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道:“你們怎麼離婚了?真的還是假的?”
不是都告訴了顧景臻,要他好好珍惜的嗎?爲什麼連一個人都把握不住?
虧他之前教了顧景臻那麼多,感情都是白教了。
顧景臻淡淡的回了句:“真的。”
當得到顧景臻的確認之後,黎簡城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只是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還有一種惋惜感。
顧景臻和蘇淺淺是這麼般配的一對,都擺脫不了分開的命運。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顧景臻擡眸看了一眼黎簡城,看到他臉上略帶惋惜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把和蘇振南的那個約定告訴他。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
不是他不相信黎簡城,而是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是越少越好。
顧景臻和蘇淺淺的歸宿讓黎簡城想到了自己和慕離,因爲相似的經歷,很容易就能讓他想到她。
每次一想起慕離,黎簡城的心就會像被刀絞一般,心痛萬分。
於是,他一個人悶頭喝着酒,絲毫不理會坐在他身邊的顧景臻。
黎簡城的情緒感染到了顧景臻,他看到黎簡城悶頭喝酒,他也學着黎簡城,將瓶子裡的酒盡數喝進了肚子裡。
顧景臻很快就醉了,但是黎簡城的酒量比顧景臻好的多。
他將顧景臻拖進了自己的*上,而他,則是洗了把臉,然後出門了。
當他出門的時候,天空突然黑了下來,沒多久,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黎簡城開車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桔花,又買了一把黑色的傘。
到後面,雨下得越來越大,馬路上已經積了一些雨水。車子經過,便會激起很大的一片水花。
黎簡城要去的地方,是距離s市有點遠的一座墳場。
雖然當時發生爆炸之後,慕離的屍體並沒有被找到,但是他在心裡已經確定慕離是必死無疑了。
爲了讓她入土爲安,他把慕離的墓地安到了西郊的墳場。
這個墳場裡面有324塊墓地,排列的非常的整齊。
黎簡城下車,撐着傘走在泥濘的小路上,褲腳早就已經被雨水浸溼。
他順着記憶,找到了慕離的墓地。以前因爲不敢面對慕離,所以除了建這座墓地的那次,他就一直都沒再來過。
而這一次,要不是心臟實在是疼的厲害,他也不會獨自前來。
黎簡城站在慕離的墓前,眸光帶着一些落寞。他看着墓碑上那張笑得明媚的小臉,和外面這陰雨天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慕離就好像是一道陽光,有她在的地方都會讓人感到溫暖。
是他,硬生生的把她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讓她永遠也見不了光。
一陣感慨之後,他纔對着墓碑上的慕離輕輕的開口:“慕離,我來看你了。因爲怕你不歡迎我,所以一直都沒有過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歡迎我。”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假,但我還是想當着你的面對你說一次。我愛你……或許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了,只是我自己沒有發覺。老天爲了懲罰我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才讓我狠狠的失去了你。”
黎簡城放下手上的傘,往前走了兩步,將懷裡的桔花放在了慕離的墓地上。
他怕花會被雨無情的摧殘,便將那把黑傘蓋在了花的上面。
他本來想現在就走,可是他竟然有些捨不得就這樣離開。
黎簡城忽然坐在了慕離的墓碑旁,他抱着慕離的墓碑,想象着這就是慕離的身體。
雨水無情的擊打在黎簡城的臉上,身上,他的的衣服很快就被溼透。
現在又是初冬的天氣,如果他再不注意,很容易就會感冒了。
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他就想這樣靜靜的坐着。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再加上淋了雨,黎簡城忽的覺得有些疲憊。
他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他每天朝思暮想的人……
“慕離……”他伸手,想要抓住她。
或許是他的幻覺,他怎麼抓也抓不住。
在他昏迷之前,他又再一次看到了她……
顧景臻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醒了過來,看到這陌生的房間之後,他下意識的從*上坐了起來。
他擡眸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電閃雷鳴,伴隨着雨點。
他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只記得自己跟黎簡城在喝酒,然後他就喝醉了。
大概是黎簡城把自己扶到*上來的,可是,爲什麼黎簡城不在房間?
顧景臻從*上起來,走出了房間。
吧檯上的酒瓶子還是三三兩兩的倒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被收拾。顧景臻又走到其他房間的門口將房門打了開,裡面同樣沒有黎簡城的影子。
顧景臻不禁一陣奇怪,黎簡城究竟去了哪裡?
正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他不解的擰着眉心,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來找黎簡城。
顧景臻緩緩的走上前去,準備開門。當他把房門打開的時候,卻看到樓梯間有一道黑影閃了過去。
顧景臻覺得奇怪,他準備過去一探究竟。但是,當他剛擡腳,差點就摔倒了,好像是絆到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赫然發現黎簡城躺在地上。原來,剛剛差點把他絆倒的是黎簡城。
顧景臻的眉心輕輕的擰了起來,黎簡城怎麼會躺倒在這裡?
他上前將黎簡城扶了起來,準備把他扶進房子裡。當他關上房門的時候,又下意識的往樓梯間的方向看了去。那裡漆黑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想起剛剛看到的黑影,顧景臻還是覺得一陣奇怪,剛剛看到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顧景臻將黎簡城扶到了沙發上,大廳的燈光明亮。他打量了一眼黎簡城,他的身上溼淋淋的,應該是在外面淋了雨。還有他的臉色,蒼白中又帶着一絲潮紅。
顧景臻又再次擰起了自己的眉心,他伸手覆上黎簡城的額頭,他頭上的溫度燙得嚇人。
果然,他是發燒了。
顧景臻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好奇黎簡城究竟去了哪裡,把自己搞的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好歹他現在也是在黎簡城的家,他沒辦法把黎簡城棄之不顧。所以,顧景臻只好硬着頭皮的走到衛生間弄了一條溼毛巾,回到客廳時搭在了黎簡城的頭上。
他是一個大男人,不知道怎麼照顧人,特別還是一個發了燒的人。他只知道這個方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就靜靜的坐在黎簡城的旁邊,等到他頭上的毛巾發熱了,他就給他換掉,再次換上一條冷的毛巾。而黎簡城身上的溼衣服,顧景臻也早就幫他脫了下來。
到半夜的時候,黎簡城的燒終於退了下去。而顧景臻,也早就累的虛脫了。
這是他頭一次照顧一個大男人,真特麼的累!
顧景臻將黎簡城扶到了他的房間裡,他也在黎簡城的旁邊躺了下來,沉沉的睡去。
翌日,黎簡城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是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天空也灰濛濛的,好像還要下起雨的樣子。
黎簡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撐起自己的身體從*上坐了起來。
當他起來時,發現自己的身旁還有一個人。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顧景臻。
見顧景臻還在熟睡,黎簡城不禁伸手搖了搖顧景臻的身體,叫着他:“喂,起*了。”
他可記得顧景臻昨天睡得是比他還早的,怎麼睡到現在還沒醒?
不過,想到這裡,黎簡城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昨天他不是在慕離的墓地的嗎?爲什麼現在會躺在自己家的*上?
他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想到這裡,他更加用力的拍了拍顧景臻的身體,希望他快點醒過來。
因爲他忽然想起來,昨天他好像見到了慕離……
顧景臻昨天照顧了黎簡城很久,一共也沒睡幾個小時。現在又被黎簡城吵醒,他的神色有些不耐。
“幹嘛?!”顧景臻用力的拍掉了黎簡城的手,繼續趴在*上睡着覺。