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銘解釋的很是認真,可是,沈佳何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有些諷刺的笑容。
“可他那你當男朋友。”
沈佳何終於開口,補充上了一句,她沒有忘記,當初蘇秋曼說是陸天銘的女朋友的時候,陸天銘並沒有任何的一點的反駁。
“我說過,她生病了。”
“陸天銘,你,”你眼瞎呀。
沈佳何差點就要將這樣的一句話給直接脫口而出了,不過到了最後的時候,還是給直接忍住了,纔沒有直接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出來。
“你看看,她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你難道會讓一個生病的人來你的公司去工作,爲你做設計?”
沈佳佳反問着,多少有幾分的生氣,於是,那聲音的分貝也就自然的提上去了,還是用一種比較的激動的樣子。
她不應該生氣的,可是,說不清是爲什麼,在這樣的一件事情上就好像是變得有些不能夠很好的控制一樣,那感覺,就是想要直接摔東西。
“這是她的心願!”
陸天銘再次的解釋了一句,可是這樣的一句,卻是不足以讓沈佳何心中的鬱悶一下子就消散掉。
“陸天銘,你對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放縱。”
悠悠的,他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原來,陸天銘也並不是一直都是那樣的有原則,原來,都是她想錯了而已。
“你還有什麼秘密,乾脆一起說完吧。”
沈佳何不再糾結於這樣的一件事情,而是繼續的開口,想要將剩下的事情一下子都聽完之後,就直接讓陸天銘離開這裡。
“其他的你都知道了,不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
後一句話,沈佳何聽得不是特別的明白,總覺得其中好像還是隱藏着什麼樣的事情一樣。
她只是輕輕的搖搖頭,“陸天銘,怎麼處理,是不是要處理,都是你的事情了,而我,不想要讓自己再摻和到你的事情中了,我們暫時的還是不要見面了。”
沉沉的,最終,沈佳何將後面的一句話給直接說完了,她需要冷靜一下,也需要讓她自己重新回到一種比較的正常的狀態。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的人的事情是,她最近心理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僅是睡眠狀態不好,連同着頭髮都是掉的有些多了。
她明明才二十五歲而已,可是,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是有些疲憊不堪的樣子了,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因爲陸天銘的原因。
早知道,真的不應該回到東城的,她好好的留在英國發展多好呀,比現在有前途,也比現在要輕鬆了不少。
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陸天銘沒說話,周圍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沉的了,空氣中夾雜着幾分的異樣的味道,好像還透着幾分哀傷的氣息。
在陸天銘來之前,沈佳何並沒有想過要這樣說的,可是,現在的氣氛還是推着她將這樣的一句話給直接說出來了。
“你累了,先休息會吧!”
陸天銘沒回答她的問題,就是自然的補充上了一句聽上去有些無關緊要的話語,然後,他轉身,沒有任何的一點的道別,就是這樣的從沈佳何的辦公室離開了。
沈佳何看着,看着陸天銘那疾走的背影,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
陸天銘,現在算是什麼?
逃避嗎?
就是這樣的將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她多麼的希望陸天銘能夠乾脆利索的答應下來,可是,沒有,連那敷衍的答應都沒有。
陸天銘的身影最終是消失在電梯口了,沈佳何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依舊是覺得心裡沉沉的,就好像是剛纔的那一段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了一樣。
怎麼辦?
