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公寓,楚寒將自己珍藏的幾瓶好酒拿了出來。
坐在吧檯上,他開始沉悶的給自己倒酒喝。
一杯接着一杯,就好像不會醉一般。
的確,楚寒的酒量很好,如若不然,顧景臻也不會每次應酬都帶上他,然後讓他擋酒。
至於原因,那是因爲顧景臻不想讓蘇淺淺擔心。
其實,平常的時候楚寒也不會私底下喝酒。要是碰上好酒,他也就是買下來放家裡,卻從來都不會去碰。
腦海裡全部都是關於dear的影子,他發現,dear竟然在自己心裡的地位越來越深了……
翌日清晨,楚寒從*上醒來,腦袋是宿醉後的疼痛。
昨天喝酒到底喝到凌晨幾點,他也忘了。
他只知道到最後,自己昏昏沉沉的跑到房間裡來睡覺。
果不其然,身上還有着一股酒臭味。
楚寒捂了捂鼻子,莫名的有些受不了自己,於是,他起身走到浴室裡面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從臥室裡面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吧檯那邊的一片狼藉。
楚寒走了過去,把吧檯上散落的酒瓶全部都收拾了起來。
他是一個生活作息都非常有規律的人,然而,他同樣不喜歡家裡的某一處地方很髒亂。
收拾好一切之後,楚寒纔出門,開車去公司上班。
他剛到公司不久,顧景臻便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裡面,說是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可是,當他進到顧景臻的辦公室之後,卻聽到他正在打電話。
楚寒本來無心聽電話的內容,但是,他卻聽到了顧景臻提起了dear。
現在,dear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敏感的存在。
於是,楚寒便豎着耳朵聽着顧景臻講電話的內容。
“嗯,dear說今天要和子易出去約會,可能會到晚上纔回來……晚上你在家等我,叫媽多準備一個人的飯……對,子易說要來家裡吃飯……嗯,就這樣了,愛你。”顧景臻掛了電話。
擡眸,看到楚寒就站在不遠處,他吩咐了楚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楚寒其實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離開了顧景臻的辦公室,他的腦海裡還是想着顧景臻剛纔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
dear今天要和俞子易出去約會?
而且,俞子易晚上還要去dear家吃晚飯?
他們……這麼快就見家長了嗎?
楚寒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以至於,他今天一天的心情狀態都很糟糕,在工作上頻頻失誤。
……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顧景臻提前下樓,臨走前,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寒。
那一眼,正好被楚寒對上,楚寒頓感一陣奇怪。
想起那天,老闆叫他去吃飯時的那個眼神,他在顧景臻的後面跟了過去。
結果,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了dear,她好像正在等顧景臻。
顧景臻走上前去,摸了摸dear的頭,兩人一起離開。
楚寒站在遠處,就這樣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老闆示意自己下來幹什麼,難道只是爲了看dear?
不過,說實話,楚寒倒也希望能夠這麼遠遠的看着她。
……
顧景臻坐上車子和dear一起離開的時候,視線探尋在楚寒所站的那個方向瞄了一下,果真看到那個挺拔的身影。
的確,他是故意讓楚寒下來的。
而之前在楚寒進到自己辦公室時的那通電話,也是假的。
他知道俞子易和dear只是假的關係,但他不知道楚寒清不清楚。他的這個傻妹妹怕是以後都要栽在楚寒的身上了,雖然表面上裝作一副釋懷的樣子,但其實楚寒在她心裡地位絕對還是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dear是誰?他可是dear的大哥!
要是連這點了解能力都沒有,那他也不配當dear的大哥。
以前是dear單相思,現在楚寒好不容易也對dear有了感覺,他當然得要撮合撮合。
不過,楚寒是一個正直的人,他看到dear現在有了男朋友絕對會主動退出,祝dear幸福。
他最怕的也是這個,所以,他才故意打了那通電話給楚寒一點警醒。
以後的每一天,他怕是要經常性的在楚寒的面前多提提dear的那個‘男朋友’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景臻也是故意的在楚寒的面前時不時的提起dear。他以爲楚寒會鼓起勇氣把dear追回來,畢竟,兩人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四年又零四個月。
可是,楚寒卻還是跟木頭一樣,沒有啥大動作。
顧景臻不禁一陣氣惱,這個人在工作上那麼聰明,怎麼在感情上那麼白癡呢?
沒辦法,顧景臻只好製造了和dear相處的時光。
他必須得讓楚寒主動起來,不然對不起他的那個妹妹!
dear當初追了楚寒那麼久,她怎麼追的,他就要幫她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
顧景臻把楚寒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楚寒挺直着身軀,問道:“老闆,有什麼吩咐?”
“想跟你聊點私事。”顧景臻的嘴角輕輕的勾起。
楚寒不解的擰起眉心,老闆從來都不在上班的時間和他聊私事的。而且,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私事能夠和老闆聊的。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顧景臻緩緩的開口:“這個週末,跟我一起去公園燒烤。”
楚寒吞了吞口水,這就是老闆口裡所謂的私事……?
