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嘗不是呢,現在蘇世黎已經消失,就算是再出來,也不過是一個下堂之婦,她相信到時候就是蘇世黎與乘風徹底結束之時,都是她考慮不周,讓蘇世黎這麼快就離開了,如果讓她簽了離婚協議再離開,那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但是葉薔還擔心另外一件事,容謙並沒有帶蘇世黎離開,這就說明她現在還在Y市,如果她再不自量力,想要挽回乘風的心可怎麼辦?
葉薔現在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蘇世黎快點現身,那樣與蔣乘風一刀兩斷,他們才能夠安心的開始,可是另一方面,她被蔣乘風對蘇世黎的感情嚇怕了,怕乘風對蘇世黎舊情復燃,所以還是希望她不要出現。
葉薔想着這些事情有些出神,蔣乘風在一旁直直的盯着她,但是隻要明眼人都能夠感覺的到,蔣乘風看着葉薔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冷漠。
但是身處在對蔣乘風最爲迷戀時期的葉薔,顯然是感覺不到的,她只會因爲蔣乘風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而內心翻涌,面上還佯裝鎮定。
紅酒很快被送了上來,葉薔給蔣乘風倒了之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是在蔣宅內,他們晚上一起和紅酒,從葉薔回來,她與蔣乘風從來沒有這麼近過,這讓她異常滿足。
“乘風,以後我們晚上都一起和紅酒好不好?”
彷彿是一個憧憬,並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含義,葉薔帶着期盼看着蔣乘風說道。
“你該休息了。”
雖然是演戲,但是蔣乘風也不願意給葉薔這樣的承諾,只裝作關心的開口說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沒有恢復好,不能太晚睡。”
葉薔終於滿足,這才從書房離開。
“莊簡,明天的雜誌版面按我說的做,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嗎?”
蔣乘風的聲音低沉,但是眼中閃爍的是冷然的光,電話那邊傳來莊簡肯定的聲音,蔣乘風這纔將電話掛掉。
房間內還滿是蘇世黎的氣息,她在這個房間內的一舉一動,蔣乘風都能夠回憶的出來,也能夠靠自己想象的到,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念她。
明天的新聞一出,蘇世黎已經會更加討厭他吧,但是沒有關係,只要將她逼回來,他就可以向她解釋,所有的他都可以解釋,他不會再讓自己的小妻子對自己有那麼多的誤會。
整個人撲在大牀上,蔣乘風深深的埋在平常蘇世黎睡的地方。
有蘇世黎的氣息,他才能睡得着,可是他不想睡,他想清醒着,清醒着感受蘇世黎不在他身邊的痛苦,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會毫不心軟的對付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巨大的電視屏幕不停的閃爍,蘇世黎抱腿坐在沙發上,雖然電視裡有畫面不停的轉換,但是蘇世黎的目光卻是望向窗外的。
這裡只有一面能夠看到海,但是在晚上,拉開白天不敢拉開的落地窗簾,蘇世黎能夠看到海。
那青黑色的海面,讓蘇世黎看着看着又感到窒息,總是能夠想到如今自己的境遇,可是她總是強迫自己
去看,強烈的孤獨感像海水一樣將她緊緊的包圍起來,蘇世黎眼睛裡有落不下來的淚。
她甚至連動都動不了,她覺得動一下,自己就少了幾分的生命力,就算是一直維持一個動作,全身疼痛,蘇世黎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動。
她驅趕不了心裡的痛,蘇世黎不是沒有想過朝着大海的方向,將她心中的委屈和難過都大聲的叫出來,那樣她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麼累,可是蘇世黎發現,自己臉開口都覺得難過,更別說在別墅中大聲喊叫,她經常無聲的哭泣,整個別墅內有一丁點的聲音,蘇世黎都覺得空洞的可怕。
即使開着電視,她依舊調了靜音,只有畫面在閃爍着,不時的映照在蘇世黎的臉上,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覺得蘇世黎此時蒼白的像鬼。
蔣乘風好好的躺在與蘇世黎同塌而眠多次的牀上,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他情不自禁的捂着心臟的位置,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吟。
小黎,你的痛苦我感受到了,只要你回來。
翌日SK旗下的雜誌社一則頭條新聞簡直驚呆了所有Y市的人,在Y市,沒有人不知道蔣乘風是什麼人,他未結婚時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而那一場可以說盛況空前的世紀婚禮,讓所有人知道了他又多麼愛自己的妻子,這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同時,知道自己擁有不了的,但是這場婚禮到現在都還被所有Y市的人爭相討論。
可是突然冒出的這個叫葉薔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在蔣乘風的妻子不在蔣家的時候,公然上門去了蔣宅,還留宿不出。
這讓許多人不能接受。
可是葉薔卻並不覺得這樣的新聞有什麼不好。
昨日是乘風親自邀她去的蔣宅,而留宿在那裡,也是乘風授意,現在出了這樣的新聞,在葉薔看來無疑是在爲她取代蘇世黎成爲蔣太太而造勢。
容謙看着一早便出來的爆炸新聞,不由的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雜誌扔到桌子上,他站起身來。
那天蔣乘風的話絲毫沒有任何的情面,而事實上,他也正好如此做了。
容家的勢力現在在Y市,寸步難行,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連他都成了一顆棋子,一顆逼蘇世黎出現的棋子,但是容謙卻沒有機會找到她了。
“少爺,這下可怎麼辦,甚至我們連Z市都回不去。”
蔣乘風從來沒有出手這麼不留餘地過,這樣對付容家,就不怕他日遭到容家的反擊嗎?