她發現,陸天銘對她的影響好像是已經達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程度了,好像是永遠的都沒有辦法徹底的拋離開了一樣。
這樣的感覺,不是一般的不好。
難受,胸口疼,腦袋也疼,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好像是不怎麼的舒服一樣,這樣的感覺,疼的要讓她想要直接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這樣,纔不會是覺得這樣的難受。
陸天銘走了沒有多長時間,裴進楓就已經是回來了。
沈佳何轉頭,看向那抹站在遠處的身影,然後輕輕的開口,“小楓子,我們出去趟。”
她有些無力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裴進楓答應了下來,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一直到布加迪威龍行駛在去往市立醫院的路上的時候,裴進楓才知道原來沈佳何又要去找那個心理醫生了。
每次沈佳何跟溫施南在談話的時候,他都是直接站在門外的,所以也並不是特別的清楚,沈佳何的心理上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大問題。
可是,現在去醫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倒是讓他覺得事情可能是有點嚴重了。
畢竟,沈佳何整個人不在狀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去了醫院,沈佳何當真是直奔溫施南的心理門診的方向而去了,路上的時候,已經是提前跟溫施南打過招呼了,所以,沈佳何現在到達這裡的時候,溫施南的診室內已經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病人了。
“溫醫生,我又來了。”
關上的門,沈佳何開口,聲音多少透着幾分的無奈,連她自己都覺得來到這裡的次數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頻繁了,頻繁到了一種有些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相比較沈佳何那看上去有些無奈的樣子,溫施南擡起頭來看向沈佳何的表情已經是顯得比較的平靜的狀態了,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情緒上的起伏了。
“這次是怎麼了?”
溫施南繼續問着,保持着一種柔和而又非常的紳士的樣子,愣是想要將沈佳何那無奈的情緒給直接趕走一樣。
“恐怕你得直接給我開一些安神效果更好的藥物了。”
沈佳何邁着步子,在溫施南的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自然的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完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對這樣的藥物形成了一種依賴了一樣。
吃藥就跟吃飯時差不多的了,而之前的藥物,現在吃起來好像是效果的確不是特別的好了。
沈佳何說完了,可是,溫施南卻是輕輕的搖搖頭,好像是不怎麼的高興的樣子。
“佳何,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藥物並不能夠根治,而且長期吃這些東西對身體非常的不好,容易麻木到你的神經,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問題的。”
溫施南是那長長的聲音,非常的無奈,而又是覺得好像是沒怎麼的有辦法一樣。
“你現在最好是對我敞開心扉,把你爲什麼煩躁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一步步的可以給你進行心理上的疏通,不然的話,只是靠藥物,我怕最後你會越來越嚴重。”
溫施南的聲音非常的嚴肅,當真是不存在着太多的想要跟沈佳何商量着的味道了,之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讓沈佳何自行選擇,他也是覺得按照沈佳何的能力,應該是可以慢慢的調整好的。
可是,現在,一切好像是跟他預想中完全的不一樣。
至少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沈佳何已經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比較強大的沈佳何了。、
溫施南說的無比的認真,意思也是表達到了一種很清楚的地步了,可是,沈佳何卻是用力的咬脣,“你還是給我直接開藥了。”
最終,她還是這樣的開口了,卻是將那個很好的後路給直接堵死了。
她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原因,就是不想要將陸天銘的事情一點點的說給溫施南聽,不想提,又或者是因爲其他的原因,她自己也是有幾分的說不清楚的。
總之,她還不想去完全的面對這些事情,又或者是說不想要承認陸天銘帶給她的傷害。
溫施南用力的搖頭,一副不忍的神情。
“佳何,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他問着,沈佳何則是自然的輕輕的勾脣,微微一笑,很輕,“做什麼?”
“慢性自殺。”
重重的,溫施南落下了這樣的四個字,“我已經給你指出了一條非常好的路,可是,爲什麼你一定要選擇那條走不通的路呢?”
溫施南當真是拿沈佳何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那樣子,就是想要責備,又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責備一樣,於是,剩下的只是各種各樣的無奈。
沈佳何不知道的事情是,溫施南此刻的心情當真是非常的低落,這樣的一種感覺,就好像是眼睜睜的看着沈佳何往懸崖上走去,整個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是看着,看着她走向一條不歸路一樣。
他是心疼的,可是,除了這樣的心疼之外,卻是沒有更多的辦法了,他知道,那個能夠拉住沈佳何的人不是他,可是那個人呢。
這樣想着,溫施南再次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他是打算一直都假裝不知道的,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不能繼續的沉默下去了,不然的話,他擔心有一天他會後悔,後悔在這樣的關鍵的時刻沒有拉住沈佳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