬一的換血後備人選，所以他就用自己的。
最初還會擔心血瓶中的血液來路不明——添加了什麼會讓吸血鬼產生陰影的東西，或甚至可能是死人的血液！但在事件逐漸清晰後，這個擔心已經消失，扎克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這些血液中有沒有被主人埋入什麼特別的信息。
還記得吧，吸血鬼血液是可以承載信息的，扎克就是用這種方法讓昆因夫人獲得了愛麗絲‘看到’的內容。徹底毀滅了波奇.昆因的計劃。
所以當詹姆士說這些血液對樂隊其他人並沒有實際意義的時候，扎克不怎麼認同。不過，也沒必要進行空洞的反駁。對吧，事實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
對根本沒有收到的三個人來說自然沒有意義。但對伍迪來說……還記得老哈迪地下室那個裝了灰燼的桶吧，有老哈迪這個不顧他人*隨意看伍迪的信件的傢伙在，信息溝通的方式也要必須轉移。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空瓶很快就在車臺上堆積起來，而扎克仰起自己酒瓶的動作也越來越大，瓶底越擡越高。手心裡的木塊，已經從鮮紅變成了暗沉的暗紅。
扎克丟開了徹底空掉了酒瓶，長鬆了一口氣，“我討厭這種感覺。”他活動了下有些麻木的手指。拔掉了暗紅色的木塊，嫌棄的丟出了窗外，扯扯嘴角，看着傷口逐漸復原的手心，“不屬於我經歷的畫面，卻用熟悉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什麼畫面？”詹姆士皺着眉，盯着扎克的側臉，差不多明白吸血鬼的動作了。
扎克看了眼身體緊繃的詹姆士，已經懶得爲自己的人品辯護了，“我的猜測是對的。這就是伊萊.託瑞多的血。”
“然後呢？”詹姆士不怎麼耐心的繼續問。顯然扎克發現的東西不止這些，因爲扎克皺起了眉，神色有些古怪。
扎克思索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向詹姆士說明過吸血鬼血液的其他用途了，“你知道吸血鬼的血液可以……”
“不用解釋了！”詹姆士一扯嘴角，“安東尼告訴過我，直接說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
扎克瞭然的挑挑眉，實在沒什麼意外的，他到樂得不用解釋了。稍稍組織了一下用詞，“我看到了人，孩子。”扎克抿了抿嘴，“每一瓶都有一個不同的人。不大，最大的可能才十五歲而已。”
詹姆士皺起了眉。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扎克搖了搖頭，用了有些惋惜的語氣。“畫面中的他們在沉睡。”扎克看了眼詹姆士，聳聳肩，“不用猜了，伍迪在‘採集’。”扎克頓了一下，沒什麼語氣的解釋了一句，“你知道我的意思。”
採集血。
詹姆士的臉色陰沉起來。別忘了，他的消息來源是樂隊的兩個人，不全！
記得老哈迪說的，血瓶的數量吧，持續兩個月的、隔一段時間就要這個專業‘清理’職業者清理一次的成百成千！一個樂隊，四個人，夠麼？
“這些孩子所處的場合，讓我有莫名的，呃，熟悉感。”扎克的臉上有些迷茫，“但是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詹姆士陰沉的臉上，有了奇怪的神色。他看了扎克一眼，嘴脣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
扎克卻自顧自的揮了揮手，“不去管這個。”
這不是我們吸血鬼的一貫作風麼，暫時想不到的東西就丟在一邊，讓時間給出答案。恐怕也只有永生的傢伙能夠有這種壞習慣了，“不過我確定我見過一個女孩兒，上午才見過，應該錯不了。”
“然後。”扎克又看向詹姆士，反正詹姆士經常這個表情面對他，扎克到懶得去分析現在警探的心理活動了，“然後就是你不會高興聽到的東西了。”
扎克嘆息了一聲，再次用了惋惜的語氣，“伊萊.託瑞多在承載了這些人片段畫面後給了‘採集人’，伍迪一個指令——我喜歡這個，更多。”
詹姆士沉默了很長時間，呼吸幾次紊亂。扎克不着急，因爲不管是從什麼立場，他對伊萊.託瑞多的觀感都已經低到了谷底！
“你是說。”詹姆士勉強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伍迪再爲這個伊萊提供食，食物。”
還追加了訂單。
扎克點點頭。
詹姆士深吸了一口氣，看了扎克一眼，突然換了話題，“你知道，在‘瓦爾米娜’進入巴頓的時候，初期因爲巴頓市場的空虛……”詹姆士皺起了眉，這事情，他也十分不情願的參與了其中，還沒能做出任何事情，這讓他無奈。
“嘖！”詹姆士一側頭，“反正，你應該知道伍迪他們賺了很大一筆，然後因爲錢的問題，還有不和，對吧。”
“恩。”扎克疑惑，爲什麼又回到‘瓦爾米娜’上來了。
“你知道爲什麼不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