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西區，格蘭德的貨車在一棟房前停下。這是老哈迪知道的伍迪某個樂隊成員的家。扎克看着諾安然無恙的正從正門出來，笑了一下，看來兩人找到同一條線索上了。
諾看着扎克在車中揮手，笑着走近，“那邊有間咖啡廳，我們去那邊。”
扎克點點頭，調轉了車頭，諾的車跟在後面，開過了兩條街雙雙停下，兩個人進了有些嘈雜的店內，找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下。
諾隨便點了些喝的，看着扎克笑笑，“你已經知道‘瓦爾米娜’的賣家是誰了吧。”
扎克也笑着，“更好。”扎克挑挑眉，知道諾要靠這東西翻轉處境，自然不會隱瞞，“進貨渠道自己已經承認了，就是委託人哈迪本人。巴頓之外的源頭在紐頓市，他用了以前西區格蘭德遺留的老關係。”
諾卻皺起了眉。可以想象諾的行動進展，先去打聽了一圈，自然得到了‘瓦爾米娜’是從伍迪的樂隊那裡買到的。然而伍迪的失蹤已經被證實，他就轉而往那些其他的樂隊成員的方向進展，畢竟這種東西，有零售、也有批發商的區別。
諾的運氣挺不錯的，他找到的是那個批發商！
只是這個批發渠道居然是格蘭德委託的委託人，這就不太好辦了。
扎克看着諾有些猶豫的眼神，很欣慰的笑笑，拍拍諾的肩膀。“不用擔心，這沒有利益衝突，是兩件不同的事。”扎克眨眨眼。“而且，我們有方法不傷害任何人的解決，爲什麼不呢。”
諾看着扎克的眼神，思考了一下，“你說巴頓外的源頭在紐頓？”
扎克笑着側側頭，“克勞莉正在紐頓。”
明白了吧，不傷害任何人的方法就是——將‘瓦爾米娜’入侵巴頓壟斷市場的責任。從有人刻意帶進來，變成有人刻意要送進來！這兩種有區別。只想賺一次外快的老哈迪，更符合後者！
有克勞莉在紐頓操作一下，史密斯的矛頭就會從對巴頓內部的警惕轉移到對巴頓外部的競爭！
那麼，提供渠道的老哈迪。就從在巴頓內部的‘老鼠’——爲外部提供入侵手段的史密斯的敵對角色，轉變成了史密斯反過來，要對付紐頓中競爭對手的重要的角色！
可以理解吧。毒梟的戰爭中，有一個不用白不用的資源——代表正義的聯邦警方。
想想老哈迪手中的渠道，是給自己城市的盛名家族——史密斯定罪呢，還是給只能提供一次外快的那些紐頓中的傢伙們定罪？
明白了的諾露出了笑容，搖了搖頭，情緒輕鬆了起來，“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參與到他們的利益鬥爭中。但你似乎總是在幫他們呢。”
扎克笑着對送來飲料的服務生點點頭，聳聳肩，“幫史密斯的可不是我。是你。我的委託還只是無聊的找人而已。”扎克笑了笑，“現在要跟我說說，你發現了些什麼？”
諾感激的看一眼扎克，扎克已經說的很明顯了。‘瓦爾米娜’事件是從格蘭德的找人委託中延伸出來的線索拉出的事件，兩者雖然交纏，但按照扎克的剛說的設想。兩者不會出現衝突。事件分割由兩人分別收尾，並不會有影響。是雙贏的局面，放手去做就好。
“你和警局的朋友說的怎麼樣？”諾笑了笑，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他最後能在格蘭德的找人委託上幫忙的時刻了。
在這次交換了消息之後，兩人就會分別處理分割的兩件事情。諾不可能以——因爲人情而去幫老哈迪找到孫子的幫手，和，爲了史密斯的利益而去與老哈迪交涉，這兩個身份同時出現。大家不會認爲對一個專業的偵探來說，人情和利益交雜在一起是專業的體現吧？