他張了張嘴,剛準備找個理由拒絕。然後,顧景臻的聲音再次響起:“dear也會去。”
結果,他硬生生的把那句想要拒絕的話給吞了下去。
“……好吧,我去。”楚寒應道。
顧景臻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來拿出dear當擋箭牌準沒錯!
週末很快就到來,顧景臻也提前跟dear打了一聲招呼。
由於蘇淺淺現在大着肚子,所以外出要千萬小心。
s市有一個公園裡面,每到週末都會有一些人去那裡燒烤,顧景臻早早的就帶着dear和蘇淺淺去了那裡。
至於楚寒,是過了一會兒才趕到的。
公園裡有專們提供燒烤的架子,還有燒烤的食物也都有得賣。
顧景臻直接在公園租了一個燒烤架,順便在購買食物的地方挑了一些食物。
等到楚寒過來的時候,兩個人便一起開工。
而那兩個女人,則是坐在一邊的草坪上,他爲她們鋪的野餐墊上。
……
楚寒和顧景臻都是屬於那種很會做飯的男人,此刻,兩個如此帥氣的男人站在燒烤架前,不禁惹來許多人的側目,特別是女生們。
他們兩個,就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然而,有些女生本來想和過來搭訕這兩個男人。當她們看到不遠處的那兩個同樣很出色的女人時,放棄掉了心裡的想法。
原來是名草有主了啊……她們一陣惋惜。
蘇淺淺從包包裡拿出在家裡帶來的酸奶,遞給dear問道:“要不要?”
“謝謝大嫂。”dear接過酸奶,插進管子開始吸了起來。
蘇淺淺自己也拿了一瓶酸奶出來。
dear的視線從來的時候就沒有特意的往楚寒的身上掃過,相反,她還一直都在避開着楚寒的視線。
她知道楚寒在看着她,她覺得很尷尬。
實際上,dear還不知道楚寒已經喜歡上自己了。
她只是在心裡懊惱,大哥說要烤燒烤怎麼還要叫他來?
偏偏,大哥又不知道她曾經和楚寒發生過的事情。
dear看了一眼蘇淺淺,問道:“大嫂,大哥不是說就我們三個出來的嗎?他怎麼還叫了楚寒?”說完,dear吸了吸手裡的酸奶。
其實顧景臻也沒有和蘇淺淺說太多,他也就是說週末要帶她去公園燒烤,怕她在家裡悶壞了。
所以,蘇淺淺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dear撇了撇嘴,默默的低下頭來。
蘇淺淺忽的想起了那天和dear還有她男朋友吃完飯,回去之後顧景臻跟她說的話。
他說,dear的那個男朋友是假的。
他還說,dear的心裡現在還有着楚寒。
想到這裡,她倒覺得顧景臻說的第二句話還蠻對的。
如果dear不在乎楚寒了,那麼他無論在自己的面前怎麼樣她都不會再去關心。
dear躲閃的目光她全都有看到,她估計是害怕出現在楚寒的面前。
可能是楚寒拒絕她的次數多了,所以她纔給自己鑄造了一個堅硬的,充滿不在乎的外牆。
“怎麼?你不希望楚寒來嗎?”蘇淺淺故意問道。
dear的眼神閃了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過了許久,她纔開口:“我以爲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瓜葛,所以,我並不想和他接觸。”
其實,說白了,dear是怕自己看到楚寒,又再次忍不住的讓以前那顆瘋狂的喜歡着他的那顆心死灰復燃。然後,又再一次的賦予了楚寒繼續傷害她的權利。
她的那顆心,早已承受不了那麼多了。
要是再來一次的話,她覺得自己會直接心痛得死掉。
蘇淺淺聽到dear的回答,眉心很明顯的皺了皺。
dear的話裡包含着太多的信息,其中,最爲明顯的就是,她四個月前在離開s市之前絕對和楚寒發生過一些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是因爲那些事情,才導致了dear不想和楚寒接觸的想法。
可,四個月之前,她並不在顧家別墅……
所以,她並不知道dear在那段時間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淺淺也不知道自己該接什麼樣的話,她只是拍了拍dear的肩膀,安慰着她:“別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不想和那個人接觸,那我們就把他當做普通朋友。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dear感激的朝蘇淺淺笑了笑,她走過了那麼多的地方,卻從來都沒有在一處地方久留。那是因爲,沒有一處地方能夠讓她找到久留的理由。
而最讓她感到溫暖的,莫過於還是這個從小生活的城市。
因爲,這裡有她的家,有愛着她和關心着她的人。
所以,在外面漂泊久了,她才選擇了回來。
後來,蘇淺淺沒有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問了dear,在這四個月期間都去了哪些地方,然後叫她給自己介紹哪個地方的風景最好。她說,以後等自己的孩子生了出來,或許會和顧景臻出國去旅遊,她這也算是提前做做功課。
兩個女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dear也逐漸忘乎了所以,又露出了以前的那抹舒心的,像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
楚寒將視線投向dear時,正好看到dear的這個笑容。
以前,dear會經常跟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那個時候,他覺得就連陽光在她的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可是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眼裡根本就看不進任何的東西,除了dear。
