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晃了晃手裡的文件,他只填了一半,另一半並不能隨意的寫,警方似乎有調查監獄的意思。
“巴頓監獄和格蘭德有合作關係,這些可以在公共資源中查到。”扎克把文件遞還給韋斯,“所以你應該可以理解,我不會對他們隨意做任何評價。”
韋斯接過文件,似乎並不想多問,在空白的地方寫了個籠統的‘合作’,後面的問題直接用橫線劃去,“例行問題而已,不用在意。”
沒有所謂的例行問題,警察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有目的,這個說法只是在放下被問人的警戒而已。不過對已經相互有些瞭解的韋斯和格蘭德來說,這到真的只是代表形式的例行問題了……
看到韋斯不好奇,也不多問的隨意就這麼處理了自己的工作,扎克有些無奈,“我猜想,監獄那邊這次是逃不掉責任了,對嗎?”
韋斯看了扎克一眼,“你在問我麼?”
扎克聳聳肩,默認了。
“我不知道。”韋斯想了想,格蘭德的社會關係他並不怎麼感興趣,但如果詹姆士說的,吸血鬼永生是真的,那他們以後還會有大量的時間打交道,似乎沒必要對扎克隱瞞什麼。
韋斯整理了一下思路,“越獄其實我們並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監獄在發生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通知我們。真正報警的是醫院。”
韋斯顯然在講述事件的過程。雖然不是回答扎克的問題,但是要怎麼理解,就要看扎克怎麼想了。
“時間線已經確定。越獄和事故發生在凌晨。三到四點之間,五點的時候南區的醫院接收到了受傷了獄警,有事故中的意外傷,也有槍傷。”
韋斯看向了扎克,“你知道醫院在接受到槍傷病患的時候,有義務要通知警方吧。”
扎克點頭。
“監獄方面的人試圖阻撓,幸運的是。急診醫生比較固執,加上被送醫的幾個獄警情況都十分惡劣。按照醫生的描述,就是拖到了已經傷勢已經控制不住的情況下,才送來醫治。”
扎克面無表情的聽着,已經很明顯了。‘巴頓最佳獄長’文森特,想要壓住整個事件,失敗了。
“本來只是按照規定去詢問槍傷的同事,在詢問其他病患情況(事故傷)的時候,發現了監獄人說法的含糊。這才向上面反饋。”
扎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南區警局局長認識文森特。
“然後,新聞上基本就都說清楚了,監獄裡發生的下水道爆裂事故和越獄事件,一起被趕到監獄的警方發現。就這樣。”韋斯結束了講述。
某些事情連接不上。
新聞中的內容。還把越獄和事故放在一起,也就是說,獄長文森特還有一條很勉強的退路。越獄是天災,不是*。但是韋斯手上的問題明顯已經有了針對監獄管理層的意思。
扎克並不知道南區局長和獄長的關係是友好還是敵對,但是按照常理,這兩人關係應該是相互照應纔對。那麼這些明顯針對監獄的問題就不應該出現,越獄事件發生,文森特一定會倒黴。但是如果被發現什麼管理上的錯誤,比如貪污。那他就不是倒黴那麼簡單了。
某人在督促南區的警方深挖事故的發生的原因,想要弄掉文森特!
艾瑟拉。這個女人的臉十分自然的出現在了扎克的腦海中。
大家還記得上一次監獄下水道爆裂的事情嗎?市政府可是撥款給文森特進行維修過的,纔過去一個月,同樣的事故再次發生,更爲嚴重的是,這次還導致了囚犯越獄,對整個巴頓市市民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脅。
事故怎麼發生的?一個月前的維修有沒有真正實施過?用於維修的撥款具體做了哪些事情?目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文森特,而是作爲市長的安東尼,他到底用了這個城市人民的錢養了些什麼貨色!
扎克皺着眉,“韋斯,你們的局長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過……”
“扎克。”本傑明突然說話了,看向吸血鬼的眼睛,搖搖頭,“你知道他對我們插手他的事情是什麼感覺。”
這裡的‘他’,當然是說安東尼,像在昆因夫人的晚宴上那樣,用言語打擊下艾瑟拉也就是安東尼可以接受的極限了,在多,安東尼就會毫不掩飾的讓吸血鬼滾一邊去。記得吧,安東尼不走異族方式這條捷徑。
扎克抿着嘴,思考了一會兒,不再問,對着韋斯揮揮手,露出了微笑,“再往東一直到27號公路上,已經沒幾戶民居了,你可以在格蘭德休息一會兒。”
韋斯搖搖頭,“不幸的,27號公路往東的地方,也在我的工作範圍中。我要走了。”
扎克扯扯嘴角,至於嗎?那個南區警局局長的肚量實在有問題。
扎克在抽屜裡找出了倉庫的鑰匙,丟給了韋斯,“去倉庫裡找輛車吧。”
格蘭德不缺車,光靈車就有幾輛(以前西區墓區的),還有貨車、平時工作人員出行使用的轎車(露易絲佔了一輛)。只是由於兩個主人的品味和需求特殊,所以長期都在倉庫裡落灰而已。
韋斯看着手裡的鑰匙,也不矯情,喝完了杯子裡的巧克力,道了謝,離開了。
辦公室裡沒人了,扎克爲難起來,看着本傑明悠然的走道辦公桌前坐下,晃了晃手裡的木盒,等待着。
天知道這個阿爾法是不是一直在辦公室裡堵扎克。
“說吧,沃爾特那邊發現了什麼。”本傑明倒是直接,沃爾特曾保證能在月圓前有結果。但是之後就一直沒了消息,打他的電話也沒人接(沃爾特搬家中)。所以本傑明其實一直也在等那邊的消息。
這次扎克親自過去了一趟,沒有收穫就太不符合扎克的性格了。
扎克撇撇嘴。先是掏出了獵人的毒-藥-,立在桌上,開始敘述。
過程就不再重複了。
聽完後的阿爾法拿起了毒-藥-,皺皺眉,“我們要用這個幹什麼?找個人喝了試效果?”
