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艾米二十一
一個星期後,醫生沒等到艾米來做手術,人也聯繫不上,便把電話打到秦朗那裡,因爲艾米病歷本上的備註欄裡填的是他的電話。
秦朗聽說艾米沒去做手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答覆醫生會聯絡艾米讓她去醫院。
掛了電話,秦朗陷入沉思,爲什麼又不做掉孩子呢?他還記得當時她的反應,臉‘色’發青,一臉驚惶,半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那時他就知道她不會要那個孩子的。
既然不是他的,他便管不着,隨便她處置,可才過了一個星期,她怎麼又改變了主意,要留住孩子呢?倒底是什麼原因?那個孩子倒底是誰的?
他點了一根菸,把椅子轉向窗玻璃,望着泛白的天空發呆,一根菸‘抽’完,他拿了車鑰匙出‘門’,趕到艾米公寓的時侯,就有那麼巧,擡了手剛要按‘門’鈴,‘門’開了,艾米看到他,不由得一愣,臉‘色’突變,但瞬間又神情自若。
秦朗也是一愣,他看到艾米拖着行李箱,肩上還挎着個大揹包。
“你要出遠‘門’?”
“嗯,”艾米點頭:“我回家。”
“回家做什麼?”
艾米大概覺得他問的有些可笑,哼了一聲:“我現在沒工作,回家不是很正常嗎?”
秦朗探究的看着她:“回家養胎?”
“你管不着。”艾米有些不耐煩起來,試圖從他身邊擠過去:“麻煩你讓讓,我趕火車。”
秦朗卻堵住她,“不是約了今天做手術嗎?怎麼又不去了?”
“你怎麼回事?”艾米冷笑:“怎麼突然對我的事這麼熱衷?秦總這時侯應該在公司日理萬機纔對,怎麼有空來管我的閒事?”
秦朗沒理會她的嘲諷,聲音沉沉的:“孩子倒底是誰的?”
“你倒底要幹什麼?”艾米叫起來:“再不走,我叫人了!”
“叫吧,”秦朗淡淡的說:“讓大家來看看你這個未婚媽媽。”
“你!”艾米退回屋裡,把‘門’用力一摔。卻被秦朗用胳膊一擋,一步邁了進去,反手關上‘門’。
艾米坐在沙發上,冷冷的說:“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那是誰的?”
“是誰的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艾米揚着臉看他:“你知道,我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那段時間天天在夜店買醉,跟不同的男人回家,所以,孩子是誰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問我爲什麼要留下孩子,我想過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可能再跟別的男人結婚了,所以我要把孩子生下來,給我做個伴。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秦朗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笑得有些怪異:“原來你承認自已水‘性’揚‘花’,怪不得說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當然,我如果不水‘性’揚‘花’,怎麼還跟你睡了?”艾米不示弱的與他對視:“只是我沒想到,秦朝口中的好大哥怎麼會經不起‘誘’‘惑’,明知我是誰,還跟我睡!”
“閉嘴!”秦朗怒吼:“是你勾引我的,趁我喝醉,你勾引我的!”
“你真的喝醉了嗎?”艾米輕蔑的笑:“醉了還叫我的名字,你明明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秦朗呆住了,他叫她名字了嗎?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誆他,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明明是她的錯,現在她居然想把過錯都推到他身上來!
他額上冒汗了,‘胸’膛劇烈起伏着,死死的盯着她,那個‘女’人卻一副神閒氣定的樣子,靠在沙發裡,兩眼直視着他,秦朗一下明白過來,她故意要‘激’怒他,要把他氣走,她好脫身。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來,蹺起二朗‘腿’,把煙盒掏出來,‘抽’了根菸剛要點,艾米說:“不要在我面前‘抽’煙,我現在是個孕‘婦’。”
秦朗便把煙和煙盒一起扔在茶几上,扭頭看着她,很平靜的說:“你才二十幾歲,做掉孩子,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纔是正確的出路。”他頓了一下,接着說:“如果孩子是秦朝的,你這樣的打算,我可以理解,但這個孩子明明不是秦朝的,你又何必呢?那天晚上的事,是個意外,我們都把它忘了,從此,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各不相干。假以時日,一切都會過去的。”
“謝謝你的開導,”艾米的聲音也平緩了許多:“各人有各人的選擇,現在,生下孩子就是我的選擇,你放心,那晚的事,我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就象你說的只是個意外。我今天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回華都,從此,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各不相干,如你所願。”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艾米這樣的打算,倒真合了秦朗的心意,永遠不相見,慢慢的忘掉那一切,讓內心迴歸平靜,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但……這個孩子,總讓他覺得困撓,他有種直覺,很不好的直覺,這個孩子會是他的!雖然艾米說她那段時間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回家,但他也是其中一份子,總還在那個機率裡面。
“你聽好,”他看着她,“孩子的事,我會‘弄’明白的,等我‘弄’明白了,這個孩子如果真不是我的,你可以離開華都,去任何地方,但在此之前,你就在這裡呆着,哪也不能去,不然,我會動用非常手段,把你關起來。”
“你以爲你是誰?這是法治社會。你囚禁我是犯法的,”艾米氣得嘴‘脣’直哆嗦,該說的都說了,他居然來這一手。
“法治社會又怎麼樣?”秦朗冷哼一聲:“你在藍井身邊呆過,法治對他有用嗎?我雖然沒有他那樣的勢力,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他站起來:“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傷到你,或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你這是赤‘裸’‘裸’的恐嚇。”艾米也站起來,無畏的瞪着他:“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那你就試試。”秦朗眼睛微眯:“秦朝或許沒告訴過你,我有多可怕,我只警告你一次,最好別跟我做對!”說完,他開了‘門’揚長而去。
艾米站在那裡,拿起他留在茶几上的煙茶憤怒的砸過去。煙盒砸在‘門’上又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響。他有多厲害,秦朝是告訴過她的,但她不會怕他,不會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