楚寒就這麼怔怔的看着那一邊的dear,以至於手上的東西烤糊了都不知道。
顧景臻將這一切全部都看在眼裡,他的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故意“咳咳”的咳嗽了兩聲。
“手上的東西都烤糊了,你在看什麼呢?!”顧景臻帶着一絲不悅的嗓音在楚寒的耳邊響起。
楚寒這纔回過神來,瞬間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爲有些失態,也不知道老闆看到沒有。於是,他馬上窘迫的低着頭繼續烤着手上的食物。
沒多久,兩人便大功告成。
他們端着兩大盤的食物,緩緩的朝着坐在草坪中央的兩人走去。
當蘇淺淺看到顧景臻過來的時候,特別是看到他手裡那些美味的燒烤,饞的簡直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們終於烤好了呀,我肚子都快餓死了。要知道,我現在一個人可是吃兩個人份的東西呢!”蘇淺淺傲嬌的說完,馬上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烤肉啃了起來。
顧景臻的廚藝一直都是她公認的,她懷孕了不能做飯,幾乎每天都是顧景臻給自己做飯。
所以,烤這些東西他當然也不在話下。
蘇淺淺吃的是越來越起勁。
當然,顧景臻也會提醒着蘇淺淺,“適可而止啊,這些東西你就不要多吃了,至於青菜你倒可以多吃點。”
蘇淺淺現在還懷着孕,當然得要注意一點。偶爾吃一次燒烤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多吃就行了。
面對顧景臻的提醒,蘇淺淺只是甜甜的笑了笑。
這邊,是一派和諧。
但是,楚寒和dear那邊就不同了。
dear巴不得離楚寒是越來越遠,可偏偏楚寒卻總是要挨在她的身邊坐下。
於是,楚寒一過來,她就往邊上退。
最後,退的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了,dear才坐定。
但是,面對這些美味的燒烤,她卻沒有了胃口。
她想起了那段時間,她藉口讓楚寒教自己做飯,結果天天去他家蹭飯吃。那段時間,真的是她回想起來最溫暖的時候。
她離開之後有一段時間,她幾乎都不想再碰廚房裡的任何東西,也不想再自己做飯。
因爲,每一次她都會想到那段時光。那段讓她又溫暖,又讓她想起來疼痛的幾乎要窒息的時光。
見dear半天都沒有動作,楚寒主動拿了一串烤翅,放在了dear的碗裡。
dear這纔回過神來,她的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寒剛剛拿給她的烤翅。
“dear,大哥叫你出來玩,也就是圖個開心,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顧景臻見dear的臉色很不對勁,於是故意當着楚寒的面問道。
楚寒聞言,渾身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
dear不開心……是不是因爲他的原因?
其實,他也早就感受到了,dear根本就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
dear不想掃了顧景臻的興致,她知道顧景臻做什麼都是爲了自己好。
她沒有問顧景臻爲什麼要把楚寒也請來,還沒有告訴她。
“大哥,我沒有什麼事情,你別誤會了。”說完,dear象徵意義的笑了笑。
只是,那抹笑容笑得有多勉強,或許她並不知道。
盤子裡的燒烤被消滅了一大半,但是現在時間還尚早。
顧景臻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給他們兩個創造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麼快散場。
於是,顧景臻突然又提議道:“要不要去買兩副牌來,我們來打牌吧?現在時間還那麼早……”
蘇淺淺覺得一陣奇怪,顧景臻可從來都沒有牌癮的,他怎麼突然提議要打牌?
直到後來,蘇淺淺才明白,原來,顧景臻是爲了撮合楚寒和dear。
至於楚寒,他當然樂意了。
可是,dear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難色。
她真的很不想再和楚寒繼續待下去了,她覺得很尷尬。
可是,她又同樣不想拒絕大哥的意思。
到最後,她還是變成了妥協的那個人。
……
楚寒去公園附近的超市買了兩副牌,很快就回來。
回來的時候,顧景臻已經收拾好了地方。
他們打的是鬥地主的升級版,但是,沒有莊家。
四個人,按第一個人撅的第一張牌起叫,如果拿到了和第一個張牌叫的那張牌一樣的牌型,那麼,那兩個人就是一家。反之,另外兩個人是一家。
如果其他人拿到了第一張牌的牌型,不能說出來,而是要像臥底一樣潛伏,直到大家都看出來。
dear和蘇淺淺從來都沒有打過牌,不禁覺得有些新鮮,所以,她們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但同樣的,顧景臻還訂了一個規則,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dear和楚寒,勾起脣角說道:“贏家可以向輸家提出一個條件,輸家必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