扎克晃着酒杯,“我想,麥姬是這樣想的。不是我們做這個實驗。就是她去做這個實驗。”
換個說法,就是如果麥姬的實驗分析思路正確。材料相反,效果相反,她可以在實驗室裡繼續分析材料的效果,以此來反推出香料的作用。那麼進行這個分析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用這瓶毒-藥-,也就是材料集合後的成品,去殺個靈魂試試。
麥姬在自己毒殺一個人和讓格蘭德去毒殺一個人之間,選擇了後者,把實驗中的這一步還給了格蘭德。選擇權在格蘭德手上。
我們見過送給別人選擇是否成爲吸血鬼的權利,選擇教育者的權利,選擇歸屬地的權利。現在,我們又見到了一個送殺人與否權利的女人——麥姬.新月。
本傑明打量了一下這瓶毒-藥-,嘴角抽搐一下。“沃爾特真有品味。”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真心還是諷刺。阿爾法隨手把毒-藥-丟到一旁,“丟掉這玩意兒吧,香料的事情不用再管了。聽起來它的作用並是什麼壞事。”
“不是壞事?”吸血鬼搖搖頭,“如果這香料真的是讓靈魂復生,你就真的是人格分裂了。”扎克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本傑明,“我知道我們經常把你和狼身分開稱呼,說的好像你們不是一體似的。但是如果你們真的成爲在同一個身體中的兩個靈魂,我不覺得那是什麼好事!”
關於狼人的靈魂。早就解釋過了,狼人的靈魂已經死亡。被帕帕午夜的巫術用吸血鬼的血束縛在身體裡,成爲了月圓時的狼。把平時人形的阿爾法當作一個人形的狼魂容器也不爲過。
香料最早被發現的效果是讓本傑明穩定他身爲人身時的思維,不在月圓周期的時候,受到蠢蠢欲動的狼心影響,對吸血鬼產生惡意,並在成爲狼後保持人心清晰得到一晚上的記憶。
看看在麥姬實驗室裡發生的事情,這跟保持人心的意識恐怕沒有關係。不過是在阿爾法的身體激活了一個真正的靈魂(縛帶),以阿爾法的身體爲依託,開始束縛由人身的記憶、想法、*,也就是意識所產生靈魂印記,不被狼身奪取!以此來保證本傑明的清醒。
本傑明挑起了眉,居然露出了笑容,“挺有意思的,不是麼?以前我只覺得和它(狼身)不同,現在居然真的有兩個個體了。”
扎克無奈的嘆口氣,“本傑明,這並不是有意思的事情。我們依然不知道爲什麼停止使用後,你會出現失去所有能力的現象,還有你平時的懶惰。”
本傑明看了扎克一眼,搖搖頭,微笑着,“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已經很清楚了。”
扎克皺起了眉,“你清楚什麼了?”
本傑明揮揮手,“記得馬修以爲自己的狼身是自己身體養的惡魔麼。”
扎克一扯嘴角,“那只是個類比,我不允許你這麼貶低自己。”
“我停止使用香料後。”本傑明沒理睬扎克幼稚的‘不允許’,“你覺得那些被激發生出的縛帶到哪裡去了?”
扎克愣了愣,像在實驗室中那樣,沒有任何依附的死亡,消逝與無形?恐怕不是,狼人的身體,就是一個束縛死亡靈魂的囚籠!真正的情況應該是,被圓月下的阿爾法奪取了!
本傑明看着扎克的表情,知道他已經想到了,“所以它再變的更強大。”本傑明一挑眉,“我再變的更強大。”
結果的走向出現了一個十分可笑的轉折,阿爾法平時的懶惰和之前的能力消失,不是使用香料的副作用。
本傑明人身跟不上身體中狼生成長的速度,開始出現疲憊——平時的懶惰。就像人類發育期的發育疼痛。
停止使用香料後,沒有縛帶分擔多餘的靈魂印記和人身的意識——本傑明單純的身體無法承擔成長中的狼身,出現了能力的暫時關閉。發育疼痛太大,身體承受不了,生理停止,暈厥。
“你要加油了。”本傑明站起,手指在辦公桌面上敲敲,丟給呆愣的吸血鬼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走了。
至於怎麼解決這些問題?就像任何發育中的青少年一樣,多吃多睡,恩,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