“等。”
只有一個人,容謙面上不露頹廢,但是也說明了他的無能爲力,是他太低估蔣乘風了,一個在二十歲便接下SK集團,並且在三年內將它擴大成爲Y市的商業巨頭,甚至歐洲都拿下了一席之地,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任由別人擺佈的人,恐怕蔣乘風早就計劃吞掉葉氏,讓他容謙在Y市舉步維艱,寸步難行了,只不過小黎的事,讓他提前了計劃,順便,做的更絕了而已。
只能等,等小黎回來,可是她這樣回來這一次就再也不可能來到容謙的身
邊了。
“我終究是挑錯了人。”
容謙的話中有嘆息,不知道是認了栽還是不甘心。
不過葉青遠這麼愚蠢,應該還看並不清楚蔣乘風真正的打算吧,這個貪得無厭的老東西,馬上就苟延殘喘不了多久了。
葉氏,不出一個月,就會徹底垮掉。
“小黎,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容謙想着那天蘇世黎在被葉薔告知沒有辦法再孕育孩子的時候,那絕望的神情,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了生氣一樣,容謙閉上眼,他不想承認自己做錯了,但是心中那一抹總是揮散不去的後悔,在時刻提醒着他。
他真的做錯了,做了一件自己都不能認可自己的事。
那天帶她離開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容謙,我從來不知道你會主動找我。”
蔣乘風肯見容謙一面,不過是因爲他在電話中說,要爲蔣乘風提供一些信息,不過蔣乘風相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
容謙在Y市已經寸步難行,蔣乘風見他,其實只是因爲他迫切的需要關於蘇世黎的消息。
這是他的地盤,但是已經三天,蔣乘風還是沒有查到任何關於蘇世黎被什麼人帶走的消息。
“你應該知道,小黎失蹤的那天,我是看着她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走的。”
容謙絲毫沒有被蔣乘風逼到如今地步的落魄,似乎如今看開了許多,當然蔣乘風是不會對他有什麼事情看開了有興趣的。
“那輛將小黎帶走的車是第一次出現在Y市,但是我查到了它的主人是誰,準確的說,是什麼勢力。”
容謙淺淺的啜飲了一小口杯內的威士忌,他很少喝這種烈酒,但是今天有了興致。
“既然如此,你叫我來,不是陪你喝酒的吧?”
蔣乘風見容謙不緊不慢的說着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冷諷道。
“蔣乘風,你要不要跟我賭一次,你將我的勢力解綁,我將我得到的所有有用的信息告訴你,我們這一次就賭,誰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小黎。”
他還是不甘心,如果每一次都被蔣乘風搶先一步,那麼他對蘇世黎從小到大的守護與喜歡,算什麼。
“容謙,你當真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賭?
蔣乘風從來不覺得容謙能贏過他,尤其是在蘇世黎的事上,但是這個人這樣說着,說明他手裡的信息是真的有用的。
知道蔣乘風已經動搖,容謙擺擺手:“蔣乘風,我們從來沒有正式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過,你也不想我一直糾纏在你們中間吧,這一次,如果我輸了,我會回Z市,再也不會出現在Y市中。”
蔣乘風不知道容謙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說這樣的一段話,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把扯住了容謙的衣襟。
“你說話算話?”
這樣的容謙,讓蔣乘風莫名的有火氣。
彷彿看到了前不久的他自己,可是他的代價是弄丟了蘇世黎,不過沒關係,他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