所以諾想最後能幫的時候，儘量全面。
扎克卻扯了扯嘴角，沒什麼意外的，在諾離開辦公室後，他和詹姆士的電話交流實在不怎麼愉快。
按照吸血鬼的計劃，扎克已經儘可能的誇大了‘瓦爾米娜’對本傑明的影響，可是詹姆士居然不吃這一套！
警探就是警探，詹姆士立馬就發現了吸血鬼掌握到的線索少的可憐！他是屬於公共服務體系下的警察，不是隻爲了私人利益而存在的偵探，所以他考慮的東西甚至比諾還要，呃，正面、又實際的多！
他直接告訴扎克，如果只有‘瓦爾米娜’一條線索，他什麼也做不了！癮君子每天都有可能失蹤、消失！對這些自我放棄的人來說，不成比例的回報付出比，根本不值得浪費公共資源！除非扎克給他送來一顆樣品，他倒是能拿去緝毒組檢查一下，僅此而已。
而且出於對扎克人品的習慣性質疑，詹姆士和合理的指責了吸血鬼對影響本傑明的‘瓦爾米娜’的在意，比對委託本身更多！年輕的警探在電話中質問吸血鬼，“你到底是想找出這個‘瓦爾米娜’的秘密，還是想要找到那個伍迪！”
扎克自然是有些心虛的回答“找到伍迪”。
所以在詹姆士在電話中再次把扎克教訓了一頓了後，最終，算是有了個好結果，詹姆士答應了在警局多關注一下。原因是詹姆士認爲如果他不幫忙，估計這個伍迪就沒人會去管了。
“他答應了。”扎克撇撇嘴，“不過我不覺得他能有什麼收穫。”扎克搖搖頭，這怪扎克自己，他當時掌握的線索還太少，如果現在告訴詹姆士，樂隊中有分配資金的矛盾，或許詹姆士還有可以調查方向。
“你不應該小看你的警察朋友。”諾笑了笑，拿出了一隻筆記本，翻開、推給了扎克，“伍迪的樂隊有四名成員，兩個因爲三天前鬥毆，已經被關到了巴頓警局裡拘留起來，還有一個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躲起來了，我剛就是從他的家裡出來。”
諾笑笑，揮揮手，“所以你的警察朋友很有可能已經知道的比我們更多了。”扎克挑挑眉，看着筆記本上的字跡，是雜亂的筆錄。
“還有。”諾思考了一下，“在我打聽的過程中，隱約聽到了樂隊成員不和的消息。”諾看了眼扎克，“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應該是資金分配問題。”諾稍稍停頓，得到了扎克肯定的示意，點點頭，眼神開始暗示着和老哈迪被扎克打斷時表達的一樣的東西。
但馬上，諾就笑着搖搖頭，“但是你既然已經確認了進貨渠道是老哈迪本人提供的，那就不可能了。這些年輕人雖然衝動，但不至於爲了一時的錢財毀掉源源不斷的渠道。”
諾搖了搖頭，似乎是因爲自己的線索的終止而無奈。指了指筆記本上的一條記錄，“這是剛纔從那個躲起來的傢伙家人那裡問道東西。”
‘他消失之前一直在念叨着要去西部之類的東西，什麼演唱會的東西。’
諾撇撇嘴，失望的樣子，“抱歉，他們開始懷疑我的警徽是假的了，所以我必須要快點出來，沒能問出更多。”
扎克眨眨眼，一扇門打開了。吸血鬼有魅惑之瞳，就不要認爲扎克是對假扮警察進行調查這種老套伎倆產生了興趣了。
打開的門是‘西部的演唱會’。記得扎克對本傑明的吐槽麼，如果魔宴的‘託瑞多’真的想找到曾經遺漏的託瑞多，巡迴也應該在中部或者東部，怎麼可能衆目期待的第一站，就在自己地盤的西部城市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