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存了這樣的心思,艾米便格外留意起別墅周邊的環境來。只是有心無力,該死的妊娠反應弄得她疲憊不堪,總是焉焉的提不起精神。
她還是會吐,還是吃不下東西,不過少食多餐後,情況稍稍好了些,小水每天陪着她,身上總揹着個袋子,裡面放着水果,零食和飲品,她想吃什麼,隨時可以拿出來讓她吃。方便得很。
艾米有意識的不再老躺着,就算沒力氣,也到花園裡走一走,原來聞着花香都想吐,現在倒好些了,也許是在露天,地方又寬敞,不象房間裡那樣悶。
別墅沒住人的時侯,一直是花匠小丁在看守,所以對附近的情況也很熟悉,艾米每次到花園裡散步就和他聊上一會,不着痕跡的打聽情況,慢慢的,她對周邊的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
因爲這個地方離城近,風景又好,被一些有錢人陸續買下地皮,自建別墅,平時一般沒人住,週末的時侯會過來度度假什麼的,附近的山坡湖泊水塘什麼的,也都進行了改造,幾年下來,倒弄得有模有樣。這裡的山都不算太高,有的還在山上修了石板路,在半山腰建了涼亭,到了週末叫上一羣朋友過來,爬山垂釣燒烤,也是有意思的事。山的另一邊也是有農戶居住的,不過相隔甚遠,基本上各不干擾。這些山都是相通的,有時登山遊玩還會碰到住在附近別墅的人。
艾米聽到這些,越發覺得要逃跑不是難事了。
因爲有了希望,艾米變得積極起來,便是再難受,吐過之後,多少也要再吃點進去,加上每天堅持走動,她感覺慢慢的好了一些。
日子一晃,肚裡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到了做產檢的日子,阿文應該是一早就請示過了,派了三輛車一起去,前後的車裡坐的全是保鏢,他和小水陪着艾米坐在中間那輛車裡。
艾米瞧着這陣勢,知道逃跑無望,阿文那個人,看上去肥頭大耳,象個粗人,其實卻心思縝密,艾米跟他相處的這段日子,已經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沒打算借這次機會跑。
負責她產檢的醫生姓方,是個中年女醫生,待人很是和藹可親。
產檢的結果很不錯,各項檢查都達標,艾米問了妊娠反應的事,方醫生說三個月以後會慢慢好轉,要她不要緊張,一切順其自然,保持良好心態。又囑咐她一些注意事項,兩個小時後,艾米結束了產檢,從醫院返回。
三輛黑色轎車在馬路上首尾相連,平穩的開着,艾米看看前面,又回頭看後面,再看一眼坐在自已兩邊的阿文和小水,突然笑起來:“這麼高規格的出行,我還是第一次,你們秦總太緊慎了,我一個柔弱女子,又是個孕婦,有必要這麼大陣仗嗎?”
阿文的回答永遠是滴水不漏:“正因爲你是個孕婦,秦先生唯恐有任何閃失,所以必須妥善安排,這也是對艾小姐負責嘛!”
“對,”艾米嘲諷的笑:“他對我是夠負責的。”
還有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下次來產檢的時侯,也就是真相大白的時侯,她能保住這個孩子嗎?艾米嘆了口氣,有時侯想到秦朗的卑劣行徑,真恨不得跟他坦白,讓他拿走孩子,從此分道揚鑣,跟他再無瓜葛。
但……她輕輕撫着已經有些突顯的肚子,雖然她和秦朗鬧成這樣,她對這個孩子非但沒有厭惡,反而更加喜愛,這一個月來,她和孩子相夕相處,密不可分,一點一點感受到身體和心理的變化,孩子讓她遠離夢魘,甚至沖淡了她對秦朝的思念和悲傷,孩子給了她希望和勇氣,讓她不再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她感覺自已是依靠着這個孩子才又重新活了過來,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熱情。
到現在,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孩子在她肚子裡,就是她的,誰也奪不走,是她一個人的!
說來也怪,艾米從醫院裡回來後,妊娠反應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醫生說三個月以後會慢慢好轉,但她根本沒有慢慢,象是突然一下就好了。聞到飯菜的香味也不反胃了,簡直就是食慾大動,一頓午餐差點把自已吃撐了,阿文站在旁邊一直看着她把飯吃完,才走到一邊去給秦朗打電話。
秦朗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阿文大學畢業後一直跟着秦朗,到現在也有五年了。他了解秦朗的脾氣,卻從來摸不透他的心思,在他眼裡,秦朗是諱莫如深的,除了秦氏,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秦朗並沒有隱瞞他和艾米的事,但在阿文看來,女人就那麼回事,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孩子已經懷上了,秦朗又是赫赫有名的鑽石王老五,艾米估計也不能落俗套,想來個母憑子貴,弟弟沒嫁成,嫁給哥哥當然更好。雖然艾米一再否認孩子是秦朗的,但憑直覺,阿文覺得這裡邊一定有名堂。
象秦朗這樣的身份,身邊總不缺女人,有貪他錢財的,有愛他相貌的,但沒有人懷過他的孩子,一次也沒有,不是她們不想,而是秦朗不給她們機會,秦朗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待人禮貌周全,但他實際有多狠,他是知道的,那些女人也是知道的,所以沒人敢越雷池一步,只有艾米是個意外。
就是這個意外,讓阿文察覺出秦朗與以往有些不同了,具體有什麼不同,他說不上來,只是一種直覺,而他的直覺向來很準。
所以,艾米有任何的情況,他都盡職盡責的彙報上去,從秦朗簡單淡漠的的隻言片語當中,極力捕捉秦朗情緒的微妙變化,他想要證實他的直覺,便是通常的“知道了”三個字,他也能聽出絲毫的區別來。
但是現在,他沒有心思去揣測秦朗的情緒,他已經亂了,所有的人都亂了。艾米不見了,沒有任何徵兆,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偏偏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一貫冷靜的他握着電話的手微微有些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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